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淡淡道:“回凉州作何?如今本司执掌朝政,还有很多事要完成。”夏知颜心底一抽,眼中掠过几许痛意。她垂眸不再说话。江慕白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又拿出一白瓷瓶。正是夏知颜一直收着的梁左相给的药。“你不说偶感风寒吗?我把药带来了,牢房里湿气重,你要多注意。”夏知颜看着那药瓶,眸光一震,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她看着江慕白,颤着手接过:“好。”待江慕白走后,夏知颜痴痴看着那药许久。她一直将它收着,藏着,就是想装作不见,不闻,然而现在她才惊觉,养父说得对。
大牢之外,寒风凛冽,冰冷的雨还在下。
丝丝凉风入骨,一刻后,夏知颜看着江慕白熟悉的脸,哑声问道:“萧寒,我们回凉州去,好不好?”
闻言,江慕白擦药的动作一顿。
他收回手,淡淡道:“回凉州作何?如今本司执掌朝政,还有很多事要完成。”
夏知颜心底一抽,眼中掠过几许痛意。
她垂眸不再说话。
江慕白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又拿出一白瓷瓶。
正是夏知颜一直收着的梁左相给的药。
“你不说偶感风寒吗?我把药带来了,牢房里湿气重,你要多注意。”
夏知颜看着那药瓶,眸光一震,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
她看着江慕白,颤着手接过:“好。”
待江慕白走后,夏知颜痴痴看着那药许久。
她一直将它收着,藏着,就是想装作不见,不闻,然而现在她才惊觉,养父说得对。
在其位谋其政,责任越大,身上的担子则越重。
她没能护住魏国,愧对列祖列宗,怎能苟活于世!
夏知颜噙着泪,仰头将整瓶药喝尽。
药入喉中,苦涩不已,这药一时半刻还不会发作。
她忍着满口的苦意,从怀中掏出皇上给的令牌:“你们出来吧。”
话音刚落,牢房狱卒顷刻被抹杀。
几个黑衣人跪在牢外:“主子。”
夏知颜抬眼看向他们,语带倦意:“三日后,我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此事办成,你们便可重归自由!”
……
三日后。
寒风卷着暮雪扫着整个京城。
夏知颜被蒙着头捆着手推上囚车,押赴午门。
江慕白坐在监斩官的位置上,见那跌跌撞撞而来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不适。
但想着不过是与夏知颜身形相似之人,况他已吩咐人将夏知颜送出天牢,便没有在意。
夏知颜跪在刑台上,单薄的身子颤抖着。
三日来,毒药已渗透五脏六腑,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像被无数蚂蚁啃噬着。
鲜血顺着她的口鼻不断地流下。
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可她似是看见养父逆着一束温暖的光朝她走来。
她弯了弯唇角,恍若忘了深入骨髓的痛楚。
夏知颜知道,从她成为永昌郡主时,就注定了她为人棋子的命。
皇上虽立她为皇太女,也不过是为了赎清他错杀太子的罪过。
后来,又想借她的手除去江慕白。
而江慕白,曾经是爱她,可如今却当她是争夺权力的工具。
只有养父,即使是死,也是为了自己。
她这一生对得起所有人,独独对不起养父……
鲜血滴落在素色囚服上,染的衣襟一片LJ殷红。
望着刑台上那不断淌血的人,江慕白眸色一紧。
他心中隐隐不安,起身想上前查看,然而方走一步,一旁官吏提醒道。
“大人,午时三刻已到。”
闻言,江慕白脚步顿住,转身回到座上。
伸手拿起监斩令,向前一掷:“斩!”
令牌落下。
刽子手揭开夏知颜头上的黑布,手起刀落。
刀光之下,江慕白看到的赫然是夏知颜满是鲜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