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护着儿子，冷声道：“弟妹，孩子之间玩闹受伤也不是没有的事，何至于下手打人？你这是打量着家里没别人，可着劲儿地欺负我们母子？”陆家的秧苗还没插完，今儿一早陆大奎和王氏就下田去了，陆京春本不想去，为了经营自己的好名声也跟着去做做样子，留了徐婉在家做早饭。以往田间地头的活都是沈氏做了大头，如今沈氏不愿再做，他们只能认命下田。沈凤娇没有理她，而是低头对大宝说道：“去把娘的斧子拿来。”大宝乖乖牵着妹妹回去了，没多久就抱着一把斧子走了出来。
沈凤娇从灶房拿回去的馒头和鸡蛋分给了大宝和小宝，又给他们tຊ倒了一碗水，母子三人就着热水吃了晚饭。
早春的风吹得哗哗的，树影照在破旧的窗户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晃呀晃。
俩孩子难得吃了一顿饱饭，吃完没多久就揉着眼睛喊困，也不用沈凤娇开口，自动自觉地躺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娘：“娘，白面馒头和鸡蛋真好吃，娘，你吃饱了吗？”
沈凤娇摸过他们的脑袋，将发硬的被子给孩子盖好，好笑地点头：“吃饱了，不是困了吗，你们先睡。”
小宝打了个呵欠，双眼染上生理性的泪水，她翻了个身，很快就睡了过去。
大宝拍了妹妹一下，小声嘟囔：“妹妹是小猪，那么快就睡着了。”
这话刚说完，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噜。
沈凤娇收了笑，环视着这个破败且穷困的小家。
外头的木门不顶用，摇摇晃晃地跟要散架的一般，陆家人是暂时怕了她才不敢闯进来，等他们缓过神来，肯定还会闹什么幺蛾子。
陆家人惜命，明面上肯定不敢再招惹她，可去她屋里翻翻找找还是敢的。
今天他们翻了一圈，没找到陆京夏的抚恤银，只要她还在陆家一日，他们就定不会死心。
其实如今她手上有钱，直接去镇上赁个宅子也不是不行，只是眼下她还是陆家妇，想要去镇上赁个院子单过，自己做点小生意，就得从陆家脱离出来。
陆家这群人就像狗皮膏药，沾上就甩也甩不掉了，她想靠老本行发家，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沾到一点光。
她想了想，掀开被子下床走了出去。
沈凤娇是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晒醒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视线，适应一会儿以后，才坐了起来。
外头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紧接着是小宝嚎啕的哭声。
她急忙下床，随意披上一件外衫就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见大宝像只小豹子似的，低着头就撞向陆传宗的肚子。
“小杂种，你敢撞我！”
陆传宗咒骂一句，伸脚要踹向大宝，大宝眼疾手快地躲开，而陆传宗因为用力太过扯了胯，扯着嗓子喊娘。
徐婉听见声音从灶房走了出来，手上还握着铲子，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欺负了，她三两步冲到大宝跟前，举起铲子就要打下去，被飞奔而来的沈凤娇握住手腕，又一巴掌甩了过去。
沈凤娇无视徐婉含恨的双眼，将大宝和小宝扶了起来，又擦掉小宝脸上的泪痕，除了小宝手掌有些擦伤，他们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她才放下心。
她站起身来冷冷地看向徐婉和陆传宗，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传宗好歹是做兄长的，怎么跟自己的弟弟妹妹计较。莫非是受了大人的教唆，故意打我孩子出气？”
陆传宗嚷嚷起来：“他们不是我的弟弟妹妹，他们是小杂种......”
沈凤娇没有因为他是孩子就惯着他，一巴掌打在他白胖的脸上，顿时起了个五指印。
陆传宗先是愣住了，随后扯着嗓子嚎哭起来，边哭边喊：“我要让我爹打死你这个贱货，打断你的腿卖到窑子里去！”
徐婉护着儿子，冷声道：“弟妹，孩子之间玩闹受伤也不是没有的事，何至于下手打人？你这是打量着家里没别人，可着劲儿地欺负我们母子？”
陆家的秧苗还没插完，今儿一早陆大奎和王氏就下田去了，陆京春本不想去，为了经营自己的好名声也跟着去做做样子，留了徐婉在家做早饭。
以往田间地头的活都是沈氏做了大头，如今沈氏不愿再做，他们只能认命下田。
沈凤娇没有理她，而是低头对大宝说道：“去把娘的斧子拿来。”
大宝乖乖牵着妹妹回去了，没多久就抱着一把斧子走了出来。
“你回去看着妹妹，让她莫哭了。”
大宝点点头。
徐婉咽了咽口水，拉着儿子往后退了两步，只听见沈凤娇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家陆传宗一口一个小杂种，一口一个贱货，我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话是谁教他的。我家相公和陆秀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的孩子若是小杂种，陆秀才和陆传宗不也是杂种了？你们一大一小两个杂种都能欺负我们一家，我不过是打你们一巴掌讨回些利息，算起来我还亏了！”
沈凤娇手里握着斧子，将刀刃对着陆传宗的脖子，吓得他僵着身子不敢再动，她才笑着说道：“骂啊，怎么不骂了，果然陆家大房的人都是贱骨头，非要我用斧子才能安生些！”
徐婉紧紧地盯着儿子脖子上的斧头，吓出了哭腔，扭头对沈凤娇说道：“弟妹，咱们有话好好说，传宗还小，许是在外头听别人说了几句昏话回家学了几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莫要跟个七岁的孩子计较了。“
沈凤娇的手没移动半分，反而稍稍用了点力，陆传宗吓得不停地喊娘，没多久身下就积了一摊黄色的液体。
他被吓尿了。
”对嘛，你这副要哭不哭的娇弱模样才顺眼，方才横眉怒目的样子委实与你不大相称。“沈凤娇嗤笑一句，不去看徐婉乍青乍白的脸，收回了斧子。
她把斧子别在腰间，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尿液，抬手在鼻子底下挥了挥手，在陆传宗羞愤的眼神中走进了灶房。
徐婉平日里爱装娇弱，做饭的手艺却不差，灶台上放了一碗鸡蛋羹，上面点缀着少许葱花，光看着就能令人食指大动。
沈凤娇拿来一个看不出原色的托盘，将鸡蛋羹放了进去，又拿了几个玉米饼，盛了一大碗粥，满满当当地端回自己房里。
若是往日，陆传宗看见自己的鸡蛋羹被端走了定是要闹的，可今日他不敢闹，只能眼睁睁看着属于他的鸡蛋羹被别人端走。
沈凤娇刚吃完早饭，就听见陆有粮喊她的声音，她把碗筷端回灶房往徐婉跟前一放，就带着孩子跟陆有粮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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