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婉靠近傅时年一步:“时年,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吗?以前的我们,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怀念过吗?”傅时年轻轻笑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开口道:“你一个人在深城,明天又是中秋,来老宅过节吧。”秦念婉一愣,继而表露的是满心的欢喜。——苏木一夜未睡,好在奶奶似乎对傅时年昨夜出去的事情根本不知情,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撒这个谎了。今天是中秋,傅时年应该会回来,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如果能赶在奶奶起床之前就好了,可她知道这个几率很小。
傅时年并不出声,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问题。
乔遇忍不住地出声:
“又和苏木闹矛盾了?你该不会又强迫她了吧?”
纪南风来了兴趣:
“什么意思?霸王硬上弓?”
乔遇没理会他,虽说三个人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彼此也是无话不谈,可这件事却是关于苏木的隐私,傅时年对他说出那些话完全是看在自己是医生的份上,不然也不会说。
至于纪南风,要说也是傅时年自己去说。
傅时年终于有了反应,他离开椅背倾身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轻笑开口:
“我和她之间就没有不矛盾的时候。”
从开始,到现在。
“关于这一点,我和南风早就知道了,以前没见你有过多的在意,今天这是怎么了?”乔遇揶揄地看着他:“要我说,日子过成你这样,还不如直接离婚算了,你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个因为交易才结婚的女人,也至于你这样?”
乔遇这话说得其实一点都没错,可傅时年听在耳里总觉得别扭得很,他不禁蹙了眉看着乔遇:
“你和她关系不是一直很好?”
“那又怎样?我和你不是关系更好?你不管娶了谁,我都是一样喊嫂子不是?”
傅时年不说话了,纪南风云里雾里地看着两人,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闷闷地喝酒,见两人都不说话了,才开了口为自己寻找存在感:
“时年,你和秦念婉到底怎么回事?”
和苏木的问题他还没有理得清,又听到秦念婉的名字,让傅时年原本就不顺畅的心更添烦乱:
“没事你提她做什么?”
“不能提吗?”纪南风纳闷:“你又是为她成立公司,又亲自站台捧场的,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秦念婉的靠山就是你傅时年嘛,我还以为你们差不多要公开了呢,到头来却是名字都不能提。”
乔遇看着纪南风:
“时年和秦念婉之间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瞎搀和什么。”
“当年的那些事我们也不过是才刚刚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对方就彻底地切断了和秦念婉的所有联系,如今你明目张胆地把秦念婉带在身边,明摆了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你觉得她还会再出现?”
“会。”提及当年的事,傅时年便恢复了以往的理智模样,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不管当初她想要通过秦念婉做什么,都没有达成,那么她就一定会再做。”
“就算你说得没错,可我觉得她再次选择秦念婉的几率太小了。”
傅时年抽了一口烟,淡淡回应:
“可秦念婉多少知道一些她的事情,如今秦念婉在我的身边,若是关系亲密,你觉得那个人会不会觉得秦念婉早晚会把事情都告诉我?”
乔遇和纪南风互看一眼:“但愿如此。”
三人静默地喝了一会儿酒,酒吧经理便敲门进来,站在门口态度恭谨地询问道:
“傅先生,秦小姐来酒吧找您。”
傅时年微微蹙眉:“秦念婉?她来做什么?”
乔遇开口:“不见!”
“是。”酒吧经理带上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傅时年拦下:“让她进来吧。”
似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乔遇也没出现半分意外的神色,静静地喝酒,倒是纪南风不怕死地问了一句:
“那我和乔遇是不是就没什么作用,可以撤了?”
秦念婉推门走进来,在看到乔遇和纪南风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微笑着打了招呼,继而走过去在傅时年的身旁落座,傅时年看着她,目光清明:
“你怎么来了?”
“我听时月说你和苏木吵架了,大半夜的开车从老宅出来了,我不放心便想着你可能来酒吧喝酒了,就一家家地找过来了。”
“一家家地找过来?”纪南风笑看着秦念婉:“你对时年可真是有心啊,不过你现在也算是名声大噪了,不怕被狗仔拍到,又拿你和时年做文章?”
秦念婉微微一笑:
“我戴了口罩应该不会被发现的,而且就算被拍到,时年也会处理的,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更担心时年的安危。”
乔遇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秦念婉:
“每次见到你都有一种错觉,你还是白T恤牛仔裤的年少模样,可我们却已经老了。”
傅时年也注意到了秦念婉身上的穿着,和她回国那天穿的衣服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她是不是也和回国那天的目的一样,是让他想起曾经的那些美好。
可秦念婉大概不知道,傅时年早已经不是一个念旧的人。
听闻乔遇这么说,秦念婉微微笑了笑:
“经典的搭配总是没错的,穿起来也舒服。”
乔遇笑笑便没再说什么,几分钟后从沙发上起身:
“既然念婉来了,那我和南风就先回去了,我明天上午还有一台手术,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着。”
纪南风是想继续看戏的,根本没有走的打算,可乔遇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也不好继续赖着不走,磨磨蹭蹭地从沙发上起了身,走到门口又想到了什么:
“你喝了酒可别开车啊,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帮你叫个代驾?”
他特意强调了‘代驾’两个字,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大概也只有秦念婉不知道,纪南风如此说无非是在提醒傅时年不要醉酒中了什么圈套。
傅时年应了一声:
“放心。”
纪南风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和乔遇双双离开。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傅时年都没有说话,秦念婉也并没有出声,她极其懂得一个男人什么时候需要安静,又是什么时候需要的是激情,而此刻的傅时年显而易见的是属于前者,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不说话?”许久之后傅时年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秦念婉抬眸看他,微微笑了笑:
“我以为这个时候的你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
“既然这么想,刚才怎么不和乔遇他们一起走?”
秦念婉一愣,傅时年缓缓睁开了双眼,与秦念婉的目光交汇一处,她勉强让自己笑了笑:“我是不是不该来?”
“你已经来了。”
秦念婉从沙发上起了身:
“是我自作主张了,我不该在接到时月的电话后就慌了神,什么都不在乎地跑过来,我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却没想过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傅时年看着她,目光沉沉没有说话。
秦念婉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自嘲地笑了笑:
“是我一直沉浸在过去里,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就算不是恋人,也至少还是朋友,可我已经回来两个多月了,你一直对我的态度是冷冷淡淡,我原本以为是你还在责怪我当年的不辞而别,可如今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我们之间早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
“念婉。”傅时年轻声开口:“你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秦念婉一惊:“我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
“是为了名利,还是为了金钱,亦或者说,是想把我从苏木的手中抢回来?”
“我从不认为你在苏木的手中,又怎么能用‘抢’这个字呢?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结婚也不过是为了奶奶。”
换句话说,秦念婉从来就没有把苏木当作对手,在她的眼里,苏木连个对手都算不上。
傅时年微微一笑:“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秦念婉靠近傅时年一步:
“时年,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吗?以前的我们,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怀念过吗?”
傅时年轻轻笑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开口道:
“你一个人在深城,明天又是中秋,来老宅过节吧。”
秦念婉一愣,继而表露的是满心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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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一夜未睡,好在奶奶似乎对傅时年昨夜出去的事情根本不知情,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撒这个谎了。
今天是中秋,傅时年应该会回来,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如果能赶在奶奶起床之前就好了,可她知道这个几率很小。
苏木早早地下了楼,赶在王姨起床之前就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餐,她很少下厨,一是之前的工作忙,她没有这个时间,二是饭菜是要做给喜欢的人吃的,傅时年经常不在家,她下厨做得再好吃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奶奶起床的时候苏木已经把早餐摆上桌,笑呵呵地让王姨去楼上叫时月下楼吃饭,却被苏木拦下了:“王姨,你陪着奶奶先吃,我去叫时月。”
时月看到苏木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很是意外:“你来做什么?大清早的看到你还真是晦气。”
“我来是想告诉你,等下别在奶奶面前乱说,她老人家身体不好。”
傅时月不屑地看她一眼:
“别把自己伪装成清新脱俗与世无争的形象行吗?我看着觉得恶心,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还要这么惺惺作态地在这里演戏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