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都是他的,我们要逃到哪里去?”“横竖不过一死,你若是当真不想进宫,那咱们便走吧。”江映柳望着面前的夏芸,心中软了几分。夏芸走不了,她是知道的。她要是陪着自己一同出走,那夏芸的父亲,夏芸的一家,必定要受到牵连。想到这里,江映柳摇了摇头。她又苦笑了一声:“你倒是忠心要跟着我走,进宫当个妃子,荣华富贵,不比跟着我要强?”“江映柳,你又讲胡话了。我偏要跟你一起,我不管。”夏芸说着,眼眶也有些泛红。
这轻飘飘的八个字,对于李修来说犹如雷声贯耳。
他没想到江映柳会用死来逼迫他。
李修心底涌上了一股无名怒意,望着江映柳身边的行李,那一片刺目的红彻底的点燃了李修心中的导火索。
“娇娇儿,朕不喜欢他人威胁朕,你应当知道。”
他上前了两步,拉进了与江映柳的距离。
“无论你是苏娇儿,还是江映柳,你都应当知道的,朕最恨他人威胁。”
李修的声音渐冷,见江映柳不说话,他再次缓缓开口。
“也无论你是苏娇儿,还是江映柳,都是朕的王妃,也都是朕的皇后。”
说完,李修转身离开了厢房。
江映柳望着李修的背影,心底满是绝望。
无论是谁?
那便是根本不在乎她究竟是谁。
她淡然一笑,却只觉得这笑花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气。
门外传来了李修的声音。
“将苏娇儿带回皇宫,活着的不愿意,死了也给朕带回去。”
那声音冰冷,毫无温度。
江映柳瘫坐在床榻之上,泪水慢慢的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听上去她并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他李修的一个木偶玩物。
谁说不是呢?
她就这样坐在床榻之上,任由眼泪直直的砸落,也任由着厢房之外的嘈杂。
不知道过了多久,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江映柳并没有抬头,来人却也开了口。
“我们逃吧,正如你所说,我们去走走,哪儿都去。”
夏芸的声音响了起来,江映柳这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望了过去。
“这天下都是他的,我们要逃到哪里去?”
“横竖不过一死,你若是当真不想进宫,那咱们便走吧。”
江映柳望着面前的夏芸,心中软了几分。
夏芸走不了,她是知道的。
她要是陪着自己一同出走,那夏芸的父亲,夏芸的一家,必定要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江映柳摇了摇头。
她又苦笑了一声:“你倒是忠心要跟着我走,进宫当个妃子,荣华富贵,不比跟着我要强?”
“江映柳,你又讲胡话了。我偏要跟你一起,我不管。”
夏芸说着,眼眶也有些泛红。
为何全都命不由己?
江映柳见状,也知自己是逃不过这一遭,左不过还是要和李修一同进宫,心中难受,却又见不得夏芸哭。
她只好将身旁的红衣放好,握住了夏芸的手。
“你这又是哭得哪回?进宫便进吧,喝茶聊天刺绣,又有哪里能少得了我们的,别哭了,进就是了。”
江映柳哽着喉咙安慰着身边的夏芸。
夏芸见状,倒也真的不哭了。
江映柳拉起了夏芸的手,一并走出了厢房。
李修与宫中的下人还站在庭院之中,京城空中又飘起了雪。
见江映柳出来,无人敢说话。
李修缓缓抬眸,那双桃花眸便这样直直的望向了江映柳,他声音低沉,细细听来还有些许沙哑。
“想通了、不死了?”
庭院之中只有雪落下的声音,其他人看的出来皇上心情并不好,安静的很。
于是李修的声音便回荡在了王爷府的庭院之中,那六个字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众人纷纷汗颜。
而对江映柳来说,李修的话语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牢牢的插进了她的胸膛。
半生都是提线木偶,活了二十载,却找不到自己的名字究竟是哪个。
她攥紧了握着夏芸的手,抬眸对上了李修的目光。
四目相对,情意却若有似无。
“想通了,你还没死,我怎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