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开口,只不过不想让姜韵初多造杀孽。但却又让她误会。在姜韵初质疑的神色下,陆时洲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试着解释说:“生死情劫并非你想的那样,你是局中之人,多一条杀孽,变多一种不可挽回的业障。”“姜韵初,你信我一次。”姜韵初饶有兴致挑眉,“我信你,你待如何?不信你,你又待如何?”“陆时洲,你现在应该清楚,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一个阶下囚却想要我答应你,可凭什么呢?”一字一句,姜韵初分明没有用什么力道,可字字句句却如利刃,刀刀戳心。
一个时辰之后。
陆时洲也被放出了天牢,姜韵初甚至还允许陆时洲一番整理,让陆时洲坐在他的身侧。
只不过,姜韵初口中说的话却是:“国师为何不开口,是觉得眼前的景色不够精彩吗?”
所谓景色,是皇室众人和瞭望殿弟子们的相互厮杀。
姜韵初派人给他们各一批弓箭,马匹,刀剑,并且告诉他们,存活的只能是一方的人。
所以,这两派人必须有一方要死光。
被囚于天牢半年,如今守来了这一点希望,谁都想拼了命活下去。
皇室子弟的人数是瞭望殿弟子人数的三倍多,只是出了天牢之后,皇氏子弟不是瞭望殿弟子的对手。
皇室弟子虽然人数多,可真的会拿弓射箭,舞刀弄枪的人没有几个,而瞭望殿弟子就算筋疲力竭,可只要他们拉得开弓,那几乎是一箭一个。
皇室弟子很快就被杀得精光。
但瞭望殿这边也并非全然无事,这几个人被困了半年,折磨了半年,身上早就没什么力气。
他们拼杀到最后,皇室弟子抱着“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的态度,一窝蜂的拥上去,还真的折下了几个瞭望殿的人。
云皇不久已死,至此,除了姜韵初,云朝皇室之人死绝了。
让姜韵初意外的是,季灵芝最后竟然活了下来。
姜韵初扫了一眼,活下来的一女二男,冷哼一声意味不明,说了句:“你们对自己人,倒是情深意重。”
陆时洲闻言,脸色一白。
“来人!”
“姜韵初!不可再造杀孽。”
姜韵初和陆时洲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陆时洲的话音一落,姜韵初神色骤冷,一旁的玄阳子故意训斥:“大胆陆时洲,怎敢直呼陛下名讳!”
陆时洲压根当玄阳子不存在,只一脸紧张望着姜韵初。
两人目光对视,姜韵初终于肯正视他一眼了,几秒后,姜韵初却忽而一笑,“怎么?心疼你的师弟师妹?害怕我杀了他们?”
听着她这样一脸平静的说着杀人的话,陆时洲心疼又是一痛。
“并非如此。”
他知道姜韵初此番不过是想借弟子们的手,除去皇室族人这个后患。
姜韵初篡位登基,皇室族人必须得死。
这是历来的规矩。
但姜韵初亲自下令射杀,和旁人杀死在因果报应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陆时洲瞟了一眼一旁的玄阳子,大概也猜到了这些举措是他建议的。
但岭南弟子下山历练,都和天地签了生死契,一旦入世,生死不论。
岭南插手了姜韵初的生活,如今被姜韵初反过来报复是因果循环。
所以从一开始,他也没开口求什么。
如今开口,只不过不想让姜韵初多造杀孽。
但却又让她误会。
在姜韵初质疑的神色下,陆时洲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试着解释说:“生死情劫并非你想的那样,你是局中之人,多一条杀孽,变多一种不可挽回的业障。”
“姜韵初,你信我一次。”
姜韵初饶有兴致挑眉,“我信你,你待如何?不信你,你又待如何?”
“陆时洲,你现在应该清楚,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一个阶下囚却想要我答应你,可凭什么呢?”
一字一句,姜韵初分明没有用什么力道,可字字句句却如利刃,刀刀戳心。
姜韵初说完,转身就要走。
陆时洲望着她的背影,再一次体会到了姜韵初从前的心情。
原来望着人的背影也会这般难过。
蛊毒的反噬仿佛更加严重了,陆时洲一直忍着,可下一秒却见到玄阳子牵起了姜韵初的手。
顿时,那压下去的心痛瞬间翻涌。
陆时洲神色暗沉,飞身落到姜韵初面前,一把打开了玄阳子的手,在姜韵初冷淡的目光下,他一字一句说——
“我才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