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个星期都没睡过觉的梁落英拖着一身疲倦踏进法庭。她刚坐到原告席上,徐律师突然一脸难色开口:“苏小姐,对方临时更改了委托人,恐怕……”这时,被告方的委托人走了进来。梁落英抬头望去,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了原地。两道视线相撞,站在被告席前的程文港诧异地看着原告席上的梁落英。
梁落英从房里拿出毛毯盖在程文港身上,细细地帮他擦干了汗才给他贴了退热贴。
等他的温度降下来,她松了一口气。
梁落英跪坐在地毯上,出神地看着面前的程文港。
她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描绘着那早就深刻于心的轮廓。
食指拂过他紧蹙的眉头时,梁落英眼眶莫名一酸。
她好像很久没有见程文港笑过了。
又或者,他也不愿再对自己笑……
梁落英忍着泪水,下巴枕在交叠的双手上,轻声开口:“小叔,我真的病了,等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像小时候那样笑呢?”
没有人回应,只有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
泪水划过梁落英的脸,她哑声低喃:“小叔,我真的希望你能再叫我一次小瓷……”
梁落英缓缓探身过去,将一个羽毛般的吻落在程文港紧绷的唇边。
她含泪笑着,满心求而不得的悲凉和无奈。
次日。
晨光落进客厅,刺的程文港睁开了双眼。
他揉着还有些晕眩的脑袋坐起身,疲惫的目光落在面前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粥上。
程文港一怔。
昨天他好像听见了梁落英的声音,是她吗?
也是,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程文港眸光微沉,嘴里的苦涩驱使着他拿起了碗,一口口吃着口味清淡的粥。
当晚,一通电话再次把他约到豪利高级会所。
此时化好妆的梁落英按照领班的要求去陪一个老总喝酒。
可老总临时有事,她只能辗转到另一个包厢。
转角之际,梁落英不小心撞上一个人,她下意识说了句“抱歉”便要走。
“梁落英!”
熟悉的声音震的她连心跳好像也停止了。
梁落英抬头,错愕地往着眼前盛怒的程文港:“小叔?”
望着面前这个再次浓妆艳抹的女孩,程文港好像齿缝间都夹着愤恨:“你是爱上这份工作了,还是你本身就喜欢往男人堆里扎?”
刀子般的话深深刺进梁落英心口,痛的她脸色发白。
可她不在这儿陪酒,又怎么去付奶奶高昂的治疗费。
梁落英颤声开口:“不是的,我……”
然而她的解释还没说出口,程文港便冷冷丢出句:“你真是自甘堕落到让人恶心。”
梁落英瞳孔一紧。
她望着程文港,那嫌恶眼神像是针密密麻麻刺在她身上。
程文港沉着脸转身离开。
比往常更要决绝的背影让梁落英心底掠过丝慌乱,她想去抓住他的手扑了个空。
僵在半空的手慢慢颤抖,她只能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往后几天,程文港烦工作时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甚至连案卷都看不下去。
“小季,你受理一下这个案子吧。”
同事将一份资料放在他办公桌上。
程文港瞥了一眼,看见被委托人后写着陈慧时,眼底略过丝诧异。
他拿起文件问道:“被告?”
同事点点头:“苏先生临时更改了委托人,否则这么个小案子也不会麻烦你了。”
等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后,程文港将注意力放在处理案件上,也暂时摆脱了因梁落英而生的莫名情绪。
开庭当日。
几乎一个星期都没睡过觉的梁落英拖着一身疲倦踏进法庭。
她刚坐到原告席上,徐律师突然一脸难色开口:“苏小姐,对方临时更改了委托人,恐怕……”
这时,被告方的委托人走了进来。
梁落英抬头望去,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两道视线相撞,站在被告席前的程文港诧异地看着原告席上的梁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