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余生我会负责,但永远,也别想着报复。”门被拉开,楚晏淇一眼也没再看她,衣袂翻飞,消失在了门口。今天的风似乎有些大,寒风一丝一丝地刮在脸上,空落落的冷。花蓉看着缠满绷带的手臂,鼻尖一酸,泪珠便簌簌地落了下来。看啊,花蓉,这就是你爱的人,值得吗,真的值得吗……本该第二日便离开王府,可头天晚上,花蓉便开始了孕吐。大夫说是身心俱损,安胎药一碗一碗地端进来。花蓉却只是静静地靠在床头,看也不看一眼。
花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泪珠混着冷汗滚滚而落,湿苦咸涩。
黑暗中,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很小的时候,那时娘亲还是名动京师的乐师。
她儿时总爱抱着娘亲的琵琶乱弹,娘亲见了就会笑着教她指法、技巧。
娘亲总说,女子要有一技之长,才能安身立命。
那时风清月朗,她抬头笑着对娘亲说:那我就靠琵琶安身啦。
我最爱的是它,最依赖的也是它。
可娘亲不知道的是,她以后再也不能弹琵琶了。
刺目的阳光透过窗玖,手臂的刺痛再度将花蓉的意识拉回。
她睁开双眼,手臂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楚晏淇付手立在窗前,沉声道:“明日送你出王府,去城外的宅子。”
花蓉却不答,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我的手,废了吗?”
“只是不能再弹琵琶了。”
楚晏淇淡漠道:“日后我会派人照顾你的起居,你的生活不会有问题。”
花蓉开始觉得冷了,仿佛身上的冷不断往心里渗去。
就像是一直遮挡风雨的屏障被撕了个缺口,再难愈合。
只是不能弹琵琶了……
多轻易的一句话啊,就断送了她的一生。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道。
“然后呢?”
楚晏淇看向她,眼中竟闪过一丝复杂。
半晌,淡淡道:“她只是小孩子心性,见不得别人弹得比她好。”
看啊,多包容啊,冷血无情的王爷,竟也会如此包容一个人。
好像无论宋昭雪做什么,都是小孩子心性,都能原谅。
“那我呢?”花蓉哑声道。
“楚晏淇,那我怎么办?过去对我的凌辱欺压我都可以不在意,可为什么要把我身边的东西,全部都一点点夺走。”
她紧紧咬着牙,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你明知道我身边所有便是我的全部,你明知道琵琶便是我毕生心血,你明知道……”
她的声音粗粝且嘶哑,竟有了一些字字泣血的意味。
楚晏淇静默了片刻,皱眉道:“别闹了。”
“我闹?”
花蓉如同被人迎面痛击了一拳,怔然了片刻,竟是笑出了声。
她转头,看着楚晏淇道:“是不是以后她杀了我,你也能原谅?”
楚晏淇微微侧目看向她,俊逸的脸上一片淡漠。
“对。”
说完这句话仿佛所有耐心终于告罄,他转身往外走去。
“你的余生我会负责,但永远,也别想着报复。”
门被拉开,楚晏淇一眼也没再看她,衣袂翻飞,消失在了门口。
今天的风似乎有些大,寒风一丝一丝地刮在脸上,空落落的冷。
花蓉看着缠满绷带的手臂,鼻尖一酸,泪珠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看啊,花蓉,这就是你爱的人,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本该第二日便离开王府,可头天晚上,花蓉便开始了孕吐。
大夫说是身心俱损,安胎药一碗一碗地端进来。
花蓉却只是静静地靠在床头,看也不看一眼。
眼见花蓉脸色越来越差,太医们急得团团转。
本想等楚晏淇从宫中回来后再做打算,可没想到最先坐不住的人,竟是宋昭雪。
她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端着药便往花蓉嘴里灌。
花蓉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猛地推开她,伏在床边咳得肝胆俱裂。
还未反应过来,便宋昭雪说道:“别给我要死不活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
花蓉一愣,随即就见她仰着头嘲讽道。
“你还不知道吗?晏淇哥哥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后就过继给我。”
“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能住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