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掏出手机,陆辛城三个字闪耀在屏幕上,她接起来。那边传来那个磁性又熟悉的声音:“小猪仔,抬头看看。”她擦了擦脸,抬头看了看,他就赫然站在马路对面,她有一瞬间失神,他怎么总能这么凑巧地出现在她眼前,树荫里透出一束阳光此刻正照着他,看着这个高大挺拔,穿着宽大工装裤,白T恤,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她的心情也变好了很多。斑马线上正好是绿灯,田歌快步跑过去,用力扑进他的怀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倔了?!”田父依然不能习惯现在的田歌,他想要的是那个说东不敢往西的女儿。
“因为您简简单单的一个安排,而我却要赔进去我整个人生。”
田歌的情绪已近崩溃,她强忍着走出家门,又走出别墅区,她想去找陆辛城,但是不知道他酒店在哪。
刚掏出手机,陆辛城三个字闪耀在屏幕上,她接起来。
那边传来那个磁性又熟悉的声音:“小猪仔,抬头看看。”
她擦了擦脸,抬头看了看,他就赫然站在马路对面,她有一瞬间失神,他怎么总能这么凑巧地出现在她眼前,树荫里透出一束阳光此刻正照着他,看着这个高大挺拔,穿着宽大工装裤,白T恤,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她的心情也变好了很多。
斑马线上正好是绿灯,田歌快步跑过去,用力扑进他的怀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陆辛城感受到她的异样,也不说话,只温柔地环抱着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任由她发泄情绪,好半天,他半低头问她:“哭累了没有?”
田歌这才把埋在他胸前的头抬起来,他的衣服已被眼泪鼻涕弄湿一大片,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此举甚是多余,她不禁被自己逗笑了。
陆辛城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十足地像个小傻瓜,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田歌这才想起来问:“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某个小傻瓜呀。”他用一种难得的温柔又带一点调皮的语气跟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田歌纳闷,她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他家住哪里,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猜猜。”
“我猜不出来。”田歌满脸写着不想猜三个字。
“走吧。”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公交车刚好进站,陆辛城拉着田歌跑了上去,到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下。
田歌没搞明白,他是要带她去哪,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好像跟着他去哪都行。
过了几站,车子停在振文中学门口的公交站,两人下了车,田歌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从小学到中学上学的地儿吗?他怎么带她来这里了。
走到学校门口,陆辛城跟门卫登记又押了身份证,两人才得以进去。
田歌更好奇了:“学长,你也是振文中学的吗?”
“嗯。”陆辛城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校园,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
“啊?那你是哪一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田歌认真回想上学时候认识的人,就是想不起来。
“傻瓜,我上中学的时候你还在旁边上小学呢。”
振文中学是九年一贯制学校,分为小学部和初中部,共用校园。
也是,按两人的年龄差七八岁,那可不是她一年级的时候,他初三嘛,小学一年级的事太久远了,自然记不清了。
毕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回母校看看,勾起好多回忆,这回忆几乎都是与陈牧野有关的,他们曾经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打闹,曾经的田歌最爱黏着陈牧野,他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他去哪她都要跟着去。
田歌本以为想到曾经的点点滴滴多少会有些感伤,但现在的感觉更像是在翻一本旧书,没有感伤只有唏嘘。
“学长你在振文上学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真无趣,也是,你肯定是一心学习的学霸,才不会早恋呢,那你有什么很难忘的事情吗?”
“有。”
“是什么呀?”
“想知道?跑赢我再说。”
陆辛城长腿一迈,一阵风似地跑进田径场,田歌才反应过来赶忙去追他,偌大的操场,橙红色的跑道上,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像翩飞的蝴蝶,飞进那曾经的旧时光。
他像故意在逗弄她,在她快要抓到他的时候又加速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田歌追了几次发现了这个规律,于是不再追,停下来叉着腰喘气。
这一通跑,好像郁结在心里的事也抒散不少。
陆辛城回过头发现她不追了,于是慢慢走到她跟前,田歌伸出手,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哈哈哈,陆辛城,我抓到你了!你输了!”
“你叫我什么?”
田歌呆了两秒,意识到刚才叫的是他的大名,忙改口。
“学长,不好意思,刚才太激动了。”
陆辛城轻轻一笑,她喝醉的时候早都叫过他大名了,又嚣张又无赖,可惜她醒了也不记得了。
“你还没告诉你难忘的事是什么?”
“嗯,是有一天上学早上,有个低年级的女同学给了我一份早餐。”陆辛城满眼含情地望着她,低低地说,话语轻柔。
田歌被他这么一看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去,显得有些失望地说:“就这啊?”
她还以为他难忘的事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说着走开去看操场边的宣传栏。
而陆辛城,把那个早上又回忆了一遍,那其实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周一早上。
她和陈牧野照常一同去上学,在路上,只因为她看到陈牧野把答应给她的卡通画给了他的女同学,田歌一跺脚,撅着嘴生气地自己走开,赌气地把原本要给陈牧野的饭团,递给了站在门口,饥肠辘辘望着早餐店发呆的陆辛城。
他那时看到的一个长相像洋娃娃一样精致漂亮的小女孩,戴着公主发箍,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衬裙,用甜甜的声音跟他说:“这个给你。”
他本能地想拒绝,但是不争气的肚子和飘香的味道不由他拒绝,他伸出手接了过来,回头听到后面有同学叫她“田歌”,她回过头冲同学甜笑,然后一起跑过马路,留下一个蹦蹦跳跳的背影给他。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随手把早餐塞给的一个人,是前一天在家挨了打又饿了一天肚子,第二天还要自己来上学的人。
田歌,这个名字从那天此住进他的心里,他也不会想到,很快两人还会再有交集,这个名字将一直伴随他好多年。
陆辛城从回忆里抽身出来,走到她的身边,真好,她现在在他身边。
“学长!这是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