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凰归来正好搅得大房家天翻地覆,恰恰也正是她想看到的,毕竟,在胡云眼里,谁和赵宁雪作对她就站在谁那边。于是,胡云悄悄地扯了扯顾以章的衣角。顾以章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畏畏缩缩的低声说道:“大哥,侄女不过就是晚一点拜拜她祖父而已,再说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要紧吧,父亲在天有灵绝对不会责怪她的。”胡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哥,本来沈晚清的灵位就不在这里,侄女不拜也说得过去,现在又拜,说明她心里是敬重公爹的,不至于像大嫂这般苛刻,把规矩礼仪摆出来教训人。”
祭祖仪式开始。
顾氏祠堂内站满了人,顾以宏身为长子站在最前面,身后站着他两个弟弟顾以章和顾以宪。
长辈女眷都站在这三人后面。
在之后就是小辈。
顾飞凰例外,没出现在行列里,而是静静站在一旁,自己单独站着。
“先祖在上,吾辈祭拜,愿家族繁荣,子孙安康。”顾以宏神色庄重说完祭词,带领一众家眷行三次叩拜之礼。
顾飞凰没动,旁若无人的站的直直的,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顾未尚磕头之后,侧脸正瞧见顾飞凰站着,小声提醒,“跪了,长姐。”
顾飞凰依旧不为所动。
祭祖仪式完毕,所有人站起身,准备离去。
顾飞凰却突然迈步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祠堂之内。
然后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祖父,飞凰回来了,你也可以安息了,希望你在天有灵,保护飞凰,恩仇得报。”
听到这话,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顾以宏不禁皱起了眉头......
赵宁雪在顾以宏身边多年,早就知道他的脾气秉性,自然知道此时皱眉是什么意思。
再加上之前顾飞凰不仅打了她巴掌还侮辱她,心中更是气愤难平。
大步走上前去,假模假样,“飞凰啊,先前我们一众长辈行跪拜礼,你不跟着行礼,现在又独自在这磕头,你这不是诚心让你父亲难堪嘛。”
顾飞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回道:“我拜我祖父,与你有何干系!”
赵宁雪听后,怒火中烧,斥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顾家嫡女,可你每次的行为,哪有个嫡女模样,长辈说的话,你非但不听,还屡教不改。”
“平时在家你不守规矩也就算了,今日出来祭祖你也这样不守规矩,列祖列宗面前,岂容你这般行事狂悖,丢人现眼。”
顾飞凰反驳道:“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父亲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你少在这狐假虎威。”
二叔顾以章在后面看戏,表面担忧的紧,内心别提多高兴了。
顾以章内心早就对顾以宏心生怨怼,却碍于他的身份地位,不敢过多言语,平时也总是对他低三下四,阿谀奉承,甚至见顾以宏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虽然家里全都依靠顾以宏一人光耀门楣,但也绝对看不得他好,家里越乱顾以章越高兴。
顾以章的夫人胡云也是如此想法,赵宁雪素日里总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明明自己身份低微,还看不起身为官家千金的胡云。
顾飞凰归来正好搅得大房家天翻地覆,恰恰也正是她想看到的,毕竟,在胡云眼里,谁和赵宁雪作对她就站在谁那边。
于是,胡云悄悄地扯了扯顾以章的衣角。
顾以章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畏畏缩缩的低声说道:“大哥,侄女不过就是晚一点拜拜她祖父而已,再说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要紧吧,父亲在天有灵绝对不会责怪她的。”
胡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哥,本来沈晚清的灵位就不在这里,侄女不拜也说得过去,现在又拜,说明她心里是敬重公爹的,不至于像大嫂这般苛刻,把规矩礼仪摆出来教训人。”
“闭嘴!”赵宁雪带着一个杀气的眼神看过去,提高了嗓音,“哪有你们说话的份,我在管教子女,你们跟着插什么话,你们夫妻难不成看不得大房好!”
一旁的三叔顾以宪则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闷不吭声,默默听着,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如此,性格温和,不争不抢。
然而,三婶周淑瑶却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只见她迅速接口说道:“哎呀,大嫂,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关心一下侄女儿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非得训斥人。”
“怎么?三房也想反了天。”赵宁雪鄙视一眼,“你那两个废物儿子还不是得指着老爷。”
顾以章气的原地颤抖,“大哥,你看到了吧,好歹我是你亲弟弟,我这些年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让赵宁雪欺负我们吗?回去我定要去母亲面前评评理!”
就在几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顾以宏低沉而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了,都不要再吵了!在祖宗祠堂里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回家!”
经过这一场闹剧,顾飞凰肯定的是,顾以宏三兄弟面和心不和。
顾以章和胡云心怀鬼胎,虽然畏惧顾以宏,找到机会一定会反击。
顾以宪懦弱,最聪明的还是周淑瑶。
回途中的马车上,周淑然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挤上了顾飞凰的马车。
一路上周淑然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眼神四处游移着,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
顾飞凰看出她的茫然,开口道:“三婶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没...没有...”周淑然拒绝后,默默坐在一边。
“三婶是个聪明人,有话不如直说。”顾飞凰和她说道。
周淑然思来想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握紧了顾飞凰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飞凰,从小我就看你是个好孩子,你娘更个心地善良的人,我娘家远在江南,都是她一直照顾我,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当时在柴房里…”周淑然说到这里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外传来了顾以宪的呼喊声。
周淑然只好匆匆下车离去,但她临走前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未说完的话语,却让顾飞凰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坐在车内静静地思考着。
周淑然显然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而自己被顾以宏丢弃在深山中时,母亲早已不知所踪。
那么,柴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
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一定要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秘密,为母亲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