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还是什么也没收到,她的桌面上摆满了其他同学送的礼物,唯独没有容京屿的。那次之后,黎杳还单方面和容京屿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说过的话。她讨厌他。可是现在,她不过是和胖婶随便念叨过的一道菜品,他居然会记得。黎杳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盯着那份鲜美异常的香酥鸭,明明记挂了一上午,忽然又觉得有点失了胃口。她知道,他这是为了演戏。可越是这样贴心,她越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傻,太不值得了。“好,我知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黎杳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她忽然想起,高中时期,有一回过圣诞节。
她其实一向不太热衷于过国外的节日,所以最开始时并没有什么热情。
但是对于大多数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这样一个节日意味着可以悄悄送礼物表露心意了。
学校旁边的商店也深谙大家的心思,趁机推出了一款圣诞项链。
项链的做工其实很粗糙,就是大街上最普通的那种五六十块钱的机器制作链条,戴不了两天便会脱色。
但这条项链背后的寓意好。
收到项链的人,就意味着对方想要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说白了,就是想一块儿约会。
班上有好几个女生都收到了这样的一条项链。
黎杳嘴上说着就是商家想赚钱的套路而已,背地里,缠着容京屿要了好几天。
——“容京屿,你知不知道学校旁边那家精品店推出了一款项链啊?好漂亮的。”
——“容京屿,要不今天晚自习下课,我们去看看?”
——“容京屿,你是不是最近没钱啊,没钱我可以借给你,我们去看看项链呗。”
——“容京屿,要是有人给我送这样一款项链,我一定会超级高兴的。”
她明里暗里的在他耳边念了至少几十遍。
几十块钱的价格,黎杳从来没戴过这么便宜的项链,可她还是希望能收到容京屿送的。
可到了圣诞节那天。
黎杳还是什么也没收到,她的桌面上摆满了其他同学送的礼物,唯独没有容京屿的。
那次之后,黎杳还单方面和容京屿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说过的话。
她讨厌他。
可是现在,她不过是和胖婶随便念叨过的一道菜品,他居然会记得。
黎杳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盯着那份鲜美异常的香酥鸭,明明记挂了一上午,忽然又觉得有点失了胃口。
她知道,他这是为了演戏。
可越是这样贴心,她越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傻,太不值得了。
“好,我知道了。”
情绪淡然下来,黎杳语气平静的让佣人将瓷盘放回到餐桌上。
佣人见她表情淡淡的,一时间也没敢再多问什么,点头应声,连忙端着盘子下去了。
容京屿瞥她一眼,精致的眉心微蹙:“不喜欢?”
是因为不是胖婶做的吗。
他心底思索。
黎杳摇头:“没有。”
闻言,容京屿低垂过眼脸,修长指腹不自觉摩挲了两下。
“京屿。”
略带沧桑的声线响起,黎杳一惊,这才注意到偌大的餐厅休息处竟然还坐着他人,是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
容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守在一边的佣人赶紧搀扶住他。
“您慢点。”
“无碍。”
容老爷子挥开佣人的手,拄着拐杖朝着黎杳这边走了过来。
黎杳下意识看了眼容京屿,男人俊美的五官淡漠冷静,开口道:“爷爷。”
一听这两个字的称呼,黎杳一下清楚了。
虽然她对经商一窍不通,但是因为港泰资本的缘故,对商界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一点。
容氏财团在京宜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而在容京屿掌管容氏财团之前,容老爷子是一把手。
容老爷子一生有两个儿子。
容向东是大儿子,容雪和容熙是他的女儿。
容京屿则是二儿子这边的人。
但奇怪的是,关于容京屿的父亲和母亲,外界鲜少有人知道。
因此最开始对于容京屿接手容氏财团这事,不少人提出了质疑,这真是容家的血脉?
容京屿从未给出过相关的证明资料。
反而用一系列铁血手段,震的不管是容氏的人,还是外界那些看客一句质疑的话都不敢再提。
短短一年时间,便让容氏财团比在容老爷子手上更上一层楼。
容氏商业版图规模大大开拓,发展速度惊人的快速。
想到这,黎杳连忙跟着容京屿一块儿喊道:“爷爷。”
容老爷子面容和蔼的冲着黎杳的方向招了招手,“好孩子,来爷爷这边。”
黎杳愣住,有些许迟疑,不自觉又看了容京屿一眼。
男人淡然的站在她身侧,掌心轻推了一下她的后腰,示意她过去。
黎杳这才赶紧走到了容老爷子身边。
“来,接着。”
容老爷子将木色拐杖递给一边的佣人,双手往口袋里摸去,许是年纪大了,动作有点迟缓。
黎杳乖乖等着,认真的说:“爷爷,您慢慢来,不着急。”
容老爷子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会不急,生怕你走了。”
容老爷子回道,目光意味深长的瞧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容京屿。
半分钟后,一个雕花凤纹的木盒子从他口袋里拿出来,径直递向黎杳。
“这个以后就是你的东西了,好好保管。”
这话一出,黎杳捏了捏掌心。
她不是不识货的人,光是看这个木盒便知道里面的东西该有多珍贵。
怕是堪比国宝级别的文物。
见她犹豫,容老爷子严肃了表情,“是嫌弃我这老东西给的玩意儿不够好?”
怎么会。
黎杳连忙摇头,倒也没再犹豫接到了手心,温声说道:“谢谢爷爷。”
容老爷子这才笑了:“好,既然接下来,那就是我们容家的人了,以后和京屿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话,黎杳莫名觉得心虚。
她和容京屿,塑料夫妻罢了,说不定未来某一天还会离婚呢。
不过这话,黎杳这会儿可不会没眼力见的说出来,她点点头,应声道:“好的爷爷,您也要注意身体。”
话音落下,容雪和容向东也一并来了餐厅。
容雪一眼就看到了黎杳还拿在手里的木盒子,登时咬紧了唇,不甘心的看向容向东:“爸爸,爷爷居然把这个给了一个外人!”
这可是容家女主人的象征,顶级血玉镯。
有市无价,居然给了黎杳tຊ!
容雪嘴唇咬了又咬,愤恨又委屈。
她母亲想了快一辈子,都没见容老爷子拿出来,结果黎杳一个外人这才嫁进来一个月,首次见面居然就给了!
明明她也不过是联姻,哪里需要这么重视!
容向东同样看到了木盒,脸色稍沉了沉,面上却还是笑着。
“京屿现在掌控着整个容氏,黎杳作为他的妻子,给她很正常。”
黎杳还不知道这个木盒的重要性,吃过饭,她转手塞到了容京屿手里。
“我不拿你的东西。我们俩的关系,彼此都清楚。”
她干脆的说,明亮的眼睛清凌凌的,坦然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主宅的卧室风格偏中式。
窗户是深红色的,因为天冷,此时正紧紧闭着。
暗色下,整个房间竟也显得逼仄。
黎杳说完这话后,便打算离开,只是她刚转身,垂在一侧的手腕被人紧紧控住,力度重的令她吃痛。
“啊。”
她低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高大的身躯从后覆上来。
容京屿一手控住她的软腰,带着热意的呼吸喷洒在她白嫩的脖颈处,低哑的嗓音危险的说:“杳杳,你好好说,我们俩的关系是什么。”
威胁。
黎杳从这一句话里,听出了这个意思,她背后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颤栗。
停顿半秒。
男人的大手从腰间一路往下,停在了大腿两侧。
黎杳脸色骤然涨红,又憋屈又心慌。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容狗越来越卑鄙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