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令妤当即明白,吴氏看中面子,如今就是等着借刘氏的手呢。刘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张扬惯了,也不管什么名声面子,三两句便将杨令妤的去处定了下来。她摆摆手:“将夫人请到马车上去,趁夜送过去罢,省得宁大人心软,到头来两边棘手不好办。”不等杨令妤开口,两边的婆子便直接上了来,伸手就要来绑她,她后退一步,冷声道:“妾身也宁家明媒正娶来的,在官府那里过了户,夫人如何能越俎代庖处置了我?”岂料刘氏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当即笑了起来:“夫人怕是误会了什么罢,我们家老爷同咱们县老爷也是有交情的,宁大人名户上可没什么妻。”
也不知是方才的亲近给了杨令妤底气,还是彼时这情况当真是着急,倒叫她失了两分理智。
她半嗔半娇地道了一句:“去你的!”
这话刚说完,杨令妤心头一惊,赶忙窥帝王神色,却见他面上笑意更浓,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
她这才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倒是叫她多探了下帝王的底线原不在此处,甚至,他还是比较喜欢她这般不讲规矩。
她将自己的衣服卷了卷,这才上前去打开门,眼瞧着文秋似脚底有火般在院中急的直跺脚,瞧见她出来面上又带着疲态,文秋都要哭了:“夫人,您怎么能……唉!听说出了这种事儿,可是要浸猪笼的。”
杨令妤当即明白过来,文秋并不知道钱家是为了钱怜纨才找上门来,还当以为是发现了她与帝王的奸情来捉奸的。
她也不便同文秋说明白,只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不必怕的,若我当真有这么一日,你便去跟了玉君,日子定比现在过的好。”
文秋闻言更是着急,只不过还没等开口,外面的人便已经进到了院中来。
是四五个婆子,瞧着面凶且力壮,为首的对她微一俯身:“宁夫人,老身来请您到前院说说话。”
这人瞧着脸生,大抵是钱家的人,这架势若是她不去,定会将她架过去。
她倒也不挣扎,一路跟着到了前院,待进了屋子瞧明白,钱家来的是钱老爷的续弦,刘氏。
瞧着她一身珠光宝气,大抵也是因为宁家不占理的缘故,倒是叫这刘氏气势生生压了吴氏一截。
杨令妤一进屋来,眼瞧着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尤其是刘氏,手上一边摸着食指上的红玉扳指,一边斜看她,两片薄薄的唇一张一闭:“这么晚了惊扰夫人,倒是妾身的不是。”
她虽这般说,但语气里可丝毫没什么歉意,倒是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她,不等她开口便省去了那些寒暄,直奔主题:“夫人大抵是不知的,这郎君在外面,裤裆里面总是管不住,到也怪不得夫人不曾规劝,只不过这事既是成了,我们钱家也不能光吃这哑巴亏。”
这种时候,吴氏自然将杨令妤同自己划分在了一条线,倒是十分贴心叫王妈妈到她身边来,俯耳同她解释了一番。
原是那晚以后,宁丞序一直躲着不见钱怜纨,女儿家遇到这种事总归是心中不安,她便将此事告知了钱老爷。
如今这刘氏就是找上门来要名分的,只不过一开始不明说,只说狗胆包天的贼偷了钱家的东西有跑到了宁家来,借着找人的由头,将宁家明面上的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才浅浅出了钱家心中的一口气。
杨令妤心想,吴氏早就要将她休弃,彼时应该趁此机会应下才是,但不知为何,竟叫她喊了过来,她略一沉吟:“妾身同钱姑娘也是有几分交情,待钱姑娘进了门来,妾身定会将钱姑娘当做亲妹妹来疼。”
刘氏眸色一凛,冷笑道:“宁家还真是有本事,里里外外都将我们钱家姑娘当妾室看,夫人这出身,也配同我家姑娘称姐称妹?”
她语气不善,同吴氏对视了一眼:“老夫人,咱们两家这交情妾身也不说暗话,宁夫人五年无所出,若日后宁大人高升,难免被人说闲话,妾身便给您出个主意,妾身娘家亲戚有个秀才,不惑之年丧妻,家中还有一儿一女,定然不会嫌咱们宁夫人不能生养。”
吴氏明显面上一喜,但却将这喜压下去,犹豫道:“这不妥罢?”
杨令妤当即明白,吴氏看中面子,如今就是等着借刘氏的手呢。
刘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张扬惯了,也不管什么名声面子,三两句便将杨令妤的去处定了下来。
她摆摆手:“将夫人请到马车上去,趁夜送过去罢,省得宁大人心软,到头来两边棘手不好办。”
不等杨令妤开口,两边的婆子便直接上了来,伸手就要来绑她,她后退一步,冷声道:“妾身也宁家明媒正娶来的,在官府那里过了户,夫人如何能越俎代庖处置了我?”
岂料刘氏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当即笑了起来:“夫人怕是误会了什么罢,我们家老爷同咱们县老爷也是有交情的,宁大人名户上可没什么妻。”
杨令妤闻言,只觉得后背冷汗岑岑,脑中一阵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