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双拳,突然道:“我真的好恨陈慧。梁落英挪着灌了铅一般的脚转过身,苍白的脸和嘴唇让程文港更觉难受。程文港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她眼底的恨意他看的很清楚,也因此又多了几分愧意。“小叔,我想让她死怎么办?”梁落英的语气中多了分迷茫和隐忍,一个令人发憷的问题竟然被她这么轻飘飘地问了出来。回想这十多年,陈慧对
当看到程文港时,梁落英心里已经知道,这官司输定了。
陈慧没有出庭,全由程文港一人代理。
整整一个小时,梁落英只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她听着徐律师的声音越来越低,而程文港口若悬河的推翻她好不容易搜集的证据……
休庭间隙。
程文港紧绷着脸,目光一直在手边的文件上,终是没有去与梁落英说一句话。
“因证据不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随着法官的宣判和法槌落音,这场官司了结了,梁落英也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
直到走出法院,她蹲在马路边,双手穿在黑发间颤抖。
压抑的哭声让行人频频回顾。
乌云遍布的天开始飘起了细雨,淋着梁落英单薄的身子。
“这是法院,要哭回去哭。”
程文港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梁落英放下手,声音凄惨:“我输了。”
看着那瘦弱的双肩,程文港心中头一次生了悔意。
他知道陈慧是梁落英继母,但他不知道梁落英还有个奶奶。
难道她去会所做陪酒是因为需要请律师和救她奶奶吗?
梁落英目光发怔,一股咸腥气息伴随着心绞自心口袭上喉咙。
她撑着路灯柱沉重地站起身,将那股咸腥死死逼了回去:“小叔,你不愧是桐城的金牌律师。”
阵阵闷雷从远方传来,程文港心微微一紧,半晌才吐出一句:“上诉吧。”
闻言,梁落英怅然一笑:“然后呢?你做我的律师?再去告被你辩护到无罪的陈慧吗?”
带刺的话让程文港无可反驳。
他心躁地扯了下领带,转移了话题:“你奶奶呢?”
梁落英神情滞了瞬,医生的话历历在耳。
“老人伤势过重,又有心脏病,恐怕很难熬过术后的并发症,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她攥紧了双拳,突然道:“我真的好恨陈慧。”
梁落英挪着灌了铅一般的脚转过身,苍白的脸和嘴唇让程文港更觉难受。
程文港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
她眼底的恨意他看的很清楚,也因此又多了几分愧意。
“小叔,我想让她死怎么办?”
梁落英的语气中多了分迷茫和隐忍,一个令人发憷的问题竟然被她这么轻飘飘地问了出来。
回想这十多年,陈慧对她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生了杀心。
但是她还有奶奶,还有程文港,他们就像她的紧箍咒。
每每在她挣扎善恶边缘的时候将她拉回善的那一面。
程文港紧蹙,只当她说的是气话:“你让她死,你就得坐上被告席。”
梁落英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呼吸沉重到发颤:“我知道,但如果对面不是小叔的话,我应该也不会输的太惨。”
听着她依旧噙着几许轻佻的话,程文港脸色微沉。
他最不满的就是她对什么事都是这种态度。
“你最好别乱来。”程文港丢下话便转身率先离开。
看着那道背影远去,梁落英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血滴在她淡蓝上的衬衣上,如同一朵朵红梅。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梁落英喘着粗气,缓了半天才有力气拿起手机:“喂?”
电话那端传来医生满含歉意的声音。
“苏小姐,您奶奶刚刚因并发症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