不待兰姨回答,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推门而入。“知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男人抬起提满袋子的双手。各色小吃,琳琅满目,被他献宝似地一一打开,摆到许知慕眼前。许知慕垂眼,弯了嘴角。她挑起一块桂花糕,抿唇,入口即化:“其泽哥,谢谢你。”兰姨在一旁,打了何其泽手臂一下。“说了你几次了?知慕骨髓移植后不适合吃这些外面的东西……”“好了,兰姨。”许知慕笑意盈盈。“你别把你儿子打跑了,他还要帮我扳倒傅家呢。”
“知慕……”
傅泽衍呆愣在原地,触目皆是血腥的红。
这么深的伤口,她会不会很疼?
傅泽衍闭上眼,不愿再看。
以往的他,从来没想过她会自戕至此……
许知慕轻声说完,重重喘了一口气。
“救!救命——”
仿佛是从胸腔尽力爆发的锐鸣,外头有混乱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蜂拥而入,将傅泽衍围困在逼仄的楼梯间中央。
许知慕还抓着他的手,只是这次不再是依恋渴望。
而是她要抵死制造的假象。
“杀人了!快来人啊!”
许知慕很快被抬上担架,血肉模糊的伤口处还有血在缓缓流出。
闪光灯晃花了眼,可傅泽衍分明看见她含泪的眼中——
尽是愤恨的光。
他从来不在意她的爱,可为什么,如今心口竟然有些痛呢?
“就是他!就是他!快把他抓起来!”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傅泽衍才恍若破开迷蒙的雾气冲出来。
他想追上陷入昏迷的许知慕,可是手腕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
这铐住的不仅是他的莫名的愧疚。
还有他的尊严。
今日,注定动荡。
夜幕降临,看见许知慕悠悠转醒,兰姨才彻底松了口气。
“按照计划,傅泽衍目前已经被扭送进看守所。”
“就等傅家那边出手了。”
许知慕点点头,终于绽放出一个笑容。
她当初十分不赞同许知慕的做法。
“你太急性了。你的病才刚好,先养好身体……”
“兰姨,我不想等了。”
因为迫切地想为母亲讨回公道,凡是清醒时,她都在病床上日夜筹划着。
她牵着一脸无奈的兰姨的手,撒娇似地摆摆手。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妈,知知醒了吗?我进来了?”
不待兰姨回答,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推门而入。
“知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男人抬起提满袋子的双手。
各色小吃,琳琅满目,被他献宝似地一一打开,摆到许知慕眼前。
许知慕垂眼,弯了嘴角。
她挑起一块桂花糕,抿唇,入口即化:“其泽哥,谢谢你。”
兰姨在一旁,打了何其泽手臂一下。
“说了你几次了?知慕骨髓移植后不适合吃这些外面的东西……”
“好了,兰姨。”许知慕笑意盈盈。
“你别把你儿子打跑了,他还要帮我扳倒傅家呢。”
说完,许知慕俏皮地眨了眨眼。
何其泽看得一愣,耳根都悄悄发红。
他心中暗想:“知知,我一定会让那个辜负你的男人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待到二人暂时离开,许知慕的脸色瞬间晴转多云。
她痛苦地“嘶”了一声,掀开衣服下摆,丝丝血迹从裹着的纱布中渗出。
冷汗从额间渗出,许知慕喃喃道:“妈妈,我一定替你报仇。”
……
半月后。
隔着铁质栏杆,傅泽衍靠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他摊开掌心,血迹早已干涸,有的甚至渗进掌缝。
就像她给他的痛,刻进血肉之中。
“要我前功尽弃、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傅泽衍咬牙,仔细咂摸着这几个词。
他头痛欲裂,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对许知慕一无所知。
突然,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走进审讯室,傅泽衍手上的手铐也应声而开。
“少爷,您受苦了。”
“老夫人请您尽快动身回傅氏,许知慕小姐……来了。”
傅泽衍的心被狠狠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