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是少保,位列卿位,岂是她说逼死就死了!我们绝不能就这样算了!”“老夫难道想儿子白死?”孙老爷子的神色哀伤,他的长子啊,不过一夜之间,竟就这样死了。竟也是在这一刻,他体会到圣上失去太子之痛。那圣上可知,失子之痛,又岂能罢休!“奈何,皇权至上,朝凰公主逼死我儿,还敢让侍卫来威胁我孙家,那又如何?她有天子护着!”孙二爷听着父亲愤懑不平的话,气着道:“儿子就不信,朝凰公主逼死臣子,圣上真能罔顾王法。”
宫外陈御史还在愤慨指责,声声都在弹劾朝凰公主罔顾王法,逼死大臣。
门口的皇家侍卫面无表情,陈御史一来就跪在宫门外,也没有要进去面见圣上的意思。
那就是只想在宫外骂,引得更多人注意,让人知道朝凰公主的恶行。
可惜了,周围的百姓一听是朝凰公主,皆麻溜地散开了。
任凭陈御史的声音喊哑了,宫里宫外都没人搭理他。
“朝凰公主啊,那可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孩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太子殿下的英姿呢。”
“是啊,当年蜀南战乱,南凛国还肆意残害我西宁国的百姓,若非太子殿下平乱,哪能有咱们的太平日子。”
“可不是,可惜上天不公啊。”
百姓不敢在皇宫外面围着,听到朝凰公主,难免想到已故的太子殿下。
朝凰公主在深宫里,他们是没见过,可那么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独留这么一个女儿,能有什么不好的?
这就是没爹的孩子,被人欺负呦!
还让朝凰公主和亲敌国,多坏的心啊,现在又告公主逼死臣子。
公主要是能逼死臣子,还能被臣子追着骂?逼着以死谢罪?
他们小百姓是见识短,可起码心好!
换做看到其他人欺负没爹的孩子,早撸起袖子打过去了。
大臣嘛,他们是打不过的,可以拐弯抹角骂嘛!
“什么玩意?”
李奉常让人盯着皇宫外面,听着回禀的人说,皇城内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谁谁谁欺负哪家没爹的孩子。
百姓唾沫飞溅,一口一句不要脸,丧心病狂。
“这......”
李奉常惊愕住,这哪能听不懂啊,陈御史才在宫外骂朝凰公主,百姓就为没爹的孩子鸣不平。
这不就是在替朝凰公主骂欺负她的人?
他早说了,想立新太子,也不要欺负朝凰公主一个小姑娘嘛。
瞧,被骂了吧!
“也是该的,圣上和太子殿下,皆以贤德扬名,君王好不好,百姓心里跟明镜似的。
陈御史才骂上朝凰公主多久?百姓就先骂回去了。圣上还未搭理陈御史,是嫌一家少,等着其他人出手,一起收拾了吧。”
李奉常心里稍稍放心了些,民心向着皇家,有些人野心再大,也不至于蠢到继续闹事。
不闹起来,他这个奉常就能安稳在家里喝茶,等着御史大夫回来骂人。
这会儿百姓的骂声可是不小呢,便是在办白事的孙少保府上皆知晓了。
孙家人齐聚在大堂上,看着躺在棺材里死透的孙太保,愤懑不平。
“她,好狠的心,竟敢逼死大哥!”
孙二爷气红了眼睛,咬牙看向面色苍白的孙老爷tຊ子:“父亲,我们就该抬着兄长的棺材,跟着陈御史去状告朝凰公主!
兄长可是少保,位列卿位,岂是她说逼死就死了!我们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老夫难道想儿子白死?”
孙老爷子的神色哀伤,他的长子啊,不过一夜之间,竟就这样死了。
竟也是在这一刻,他体会到圣上失去太子之痛。
那圣上可知,失子之痛,又岂能罢休!
“奈何,皇权至上,朝凰公主逼死我儿,还敢让侍卫来威胁我孙家,那又如何?她有天子护着!”
孙二爷听着父亲愤懑不平的话,气着道:“儿子就不信,朝凰公主逼死臣子,圣上真能罔顾王法。”
“孙家既然选择和东宫离心,何不一鼓作气,和陈御史一起,状告朝凰公主,将她逼出东宫。”
“早立太子,将来我们.......”
“二叔,恕侄女不敬,打断您的话。”
不等孙二爷将话说完,孙家嫡长女孙婉清,一袭孝服,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气愤的二叔,语气平缓。
“二叔想逼朝凰公主离开东宫,是想为我父亲报仇?”
“那是自然,她逼死你父亲,我们孙家.......”
“大可不必为我父亲报仇。”
孙婉清再一次打断孙二爷的话:“父亲是自己悬梁自尽,罪名书,我们都看了,是父亲的笔迹,还是一气呵成。
可见,父亲的忏悔是真的,父亲是真的带着悔意自尽的,既如此,何来的逼迫?”
话落,见孙二爷想说什么,先问:“父亲因何自尽,祖父,二叔,你们真不知道吗?”
孙老爷子听着质问,冷着脸瞪过去:“你这话何意?”
“昨天早朝,父亲上奏,让公主和亲南凛国,是父亲先对朝凰公主出手的。”
孙婉清见家里的人都看过来,依旧苍白着脸,平静道:“可祖父,二叔,你们只是在指责朝凰公主心狠手辣,却没人说起因,没人说,是我父亲先要公主的性命。”
“那是朝凰公主啊,是圣上最宠爱的公主,父亲上奏公主和亲,祖父,二叔,你们事前知道吗?”
“想必是知道的,既如此,为什么只埋怨公主心狠,怎么,许我们为人臣子欺负皇家公主,不许圣上最宠爱的公主,欺负回来?”
“你!”
孙二爷瞪圆眼睛,指着孙婉清气着骂道:“你,你父亲的尸骨就躺在这里,你,你却在这里说,你父亲是死有余辜!?”
“侄女不是这个意思。”
孙婉清听着指责,只是平静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我只是在说,父亲是因何死的。”
“你父亲就是被朝凰公主逼死的,是她不愿意和亲,逼死你父亲!”
“那父亲,就没有先逼公主吗?和亲南凛国,祖父,二叔,公主有活路吗?”
孙婉清反问,见他们噎着,不惧屋内男子的瞪目,只说:“我们在要朝凰公主的性命,怎么,不许公主要我们的性命?”
“她是公主,她的祖父是天子,是帝王,你们在逼迫帝王的公主去死,就没有想过后果嘛?”
“祖父和二叔,说着皇权至上,说着有天子护着,都知道。那父亲冲撞皇权,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我们有什么话说?”
孙婉清一口气说完,想到父亲的死,眼泪也忍不住簌簌落下,仰头看向哑口无言的祖父,二叔。
“真要说父亲因何而死,不是皇权逼迫,不是朝凰公主逼死。
是祖父您,是我们这些孙家人,是我们孙家的利益,逼死了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