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芸有些不自然地挣开对方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警告道:“这里人多,符小周你注意一点。”符闻周有些不情愿地收回手,坐直身体,他一向在乎符芸的感受。“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不喜欢,觉得麻烦。”“可是我感觉你很喜欢。”“那叫感动,不叫喜欢…笨蛋!”“……”符芸的思绪因为刚刚简短的对话而飘远,结婚…她和符闻周……?!符芸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同时也有些落寞。
台上的新人在交换对戒,随即温柔地拥吻。
符芸在台下人的一片欢呼声中靠着椅背,微笑着注视这一切,心里面有感动,也有可惜。
突然,桌布底下她的手被旁边的人握住了,符闻周凑到她耳边问:“你喜欢这样的婚礼吗?姐姐?”
叫的是“姐姐”,合情合理,但是总像是一种极为暧昧的戏称。
符芸有些不自然地挣开对方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警告道:“这里人多,符小周你注意一点。”
符闻周有些不情愿地收回手,坐直身体,他一向在乎符芸的感受。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
“不喜欢,觉得麻烦。”
“可是我感觉你很喜欢。”
“那叫感动,不叫喜欢…笨蛋!”
“……”
符芸的思绪因为刚刚简短的对话而飘远,结婚…她和符闻周……
?!
符芸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同时也有些落寞。
她不敢去想象两人的未来,只能麻痹自己说,过了一天是一天,他们现在就很好了。
“只要姐姐想要的,我都会尽全力给你。”
符闻周趴在她耳边低语,在旁人看起来再自然不过。
他语气极为认真,带着严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哪怕全世界都觉得我无可救药。
符芸扭头,她被对方眼睛里的炙热吓到了,她没有办法回应对方。
她在害怕。
不是在害怕他的直白和霸道的感情,反而,她喜欢、贪恋。
她是在害怕符闻周会后悔,他们会两败俱伤。
生活不只是情爱,还有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更要面对的是他人的质疑、唾弃和谩骂。
符闻周还是一个少年。
符芸敢肯定现在的符闻周是不遗余力地爱她的,那以后的符闻周呢?十年、二十年以后的符闻周呢?有更多阅历、见识过了更多人以后的符闻周,意识到这段有悖伦理的感情是多么荒唐的他…真的能不放弃吗?
她不敢赌。
符芸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人永远坚定不移地选择她。
她是个胆小鬼。
符闻周看到了符芸眼睛里面的躲闪,他知道姐姐是在害怕。
想到这,符闻周眸光一暗。
没关系,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用行动给她安全感,而且…现在…现在的他还不足够有能力、能够不遗余力地保护她。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长大得再快一点,能向他的姐姐证明这一切……
婚纱、誓言、对戒、拥吻……
婚礼很快到了尾声,符闻周被同样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几个商业合作伙伴缠住,一群人围在一起谈天说地。
符闻周又换上了他那一副翩翩君子的面具,谈笑风生,连压低了身价的追捧附和,都做得极为自然。
符芸自觉没趣,也不想干扰对方,便到后台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你怎么还在这?”
符芸看到化妆间里面还没脱下敬酒服的许拂,略微有些惊讶。
“闫哲有几位投资商要应付,我就在这等他。不过说回来…你们家的也在那吧?”
许拂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悠闲地摆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符芸走上前去瘫倒在沙发上,状似无意地问对方:“累吗?”
“累!怎么能不累!尤其是这双高跟鞋…疼死我了…”
符芸白了她一眼,许拂明明知道,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许拂朝她俏皮一笑,语气认真了些:“算不上累,反倒是浑身轻松…他曾经和我说过,希望我过得开心。”
“那你现在开心吗?”
许拂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紧接着沉默无言:“……”
她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暗淡:“芸芸,其实这是我没有办法选择的时候,最好的选择。
有些遗憾只能成为遗憾,就像是我跟他一样。
但其实也算不上,毕竟在我们的记忆里,相处的时光全都是快乐。我想,他今天也来祝福我了呢。
而且,闫哲对我很好,我没有办法爱上他,只有这种方式能够弥补一些我对他的愧疚吧。
其实当成朋友来和他相处,我们的感情没准会更长久。”
符芸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许拂是自由的、勇敢的、强大的,她怀揣着她爱的少年,在用心地生活。
在和她道别的一刹那,符芸听到许拂在她身后喊:“符芸,你也应该勇敢一点!”
ps,回到家后。
符芸的手机收到了许拂发过来的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显然是不久前拍的,穿着婚纱的许拂手捧着符芸送给她的洋甘菊花束站在落地窗前,笑得明媚大方。
另一张照片里,背景是实木桌面,镜头正中摆放着一张拍立得拍出来的巴掌大小的照片,照片的像素有些模糊,但可以看出来是学生时代的许拂,手里面同样抱着一束洋甘菊花束,笑得青涩动人。
而她盯着镜头的眼睛含情脉脉,少女怀春,那是在看镜头另一边的,她喜欢的人。
那张照片的边缘有些折痕起边,能看出是被人摩挲了很多次,在白色的边框处写着一行小字“阿寤送我的第一束花(爱心)”
符芸听许拂说过,男生的名字叫沈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