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楚慈生自然听见了,她抱着手炉的手指捏得紧紧的。裴钰竟敢让她在人前丢人!楚慈生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我出去透透气。”她这么说着,点了一个丫鬟跟着自己,便离场了。她一走,场上的夫人小姐们如释重负,甚至有人开起了玩笑。“不知道这湖景什么样,人家也好像看哦~”“想去你就去呀!就怕这大冷天的冻伤了你!”众人一阵嘻嘻哈哈,柳氏自然也坐不住,叫一个婆子去看看情况。楚慈生气势汹汹地往人造湖去,远远的,她就看到人造湖边上站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小小姐,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了,徐娘子呢?”剪霜问道。
裴锦棠跳上椅子,故意很大声地童言童语:“二婶婶去湖边赏景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二叔叔也过去咯!”
坐在前面的楚慈生自然听见了,她抱着手炉的手指捏得紧紧的。
裴钰竟敢让她在人前丢人!
楚慈生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
“我出去透透气。”她这么说着,点了一个丫鬟跟着自己,便离场了。
她一走,场上的夫人小姐们如释重负,甚至有人开起了玩笑。
“不知道这湖景什么样,人家也好像看哦~”
“想去你就去呀!就怕这大冷天的冻伤了你!”
众人一阵嘻嘻哈哈,柳氏自然也坐不住,叫一个婆子去看看情况。
楚慈生气势汹汹地往人造湖去,远远的,她就看到人造湖边上站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身形高大的男人,戴绒帽,穿着黑色大氅,男子里很寻常的打扮。加上裴锦棠说的话,楚慈生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是裴钰。
徐娇娇和他面对面站着,楚慈生看到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帕子,牵起男人的手为他擦拭。
楚慈生四下看了看,今日天气寒凉,外面没有什么人,更别说风大的湖边了。
她怒气冲冲地往湖边而去,暴怒道:“裴钰,你想死是不是!”
男人背对着她,倒是徐娇娇一个健步挡到她和男人之前,冲她挑衅地做了个鬼脸。
楚慈生火气上头,抬手抽向徐娇娇。徐娇娇后退半步躲过,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县主是不是叫人将我推下湖?”
楚慈生对上徐娇娇的视线,瞬间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她的计策被她识破,还被反将一军!
楚慈生被徐娇娇一拉一推,脚底打滑身子往后倒去。而她的身后正是冰冷的人造湖!
“县主!”丫鬟惊呼一声,楚慈生已经仰倒下去!
而此时,男人转过身来,她看到了裴显那张面带邪恶微笑的脸!
“嘭”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响。楚慈生吃痛地趴在冰面上,想象中冰冷的湖上没有浸没她,但结结实实的硬冰层还是让她摔得浑身都在发痛。
湖面上,裴显两手抄袖睥睨着她,脸上轻蔑的神色毫不掩饰。
“她给你选的地方,特意敲碎了冰层,你倒是为她着想。”裴显话里的嘲讽意味十足。
徐娇娇知道他什么意思,说她不够狠呗。
她也确实下不了这个手,怕楚慈生真的摔湖里去,自己还下去试了试冰面的承受度。
“今日毕竟是钱老夫人的寿宴,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能叫人家老人不高兴不是?人生才几个七十大寿嘛!您想想,换成您七十岁大寿,有人闹事,您可不得气出病来?”徐娇娇低声细语地哄上司。
“我会直接将闹事的人扒光扔出去。”裴显睨了她一眼,抬步从湖边离开。
徐娇娇提着裙子小跑跟上去。
男人心海底针,她都没给他丢人,怎么感觉他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摸他手的事情?那还不是为了激怒楚慈生故意的!她都没真的摸到,隔着丝帕她的手和裴显的手还有一寸的距离呢!
当和尚而已,又不是真和尚,怎么这么介意啊!喝肉汤的时候也没看他介意一点呀!
那边狠狠摔了一跤的楚慈生被丫鬟扶了起来,她的腰疼得几乎快没了知觉,着地的手腕也火辣辣地发疼。
“是我小瞧了徐娇娇这个贱人,来日方长,且等着,我要弄死你!”她恶狠狠立誓道,“裴显,你别落到我的手上!”
宴席未开,众夫人听到两个消息。第一个是裴显竟然来赴宴了,还和钱老夫人在正堂论经,场面难得的融洽;第二个消息是,乐安县主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伤了腿,无奈只能提前告辞。
第二个消息私下传开后,所有人看着徐娇娇的眼神都变得深邃起来。
不容小觑。
湖边的事情自然传到了钱老夫人耳朵里,她年纪大了,听完后对裴显笑笑:“小裴大人今日能来老身的寿宴,是老身的福气。老身谢谢你给我的脸面。”
裴显还以佛礼,“是晚辈唐突了。”
钱家的席面办得厚实,徐娇娇在桌上就没看到几样素的。当然,也和天冷了没有蔬菜有关。
吃了一肚子的油水,徐娇娇牵着裴锦棠的手,欢欢喜喜地往回赶。
只是回程的路上,多了个裴显。
裴显骑着马行在马车旁,裴锦棠从车窗探出脑袋和他说话。
“阿爹,上午袭击我们的人,查到是谁了吗?”
“查到了。”
裴显的声音伴着寒风吹到徐娇娇耳朵里,她也好奇地凑过脸去等他的答案。在裴显的视线里,就是一大一小两张脸塞满一个不大的车窗。
莫名的和谐。
“裴钰的人。”
入了诏狱的人,脱层皮都不一定能出去。裴钰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做成什么大事,反而浪费了自己的人。
“坏蛋!”裴锦棠骂道,然后对徐娇娇说:“二婶婶,你以前看人的眼光不行哦~”
徐娇娇汗颜,无奈承认:“是的,我以前的眼睛坏掉了,脑子也坏掉了。”
“没关系!”裴锦棠拿小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以后找个好人家,像我阿爹这样的!”
“......”
徐娇娇讪讪地拿下裴锦棠的小手,甚至不敢去看裴显的脸色,立马拉下车窗帘。
“祖宗!您是我祖宗!我承认你阿爹非常好,但是下次不要再拿你阿爹举例了!”
“为什么呀?我阿爹就是很好啊!”
徐娇娇深吸一口气,她总不能说,怕自己被裴显误会自己真的觊觎他,被他掐死吧?
“棠棠,你阿爹可是出尘之人,心无红尘的!你拿他举例子,不是在玷污他心中的佛祖吗!”徐娇娇哄骗道,赶紧换话题。“棠棠之前说要吹糖人,我们等会儿去看看有没有人摆摊怎么样?”
“好呀好呀!”
马车内欢声笑语,马车外的裴显将她们的话听的一字不落。
他竟然觉得这刻的聒噪,也不那么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