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之际,空气里好似噼里啪啦的电线烧焦的声音。“罗馨悦,你来我家干嘛?”她就说怎么会有一大只安琪拉大清早在她眼前晃悠。原来,是罗馨悦这个矫揉造作的讨厌鬼。“跟我爸来给老董事长拜年。”罗馨悦将对方的衣着上下仔细打量。卡其色学院风套装,领口处系着一条格纹领带,百褶裙、堆堆袜、法式小短靴再配上一顶同色系的贝雷帽。手上戴的手链是当季限量款,一条手链就能抵她的一双鞋。察觉到罗馨悦投射过来的锐利目光,傅舒阮瞥了一下齐肩的锁骨发,小表情傲娇又可爱:“本小姐这身衣服比你身上那套安琪拉皮肤好看吧?”
年初一。
傅家老宅楼下的鞭炮声从七点开始就没有停过。
除去亲戚朋友之外,一些跟傅氏集团有往来合作的商人,无论项目大小无一不陆续提着礼品上门前来拜年。
前院会客厅,佣人准备tຊ好的果盘和茶点早早就摆出来。
傅老爷子穿着一身暗红色中山装,拄着红木龙头拐杖,手里提溜着鸟笼走来招呼几位宾客坐下。
其中,就有万协集团的老板——罗总。
“老董事长,这是上好的红茶,前些日子到外地出差,特地买的。”
傅老爷子有四大爱好,遛鸟、下棋、听戏,再就是喝茶。
他喜欢以茶会友,早年傅氏集团的业务可不像现在的酒局乌烟瘴气,那时候的生意基本都是喝茶喝出来的。
“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茶叶,那我就收下了。”
老爷子笑着招呼佣人来把东西收好,注意到罗总身边的小姑娘,示意她也坐。
“谢谢老董事长。”
罗馨悦站在一旁有点拘谨,眼睛环顾四周的装潢以及家居摆件,每一样都像头顶标着高额的数字,昂贵不菲。
“小丫头看着跟我们家阮阮一般大,在哪里读书啊?”
过年长辈必问的几个问题。
在哪儿读书?
在哪儿上班?
工资多少?
找对象了吗?
什么时候结婚要孩子啊?
每一个问题都是死亡问题。
罗馨悦双手交织于胸前,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我之前在T国念书,学的建筑设计,去年刚毕业。”
“不错不错,学设计的丫头好啊,心思细腻。”
老爷子端起茶杯轻啄一口,一个小时左右,会客厅里就有不断的笑声传来。
傅舒阮起床洗漱,换好新衣服下楼,准备到餐厅用餐。
刚到楼梯拐角,就看见一个绑双马尾穿洛丽塔的背影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她没睡醒,眼花了?
那么大一只安琪拉跑她家里来了?
傅老爷子太热情,罗馨悦坐在里面一个多小时,肚子被茶水和糕点撑的胃里咕噜咕噜直胀气。
实在受不了,跑出来找洗手间。
她上完洗手间并不想那么快回去,于是就顺着洗手间出来的左手方向往里走。
途经傅家老宅的私人客厅、茶室、再就到了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餐厅。
由于不是饭点,这边没什么佣人进出,她正打算转悠着原路返回。
听见楼梯有脚步声,转头,好巧不巧遇到起床下楼来觅食的傅舒阮。
四目相对之际,空气里好似噼里啪啦的电线烧焦的声音。
“罗馨悦,你来我家干嘛?”
她就说怎么会有一大只安琪拉大清早在她眼前晃悠。
原来,是罗馨悦这个矫揉造作的讨厌鬼。
“跟我爸来给老董事长拜年。”
罗馨悦将对方的衣着上下仔细打量。
卡其色学院风套装,领口处系着一条格纹领带,百褶裙、堆堆袜、法式小短靴再配上一顶同色系的贝雷帽。
手上戴的手链是当季限量款,一条手链就能抵她的一双鞋。
察觉到罗馨悦投射过来的锐利目光,傅舒阮瞥了一下齐肩的锁骨发,小表情傲娇又可爱:“本小姐这身衣服比你身上那套安琪拉皮肤好看吧?”
什么?
她说她两万多块钱买的衣服是什么?
罗馨悦气得语塞,碍于脚踩别人地盘,加上来时爸爸在她耳边再三强调,不可乱动东西,时刻注意言行。
她只好深深的吸气、吐气,展开一抹甜甜的笑,“你这衣服真的挺好看的,不过穿在你的身上就.....”
她故作欲言又止以此来勾起傅舒阮的胜负欲,一会儿不是她先找麻烦,那爸爸就不能怪她。
果然,下一秒傅舒阮大小姐的脾气就发作了。
“罗馨悦,你几个意思?这衣服穿本小姐身上怎么了?”
“没怎么,就挺一般。”
罗馨悦靠在楼梯口的扶手,语速不急不缓。
到底是在国外待过六七年的,阴阳怪气的话说出来就是那么脸不红心不跳,完事还能低低笑两声。
士可杀不可辱,大过年第一天大清早就要受这气,谁愿意受谁受。
反正,她傅舒阮不受!
脑袋飞快运转,双手环抱于胸前,主人家的气势足足的。
“我可听说你把我哥的别墅折腾得乱七八糟,我嫂子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你把她的玫瑰花泡进水里呢。”
提及这个,罗馨悦的笑即刻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那次的事,我爸爸已经如数赔偿了,你别想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是吗?”
傅舒阮学着她哥故弄玄虚的做派,走到餐厅抽出椅子坐下,悠哉悠哉的享受起早餐。
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着火腿,时不时的往二楼主卧的方向看一看。
罗馨悦被她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你哥跟你嫂子在楼上?”
“对啊。”
她拿起果酱往面包上面抹了两大勺子,她喜欢吃甜的,所以每天的早餐都必须要有这个牌子的蓝莓果酱。
一口咬下去,美滋滋。
墙上的挂钟'当啷'一下敲响,播报上午九点钟。
罗馨悦被吓了一大跳,左脚踩右脚,咋咋呼呼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你这个胆子,还没我爷爷养的那只小斑鸠的大呢。”
傅舒阮擦着嘴角,毫无遮掩的嘲笑起她来。
哼,敢给她气受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跟我爸爸登门拜访老董事长,怎么也算是客人,你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罗馨悦受了惊吓般,这会儿心率都不齐了。
“管你什么客人不客人,我好心提醒你,再过半个小时,我嫂子要是起床看到你在这里,你猜她会如何?”
她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的人畜无害,还真就把罗馨悦给唬住了。
墙上的指针滴答滴答的在走,上次风华里傅零珩恐怖如斯的表情历历在目。
出来上个洗手间都快半小时了,再不回去爸爸也该着急了。
脚抬起来还没迈出去,楼上就隐隐传来了细小动静。
“哟,我哥起床了。”
傅舒阮抬眼再次扫向二楼方向,俨然是幸灾乐祸的对她笑。
罗馨悦又急又慌:“你!”
傅舒阮伸出食指轻轻摇摆,全然不在乎对面那张气鼓鼓的脸。
“再不走,你就要完蛋了!”
语毕,罗馨悦不再跟她斗嘴停留,动作极快,迈着步伐一溜烟就消失在餐厅。
傅舒阮满脸鄙夷的拔高声线朝她离去的背影喊:“安琪拉好厉害呀,开疾跑了呢!”
楼上不过是佣人在给她的房间换香薰,她哥哥嫂嫂睡得晚,怎么也得十点多才能起床了。
她都还没使出半成功力,这就吓得逃跑。
没劲!
还没给嫂子的玫瑰花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