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隆二十七年,冬。皇太女夏知颜弑君夺位,被关押天牢。三日后午时三刻,将于午门外处斩。天牢。夏知颜坐在角落中,望着墙上一小扇窗,眸光黯淡。她曾出生在天牢、自幼跟着养父在牢房长大,而如今临死前又回到了这里。二十二年前。她亲生父亲当朝太子,被人诬陷谋反,被至亲皇爷爷亲手了结!而如今她又被同样扣上了谋反的罪名,给她扣上罪名的,是她的夫君!“提邢司大人。”狱卒的声音将夏知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头望去,只见着正一品官袍的江慕白走了过来。
夏知颜脸色霎时苍白一片,一字也说不出。
弥留之际,皇上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她:“你难道要朕死不瞑目吗?”
夏知颜红了眼,一遍遍重重地磕着响头。
看着这样的夏知颜,皇上并未心软,他咬牙竭力说着:“朕……要你当着朕,和天下的面起誓,若你违背,当万劫不复,万箭穿心而死!”
殷红的血从额头划过眼角,夏知颜怔怔地看着皇上,心底猛颤。
最终,她不忍他含恨而终,缓缓抬起手,起誓!
“轰隆——!”
一声雷响,丝丝冰雨而至。
皇上听着夏知颜起誓完,终归合上了双目,重重地倒在龙榻之上。
望着垂在榻边枯瘦的手,夏知颜紧皱的瞳眸颤抖着。
强忍许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
她攥着令牌,踉跄起身,将额头的鲜血擦去,走出内室。
雨落雪中,寒意刺入每一寸的血肉中。
夏知颜几番吞咽悲戚,低哑道:“皇上,薨了!”
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和嫔妃们齐齐跪倒,哭声连连。
伴随着冬雷轰鸣,宏大的丧龙钟被敲响。
夏知颜踩着残雪,淋着雨一步步往外走。
她呆滞着脸,望着偌大的皇宫,不知何时是归期。
不过一刻时间,厮杀之声遍布宫中。
夏知颜隐约察觉到将要发生何事,她紧攥着手中的令牌,微微颤着。
乾武大殿之下,江慕白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一众士兵。
夏知颜孤身站在殿前,看着他和一众反叛的人,目光凄然。
永昌永昌……皇上说,给她赐的这个封号,是想她能够让魏国永世昌盛……
可如今,她怕是做不到了。
江慕白见夏知颜额间受伤,面色苍白如纸,心微微一紧。
然仍旧是冷着脸道:“臣接到宫中密报,皇太女弑君夺位,来人,将她抓起来!”
闻言,夏知颜眼眸低垂,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撞上那死寂的眼神,江慕白不知为何,心底猛地一窒。
……
庆隆二十七年,冬。
皇太女夏知颜弑君夺位,被关押天牢。
三日后午时三刻,将于午门外处斩。
天牢。
夏知颜坐在角落中,望着墙上一小扇窗,眸光黯淡。
她曾出生在天牢、自幼跟着养父在牢房长大,而如今临死前又回到了这里。
二十二年前。
她亲生父亲当朝太子,被人诬陷谋反,被至亲皇爷爷亲手了结!
而如今她又被同样扣上了谋反的罪名,给她扣上罪名的,是她的夫君!
“提邢司大人。”
狱卒的声音将夏知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转头望去,只见着正一品官袍的江慕白走了过来。
夏知颜眸色寂寥,她见证了江慕白穿素服俊美、穿县官官服高大挺拔,而如今,看着一身紫棠色赤金线长袍的他,竟是如此的陌生。
牢内,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江慕白看着夏知颜苍白的脸,还有额间未愈的伤,终归先走上前。
他俯身,大手落在她伤处旁:“怎么弄的?”
夏知颜不说话,只是睁着泛红的眼望着他。
江慕白依旧耐着性子,拿出药给她擦拭,轻声道:“你放心,三日后,本司会让人顶替于你。那时,皇太女已死,你还是本司的夫人。”
这般温柔的话却像一根长刺,刺进了夏知颜的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