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长舒一口气,转而又想:“她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怎么跑出来了?”小姑娘从没在外面出现过,可不能叫人在自家的宴席上受了冷待,万一回去告状,叫裴显盯上他们家可不好。这么想着,钱夫人亲自出门去招待。裴家二房的众人先一步到了钱家,柳氏已经应酬了一圈子了。“哎哟,我那个从没出过门的小侄女,今儿也来了。走的时候一块儿走的,想着现在也要到了。”柳氏脸上笑吟吟的,心里已经将徐娇娇骂了千百遍。“小姑娘头一回儿出门,要是礼数不周的地方,你们可要多担待啊!”
虽然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好在最终及时抵达钱尚书府邸。
交了帖子后,门房都愣了,然后惊动了钱家主母。
“怎么回事?往年裴家的大房不是不出席宴会,都是二房出来的吗!怎么大房会来人?来的不是裴显本人吧!”钱夫人无比担忧,生怕今日母亲的寿宴变成缉拿现场。
“不是不是!”下人忙挥手,“是裴小小姐!”
钱夫人长舒一口气,转而又想:“她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怎么跑出来了?”
小姑娘从没在外面出现过,可不能叫人在自家的宴席上受了冷待,万一回去告状,叫裴显盯上他们家可不好。
这么想着,钱夫人亲自出门去招待。
裴家二房的众人先一步到了钱家,柳氏已经应酬了一圈子了。
“哎哟,我那个从没出过门的小侄女,今儿也来了。走的时候一块儿走的,想着现在也要到了。”柳氏脸上笑吟吟的,心里已经将徐娇娇骂了千百遍。“小姑娘头一回儿出门,要是礼数不周的地方,你们可要多担待啊!”
众夫人一一应是。
她们哪里敢惹裴显的女儿,万一回去告一状,裴显发起疯来,那可是要死人的!
徐娇娇牵着裴锦棠的小手,一行人隆重登场。裴锦棠一张小脸上是虚假的紧张,徐娇娇脸上是强装的淡定。
徐娇娇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这么害怕出现在人前。
她有一种猴子误入人间的错觉,这些夫人们的打量让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裴小小姐出落地落落大方,裴世子教女有方呀!”一夫人打破沉默夸了起来。
“可不是吗,我这个小侄女从小就漂亮的很!”柳氏顺势将话头接了过去。
徐娇娇看到柳氏八面玲珑地和这些夫人们周旋,原本落在裴锦棠身上的焦点,很快就转移开来。
小丫鬟给徐娇娇和裴锦棠添了座,送上茶水点心。
徐娇娇抱着裴锦棠坐着,她一张生面孔,还是和裴锦棠一起出现,自然惹得众人猜测她和裴显的关系。
“这位小姐是......”有夫人好奇地看向徐娇娇。
“锦棠,你快跟伯母说说,你最近都读些什么书?”柳氏笑容僵硬地想将众人的注意力放到裴锦棠身上去。
偏偏裴锦棠不如她的意,扭头对徐娇娇道:“二婶婶,棠棠想吃牛乳糕!”
她这一声“二婶婶”清脆地满场人都听到了,众人看向柳氏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柳氏的儿子裴钰和乐安县主的婚事,满京城都知道。现在两人婚事还没有办,凭空出现了一个“二婶婶”,真是耐人寻味。
前些日子徐娇娇和楚慈生在马场的较量,圈子里都传开了。大家都把徐娇娇当成个笑话看,毕竟楚慈生可是县主,怎么可能玩不赢一个孤女。
可现在这个孤女不仅登堂入室,还带着tຊ裴显最宠爱的女儿出席京城的宴会,其手段不得了哇!
这么一想,她们看向徐娇娇的眼神中的轻蔑也轻了不少。
再仔细打量徐娇娇,发现此女虽然眉目不够张扬明艳,但淡颜系的五官极其耐看,她笑起来的时候也很温婉;垂下眸子的时候自带一种怜意。
曾经在马场见过徐娇娇的贵女们,难以将今日的她和上次在马场发疯的女疯子扯在一起。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有姑娘小声和姐妹议论着。
“可不是,这么一看倒是能装模作样。可惜村妇就是村妇,等会儿乐安来了,有她好果子吃!”
说完,几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徐娇娇拿了牛乳糕陪着裴锦棠小口小口吃着,她谨记剪霜的教导,绝不能露出粗鲁的行径。丢自己的人不要紧,丢裴显的人不行!
“裴二夫人,贵公子好事将近了吧?”有夫人面带微笑地讥讽着柳氏。
今日徐娇娇的出现,还不知道裴钰和乐安县主的婚事有没有下文呢!
柳氏笑容僵在脸上,恨死徐娇娇了。但她还要维持自己的形象,只能咬牙切齿道:“嗯,钰儿和乐安两个孩子处得都不错。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情谊在呢,哪里是外人能撼动的。”
说着,她看了眼徐娇娇,道:“我们家就钰儿这一棵独苗苗,当初战事紧急,钰儿和乐安的婚事耽搁了。边关那么危险,那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日子,钰儿为了给家里留个后,就在外面要了个女人。”
她语气低沉,心疼极了儿子这么多年在外的生活。在场的妇人都明白香火的重要性,对于裴钰在外面找女人的事情,并不甚在意。
毕竟裴钰都二十多了,是家里的独子,加上人又在边关危险之地,为了给家里留个后婚前有子情有可原。
换成她们家,也会这么做。
可把这个女人带回家,还闹得满城风雨,裴家也是头一个。她们乐见裴家出丑,毕竟日子枯燥,全靠这么点乐趣打发时间了。
“想必这位徐小姐,就是裴钰孩子的母亲咯?”
徐娇娇端坐着,她从这些妇人的眼里看到了不怀好意。对她们来说,她本人无足轻重,重要的是她是什么身份。
“她是我二婶婶!”裴锦棠冲发问的夫人甜甜一笑,拽着徐娇娇的袖子,认定了她一般。
“不愧是有过孩子的,哄孩子的本事不小啊!”那夫人嘲讽道。
徐娇娇听不得她阴阳怪气,暗暗和剪霜对视了一眼,剪霜半垂眸子示意这夫人可以怼,徐娇娇直接开口:“是呀,哄男人和哄孩子总要擅长一个嘛!大家各凭本事活着咯!”
在场的夫人被她的直白给打得措手不及,姑娘们更是面色几变。
徐娇娇这个女人还真是和在马场的时候一样,疯的很哩!
“不要脸!”有夫人唾弃道。
“钱老夫人的寿宴,你怎么能骂人呢!你存心闹事,想搅和了钱老夫人的寿宴是不是?人这一辈子能过几个七十大寿,你这人心怎么这么坏呢!”
夫人:“?”
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戴下来,若是今日钱老夫人的寿宴真的出了什么事,那都能怪到她头上!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命妇,身份不说多尊贵,那也是你一个乡野妇人比不得的!况且你一个臭名在外的外室,你哪来的脸坐在这里的!”
“裴显给我的脸!”
徐娇娇不仅坐了,还坐的四平八稳。
此时小厮通报:“乐安县主到!”
满屋子的夫人们看向徐娇娇的眼神都变得兴奋起来,收拾她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