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就这么提在了半空中,期待着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覆。善鸢陷入了沉默,品尝着心中的百味杂陈。他可把她欺负得惨了,凭什么事事顺应他的心意。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么可以晾着她这些年?她还记得那一年听他说出绝不娶她的话语,她心里是多么的难过。善鸢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着就是很难哄的样子。鹿鸣轻轻叹了一口气,光是看善鸢这小模样,他就知道,这下子难哄了。“小祖宗、祖宗啊……”他感叹了一声,心中苦涩,可却也一股酸甜,他又用鼻尖拱了拱善鸢的脸颊。
所有谩骂的话语都被吞没了,善鸢没有错过鹿鸣受伤的神色,她心里再怎么生气,都无法真的因为鹿鸣的痛苦而感到畅快。
再怎么说,都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即使到如今,她都还不能欺骗自己,说自己并不爱他。
只是那份兄妹情和男女情犹在她心里拉扯着。
鹿鸣的气息充斥善鸢的感官世界,他身上洋溢着一种清干净爽利的气息,宛如雪松的芬芳,能令人心旷神怡。这样的气息最能使善鸢心安,稍有不察,便易沈溺其中。
善鸢突然开口,咬住了男人的肩膀。鹿鸣一身的肌肉,被善鸢这样咬非但不疼,反而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酥麻,他的心彷佛被小狸奴给挠了一下,只觉得善鸢可爱得紧。善鸢的贝齿陷入了他的肌理,发狠的咬着,苦大仇深,恨不得从鹿鸣身上咬下一块肉。
被咬了鹿鸣一点也不恼,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别咬了,仔细牙疼。”他的语气饱含着宠溺,有几分的纵容和无奈。
“囡囡乖,你别嫁别人,嫁给哥哥好吗?”心中酸胀到了极点,鹿鸣坚硬的心房被击碎了,所有的自持和自尊都被打碎,他的语气带了恳求。
他小心摸过了她的嘴角,她还使劲儿的啃咬着,在听到鹿鸣的问句的时候,善鸢瞪大了眼睛,慢慢的松开了嘴。
善鸢听得出来,他在求她。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再是命令,而是恳求,虽然鹿鸣不曾开口说出对她的情感,可她却隐隐约约可以从他的眼神、语气之中品尝出那一点不寻常的情意。
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里面纯净没有一丝杂质,鹿鸣以往总是觉得,光是被她这么瞅着,内心所有的苦痛都会被她治愈,可如今,被她这样瞅着,他的心底竟是生出了一丝的惊慌。
善鸢眨了眨水灵的眸子,松开了鹿鸣的肉。她的目光悄悄移到了鹿鸣的肩膀上,她是真的咬得很狠。
一丝丝铁锈的腥咸味儿窜入了口鼻之间,善鸢的心里头终于有了一丝丝的不安。
早先她才训过珍珠,要她不许咬人,结果她自己咬得比虎崽子还要狠。
“凭什么,非要我嫁给你不可?”对着鹿鸣,善鸢不管何时,总是有几分的娇蛮,就算鹿鸣欺负了她一整夜,她依旧把鹿鸣视作她可以撒泼的对象。
鹿鸣没想到善鸢有此一问,他愣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痴傻,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善鸢肯定会嗤笑出声。
鹿鸣知道善鸢肯定在心里笑他,他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善鸢的腰侧,“囡囡,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你别嫁给别人好吗?”
鹿鸣嘴里的喜欢,让善鸢愣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善鸢心中涌升了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他怎么这个时候,对她说出喜欢呢?就在她已经决定要放弃他的时候,说出了喜欢。那她之前的克制和难过又算什么?
“囡囡,嫁给三哥哥好不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鹿鸣也是顺势而为,就这么再问了一次。
他的心就这么提在了半空中,期待着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覆。
善鸢陷入了沉默,品尝着心中的百味杂陈。
他可把她欺负得惨了,凭什么事事顺应他的心意。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么可以晾着她这些年?她还记得那一年听他说出绝不娶她的话语,她心里是多么的难过。
善鸢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着就是很难哄的样子。
鹿鸣轻轻叹了一口气,光是看善鸢这小模样,他就知道,这下子难哄了。
“小祖宗、祖宗啊……”他感叹了一声,心中苦涩,可却也一股酸甜,他又用鼻尖拱了拱善鸢的脸颊。
他知道,要从善鸢嘴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怕是难了。为今之计,便是先令那姬家的郎君知难而退,再慢慢捧在掌心哄着了。
总归,他这次能活着回京,就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到他头上,不管是母妃还是善鸢,他都会护着、宠着、爱着。
“囡囡,不许喜欢别人,只许喜欢我。”这句话听起来霸道,可善鸢居然从里头品味出了一丝丝的委屈。
想来,他是真的很在乎她心里可能有别人这回事。
善鸢也是喜欢过人的,她知道喜欢的感觉,她对鹿鸣无疑是喜欢的,可是对于姬洛,那却还没有达到喜欢,或许在日积月累下总会有喜欢上的一天,可如今却是还不到。
若是嫁给姬洛,从一开始对姬洛便是不公平的吧!
毕竟善鸢知道,姬洛是真的喜欢她的。
“囡囡……我喜欢你……”
鹿鸣察觉到了善鸢的心不在焉,他贴着她的耳边一次一次的覆述他的情意。
善鸢没有开口,鹿鸣也保持着缄默。
越是靠近桐山书院,马车里头的气氛越是诡谲,当马车的速度趋缓,马儿慢慢地踏蹄子,整台车也完全停住了。
马车里头的氛围,似乎随着马车的静止而产生了一股妙不可言的变化,空气之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令人彷佛被无形的压力所笼罩,这样的气氛它沉默无声,却能够在每一次呼吸中让人感受到压迫,令人忍不住屏息。
这样沉重的源头,来自于鹿鸣,自从进入桐山书院的范围过后,鹿鸣便是神色不善,一张脸像是高山上的万年寒冰,冷得冻人,让人忍不住想逃离。
善鸢下意识地起身,自然地想要逃脱这样的压力,可她没能成功脱离,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手就被鹿鸣拉住了。
“你这是想要去哪里?”鹿鸣的嗓子很冷,尾音拉长了不少,像是一把钝刀子,在善鸢的心头划过,伤不了人,却颇具有威胁性。
鹿鸣这样冷戾的一面,向来是刻意掩藏的,这是善鸢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鹿鸣。善鸢心t?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为何鹿鸣会如此凶名在外,这是她第一次亲储的感受到,鹿鸣给予人的压迫感。
在这样的近似胁迫的注视下,善鸢心底的委屈又涌升了。
“当然是下车去见姬公子了。”委屈成了善鸢的力量,让她的嗓子都提高了不少,“不是要我跟姬公子说清楚?不是要我向他表明婚事作罢?”善鸢来了一点气,口气带了一丝丝的讥诮。
也只有善鸢,敢在鹿鸣明显发怒的时候这样回应他,放肆的激怒他。
也只有善鸢,在意图激怒鹿鸣的时候,却是引来了他心中的怜惜,
鹿鸣善鸢,嗓子要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态度却是软和了不少,他轻轻的捏了捏善鸢的手,像是有意讨巧却拉不下脸,“以你的身份,不必下车会他,当是姬家的郎君来拜会你。”
鹿鸣的话语巧妙地将两人之间的身份划分。
善鸢处于一种站不站、坐不坐的尴尬姿势上,迟疑的目光投向了鹿鸣,“可是,这样的话还是得当面说清楚吧?”
鹿鸣的反应,倒是和她想像中并无不同,她也不认为鹿鸣还能让她见上姬洛的面。她就不懂了,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带她来这一趟,总不会就只是为了在马车上头欺负她吧!
“坐下。”在善鸢还在犹疑之时,鹿鸣强势的将她拉到了身侧,占有性十足的搂着善鸢的腰,两人的上半身贴得很近,善鸢想要拉开距离,却是屡屡被他带回身侧。
“什么话,在车上说就好。”鹿鸣心中郁闷至极,心里都乱成了结,仿佛是被珍珠玩过的毛线球,里都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