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动机板指向她时,只是想要她冷静下来,可他并没有扣动机枪。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她……那死囚不是管木澜叫主子吗?为什么还要在中枪后绕到自己身后对她开那必死无疑,躲都躲不过的一枪。燕淇炽想的头发涨,跌坐在崖边脸嘶声大叫木澜的力气都没有。燕淇炽跪在地上,摘去手套抚掉盖在血迹上的雪层。过往和木澜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一帧帧在脑海中跳跃,她的一颦一笑一回眸,她的撒娇喃呢和哭泣,她骑马,甩鞭子,爬树的肆意模样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清晰。
北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
“呜——”
像动物在呜咽,又像在哀嚎。
木澜被左右的树木岩石撞击的身子发疼,在半空中整个人便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昏死……
燕淇炽怒睁着猩红双眼,枪啪嗒一声从手中滑落地。
“是谁开的枪,给我滚出来!”他转向身后,声嘶力竭大吼,双眸中迸出来的怒气能将人碎尸万段。
死囚不见半点踪影,只留有苏巧儿还可怜兮兮的挂在悬崖边。
“大帅,救救我……”
燕淇炽掏出小刀朝她身上的绑绳飞去。
苏巧儿手脚没了束缚后,哭啼啼就想扑到燕淇炽怀中。
“你别过来……去看看,她……还在不在……”燕指着木澜前不久所在的地方,让苏巧儿去查看。
他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无助胆小过,连亲眼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苏巧儿垂眸眼底划过一丝狠辣,那个女人总算是死了,再也没有人能阻碍她的荣华富贵。
“大帅,巧儿害怕,你抱抱我好不好……”她仰头,梨花带雨的小脸净是惧意,
正在这时,后方又传来了一阵噪杂的脚步声,燕淇炽李副官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大帅,属下来迟,刚有个越狱的死囚往这个方向而来,已被我枪毙!”李副官敬了个军礼。
开枪之人就在眼前,燕淇炽反手一个耳光抽过去。
“你他妈滚蛋,本帅有让你开枪吗?”
“距离太远没法精确捕捉,只能先毙后追尸,还请大帅赎罪!”李副官脸肿的老大嘴角挂血,却依旧纹丝不动。
燕淇炽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带着苏姨太先回去,其他人去想办法去到悬崖深处……务必找到夫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燕淇炽的声音忽低忽高,死咬的极重。
很快,断崖上只留有他一人,独自喃喃。
“下雪了,澜澜。”
他看着悬崖边上残留的那摊血迹在飘落的雪花中慢慢掩盖,心脏像是被什么给挖掉越来越空。
他艰难的迈出步子朝已看不出存在血迹,每一步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燕淇炽深呼一口气,往崖底望去。
入目尽是云雾,陡峭阴暗,看不到一点点有关木澜的痕迹。
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吗?
“澜澜……对不起”八尺的男儿蹲在一旁抱头痛哭,眼中全是迷茫,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寻找着回家的路。
他扳动机板指向她时,只是想要她冷静下来,可他并没有扣动机枪。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她……
那死囚不是管木澜叫主子吗?为什么还要在中枪后绕到自己身后对她开那必死无疑,躲都躲不过的一枪。
燕淇炽想的头发涨,跌坐在崖边脸嘶声大叫木澜的力气都没有。
燕淇炽跪在地上,摘去手套抚掉盖在血迹上的雪层。
过往和木澜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一帧帧在脑海中跳跃,她的一颦一笑一回眸,她的撒娇喃呢和哭泣,她骑马,甩鞭子,爬树的肆意模样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清晰。
他生平第一次后悔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永远的失去她,可是为时已晚。
“澜澜,为什么你不要我了,我是你的小燕哥哥啊……咱们不是说好老来要一起看雪的?你还答应过我要看我一步步平定战事的?”
想起过往的种种,他和她坐在屋顶上共同畅想着未来时的对视一笑。
燕淇炽发出怒吼声,肩膀止不住的抖动着。
“嘭!”枪响。
燕淇炽身子猛地一僵,子弹从后背穿透他的胸腔。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去:“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