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猪儿粑吗?”“有一年你爸妈在我们家过了一个年,我记得你妈妈做过。周老爷子凑过头看。易忱音笑意更浓。“是猪儿粑。我记得这事,那时候我才几岁,我记得是雪下太大了,山路滑,没法进车,所以爸妈没回家。易忱音便捏着手里的面团,边说。周老爷子忍不住感叹,“还别说,手真巧,这小猪捏的怪好看的。“爷爷就不打扰你了,你要是累了就休息,这些事你可以叫周琰来弄的,他要是不会他教他也行,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易忱音随口说了一句,朝着浴室方向去。
周琰动了动眸,语气淡淡,“除了我夫人,没人能管我。”
易忱音哼笑了一声,“那你还是抽吧,抽多少都没问题。”
她走进浴室,用力的关了门。
周琰斜眼看着被关掉的门,垂下眸看着脚下堆积的烟头。
他打开窗户,外面的冷风吹进房间,窗帘随着风摆动,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外面,任由外面的风吹打自己。
易忱音对着镜子认真的洗漱了一番,洗漱台上是许多的化妆用品和护肤品,她随手拿起一个,看了几眼,是洗面奶。
她挤了一点在手背上闻了闻,是那种淡淡的香味,她将双手放在一起,润了润手心,将洗面奶挤在手心轻轻的搓了搓,搓出了许多的泡泡。
洗漱完,她换了睡衣。
浴室很大,和普通的不一样,这里最里面是厕所,外面是洗漱的浴室,还放了衣柜,里面放了男女款的睡衣。
她看了几眼,随手拿了一件紫色的睡衣,洗去一身的疲惫,换上睡衣。
其实昨天她就已经洗过澡了。
她们老家过除夕夜,都会在除夕这天很早的洗个澡,寓意洗旧。
只是在外面坐了许久 ,不洗澡又觉得难受。
她走出浴室,一出门一股烟草夹杂的清香味在整个房间里飘来飘去,应该是周琰喷了空气清洗剂,或者什么别的。
混合的味道有些怪怪的,窗户大开着,周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易忱音整理着睡衣,朝着窗户走过去,伸手就关了窗户。
她转身准备上床睡觉,就看到从衣帽间出来站在床对面的周琰,她挑挑眉。
周琰看她两眼,转身进了浴室。
易忱音打了哈欠,也没等他,自己上床睡了,她还要早起,现在都凌晨了,再晚点,可能生物钟都叫不行了。
这段时间在周家,她们也没有分房睡。
原因是易忱音觉得没必要,反正就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后来周琰抱着两床被子过来,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却是ᴊsɢ各自一边,各自一床被子,两米宽的床让她们睡出了两张床的视感。
易忱音睡觉还算老实,但是周琰的睡姿易忱音看了是真的一言难尽。
有天本来银河两界的硬生生让他把她挤到了床边上。
他的腿搭在她的小腿上,本来他自己一个人盖的被子搭了一半在她身上,易忱音完全是因为腿麻加上热醒的。
醒了之后她坐在床边上缓了好久,她一醒周琰也醒了,也算好的是,他这个罪魁祸首陪着她坐。
她躺下继续睡,周琰才躺下继续睡。
周琰出来的时候,易忱音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远远的看着她,神差鬼使的走到了窗户边上,站到了她的跟前。
他低着头看着已经睡着的易忱音,易忱音的被子跑了一半,他弯下腰将被角为她掖好。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易忱音,算是第一次吧。
他们那一夜,说实话除了折腾她,他根本没有认真看过易忱音。
忽然发觉自己很不是人,很没有人性,如果易忱音那天选择报警。
她可以告他,可是她没有。
他不知道易忱音为什么默默承受了下来,也许念及她父母,也许是别的。
相处这些天,他能看出来易忱音不是什么软性子。
她不会在乎他们家会不会要挟她不准她把这种事捅出去,也不在乎他们家的一针一线,就像她不在乎他这个即将成为他丈夫的人一样,和他有关的易忱音似乎都不在乎。
他叹了一口气,这些天仔细的想了很多,始终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很多。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弥补易忱音,也不知道什么样相处模式才能让他们这样的隔阂破土。
早些年和李茹兰在一起分手后,自打关于他与李茹兰恋爱那些事被捅到家里,他被狠狠的嘲笑了好久。
年少时候的那些行为幼稚到不行,如今他都快三十岁了,自然不可能像当初那样,还像个没成熟的人一样粘着谁。
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里想要和易忱音好,也许是有点喜欢她,也许更多是觉得亏欠了她。
他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绕过床,睡到了另一侧。
第二日,天才亮,易忱音迷迷糊糊就醒了。
她打着哈欠坐起身,偏头看了一眼紧紧挡着的窗帘,穿上拖鞋,伸手扯了扯窗帘。
昏暗的房间有了一丝光亮,易忱音也只是看了一眼,打着哈欠,穿了鞋子,从楼上到楼下。
周家人都还没醒。
院子里是几个佣人在院子里转圈圈,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雪。
倒是没人扫雪了,大年初一家里基本上不是主人家都不会主动去打扫的。
易忱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别人扫了对主人家不好吧。
反正从小她们家大年初一的时候头天放的烟花爆竹在院子里,要等初一过了才打扫。
妈妈说扫了财就漏了,她到现在也没懂为什么。
她伸着懒腰走出去。
院子里是佣人们走出来的一圈又一圈脚印,她们转头看见易忱音,都看着她笑,大家都很礼貌。
“少奶奶早。”
易忱音朝着她们浅浅一笑,点了点头,随口问一句,“怎么起这么早?”
“我们都习惯了。”佣人们笑着说。
易忱音理解,周家的佣人似乎每天都很早要起床,其实要做的事情不多,就是固定的几个点做一些必须要做的事。
她爸妈这些年做的除了管理佣人们,就是一些外面的,外面的他不太清楚。
像林管家,其实就是周家的司机,是跟在周琰身边的,因为最早的时候是他们一家在管她爸妈现在管的,但是后面除了一些事,就换到了司机这个职位了。
易忱音笑了笑,转身回了屋子,进了厨房。
外面的天渐渐的完全亮起来。
周老爷子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听到厨房有动静,就走过去看了一眼,看见易忱音在,还愣了好一下。
“音音怎么在厨房?”
易忱音抬头看向周老爷子,脸上沾了一些面粉,她看见周老爷子脸上带着笑,“做吃的。”
老爷子走过来看了几眼。
“这是猪儿粑吗?”
“有一年你爸妈在我们家过了一个年,我记得你妈妈做过。”
周老爷子凑过头看。
易忱音笑意更浓。
“是猪儿粑。我记得这事,那时候我才几岁,我记得是雪下太大了,山路滑,没法进车,所以爸妈没回家。”易忱音便捏着手里的面团,边说。
周老爷子忍不住感叹,“还别说,手真巧,这小猪捏的怪好看的。”
“爷爷就不打扰你了,你要是累了就休息,这些事你可以叫周琰来弄的,他要是不会他教他也行,别自己动手。”
易忱音笑着答应。
紧接着都醒了,先是周妈妈然后是姑姑,她们现在都在厨房帮着易忱音弄。
姑父从楼上下来,也加入了厨房的队伍。
周琰和周爸爸下楼,一个朝着院子里走,一个朝着厨房去。
周琰进厨房的时候,她们正聊着开心。
“音音,你这小猪捏的真好看,怎么捏的啊,我这怎么捏都捏不出来。”周妈妈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团,很是不理解。
都是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来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妈妈,没事啦,我是被我妈好几棍子打出来的,她老爱说抓住男人的胃,就是抓住男人的心,非要我做一手好菜。”
姑姑噗嗤笑了声,“我是做饭不太行,我们家都是你姑父做饭。”
姑父没什么话,只是听着她们说。
“姑父做饭超好吃啊,这些天都是姑父和妈妈做饭,我也能露一手,就献丑了,不好吃可不能怪我啊。”易忱音笑眯眯的说着,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停下来。
周琰靠着门听了好一会,他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走过去。
他的动静让一众人都停下动作转头看他。
易忱音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他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她认真的看了两眼,嗯,虽然乱糟糟的,但挺可爱的。
“这个小猪好看,也教教我,成么?”周琰看着易忱音说。
易忱音一口答应,“那成啊,你过来嘛,我教你。”
周琰朝她走过去,姑姑和周妈妈都自觉的把位置让给她。
易忱音给他扯了一坨面团,示范给他看。
“你看就像我这样,给面团一圈一圈的打薄,你也可以放在菜板上碾平,但是那样挺麻烦的。”
“我们弄成薄薄的一片呢,就......”
周琰就这样低着头一只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在学做,还是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