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听澜只说了这一句。卓禹安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苍白消瘦至此。他的心里骤然一紧,像是被紧紧扼住了似的难受。那悬在她脖上的剑,让他骤然害怕起来。“好、好……我放你们走。”旁边侍卫连忙道:“王爷,药王谷通敌卖国,切不可放虎归山啊!”“闭嘴!”舒听澜蹲下身,扶起了虚弱狼狈的舒父:“爹,我们回家。”父女两一深一浅地从王府里走了出去。外头的风霜越来越大,冰冷的雪花落在舒听澜的身上,很快就化了水,然后又有新的落下来。
“药王谷,是你灭的?”
她又问了一遍。
卓禹安的脸色沉得十分难看。
何小良却红了眼,抽出旁边侍卫手里的长剑就朝卓禹安怒吼着刺了过去。
卓禹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本想一剑了结此人,却在看见舒听澜的时候骤然收了手。
可这时,旁边侍卫却一剑刺来。
正中小师弟的后背。
浑身浴血的人忽然就不动了。
那个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孩子缓缓转过头,眼中露出悲恸和不甘:“师父……”
跪在地上的舒父嘶吼一声,抓着红色漆盘里面的匕首就朝卓禹安扑了过去,却直直地扑在了地上。
舒听澜这才发现,她的父亲……早被人挑断了脚筋!
她捂住心口,再也没忍住,吐出一口黑血来。
舒父仍旧拿着匕首拼尽全力朝卓禹安刺去。
卓禹安侧身闪避,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的停留在舒听澜身上。
他看见舒听澜吐出一口黑血,看见她捡起剑来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琴儿!”
卓禹安心头突突地跳,他站着动不了。
眼见卓禹安就要被舒父刺中,那侍卫又扬起了剑一剑打飞了舒父手中的匕首。
卓禹安慌张的伸手:“琴儿,快放下!”
“你别过来!”舒听澜大喊着,卓禹安的脚步生生顿住。
“放我们走。”
舒听澜只说了这一句。
卓禹安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苍白消瘦至此。
他的心里骤然一紧,像是被紧紧扼住了似的难受。
那悬在她脖上的剑,让他骤然害怕起来。
“好、好……我放你们走。”
旁边侍卫连忙道:“王爷,药王谷通敌卖国,切不可放虎归山啊!”
“闭嘴!”
舒听澜蹲下身,扶起了虚弱狼狈的舒父:“爹,我们回家。”
父女两一深一浅地从王府里走了出去。
外头的风霜越来越大,冰冷的雪花落在舒听澜的身上,很快就化了水,然后又有新的落下来。
前路到头,是一处破庙。
舒听澜扶着舒父,狠狠摔在了庙门口。
走到这里,已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舒父连忙将舒听澜扶起来,搂在怀里,老泪纵横:“儿啊,我的儿……”
他用两条废腿,艰难的蹭着地面,将女儿半拖半抱进庙里。
一条血路蜿蜒。
“儿啊,你别怕……”舒父的眼泪滴在舒听澜脸上,让她又勉强睁开了眼。
“爹,我不怕,我就是有点冷。”
舒听澜朝舒父笑笑。
她不知道,她的嘴角早就咳得全都是血,映衬在惨白的脸上,看得舒父心口一阵阵疼。
“爹抱着你,抱着你就不冷了……”
舒父紧紧的抱紧女儿,可还是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点点凉了下去。
“爹,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说,对不起,她错了。她不该不顾他和娘亲的反对,非要嫁给卓禹安,害死了师兄,害死了银杏,还有整个药王谷。
她想说,对不起,她不孝,最后的最后,还是让他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可她再说不出话来。
“儿啊,别想了,爹给你唱唱歌,你就不痛了……”
舒父浑浊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哼起了小时候常给舒听澜唱的童谣。
跟小时候一样,爹爹温暖的怀抱,还有熟悉的童谣声。
舒听澜忽然笑了起来。
恍惚间,她似是哑着声说:爹,师兄来接我了……
破庙里的神像高高在上,俯瞰着这世间悲惨的灵魂。
风雪骤停。
卓禹安,推开了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