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段翊然没有那些架子,主动请坐在凳子上,示意云微也坐。“听说本君有助于皇上稳定朝堂,是你说的?”“正是。”云微不卑不亢,垂眸应允。“本君想听实话。”“回君后,此话就是实话。”云微恭敬回答,“您确实可以帮扶皇上稳定朝堂,是皇上的福星,大云国的贤后。”“多谢。”段翊然听到这话,轻轻道了一声谢,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这人没有骗他。“能为君后服务,是臣之幸。”“臣就住在西面的重华宫,君后有什么疑惑都可以去找臣。”
“你绝不可恃宠生娇,要谨记宫规,贤良淑德,最好趁此宠爱,给皇上生下一个皇女,这样皇上身边即使多了那些莺莺燕燕也绝不会忘了你。”
“是。”这些话段翊然自然清楚,可每每一想到这般温柔、这般美好的皇上会对其他男人这般,他就心痛得不行。
从前他没有得到过皇上的宠爱,对于被皇上偏宠贤君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如今他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皇上的好,又怎会甘心将这样的皇上拱手让人?
可是那毕竟是皇上,是一国之主,要为皇室开枝散叶的,他怎可独占?
况且,他是君后,要贤良淑德,日后不仅不可以像别的后君一般争风吃醋,更是要主动给皇上塞人,劝皇上雨露均沾。
“好了,为父也该走了。”
“父亲……”
段翊然瞬间红了眼眶,他舍不得。
“都是一国之后了,还要哭鼻子?”赵氏忍着眼泪,哽咽道,“如今皇上允许我前来看望君后,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然儿,切记,保重自己。”
“父亲……”
“您也是,千万要保重自己。”
段翊然一直送到宫门口,这才流着泪不舍地看着那顶小轿离去的影子。
很快,宫门落了锁,段翊然垂下目光,在清雨的搀扶下走在官道之上。
这条路还是他第一次走。
皇上登基之前,很少进宫,每次进宫也都是乘着一顶小轿,像父亲一般。
后来随着皇上入住皇宫,才第三日,就受了伤,一个月内,更是没有出来过。
“清雨,扶本君去御花园逛逛吧。”
“是。”
如今已经入了夏,御花园内的花都长成了娇嫩模样,粉色、黄色、蓝色的花骨朵凑在一起,争奇斗艳,就像这后宫中的后君一般。
御花园深处一个不显眼的凉亭内隐约中可以看见一人。
“主子,凉亭内好像有人。”
段翊然拂开树枝,探头望去,只见一人身着白衫,头发全束,正端正地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
如今的后宫人烟稀少,贤君又被禁足,除了他和太后会在这宫中自由走动,其他人应该都是宫中侍奴,可看这人的装扮,不像是宫中侍奴,这人究竟是谁?
他缓步向前走着,路上踩中树枝,从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动了那人。
那人回头,段翊然这才得见那人的容貌。
那人似女非男,美得有些雌雄莫辨,一双艳丽的桃花眼尾下长着一颗泪痣,垂下眼眸时有一股楚楚可怜之感。
挺立的鼻子下长着一张樱桃小嘴,因着刚刚喝过茶的缘故,水润润的。
看见他,微微一愣,紧接着起身行了一礼:“臣云微参见君后。”
“云微?你叫云微?”
段翊然明白过来,前些日子皇上曾经跟他说过,从钦天监内调出来一人专门服务后宫之人。
名字好像就叫云微。
“臣是皇上亲自调到后宫之中为君后服务的。”
云微立在地上,恭敬拱手。
“坐吧。”段翊然没有那些架子,主动请坐在凳子上,示意云微也坐。
“听说本君有助于皇上稳定朝堂,是你说的?”
“正是。”云微不卑不亢,垂眸应允。
“本君想听实话。”
“回君后,此话就是实话。”云微恭敬回答,“您确实可以帮扶皇上稳定朝堂,是皇上的福星,大云国的贤后。”
“多谢。”段翊然听到这话,轻轻道了一声谢,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这人没有骗他。
“能为君后服务,是臣之幸。”
“臣就住在西面的重华宫,君后有什么疑惑都可以去找臣。”
“好。”
段翊然笑笑,听了刚刚那话,总算是驱散了与父亲分别的不舍与难过。
他有助于皇上,这是他听到过最好的消息。
只要能让皇上成为一代明君,他付出什么都心甘情愿。
“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云微起身,行了一礼。
在段翊然点头后,云微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主子,听说她是钦天监监正唯一的徒弟,观星象之术与钦天监其他人相比,定然不落下乘,她如此说,定然是真的,主子,皇上要是得知此事,定然会更宠爱您了。”
清雨兴高采烈地说完这些话,才发现自家主子好像并没有那么高兴。
“主子,您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吧。”
“是。”
更加宠爱他吗?
段翊然有些恍惚,这些日子他的伤已经好多了,可皇上却还是没有碰过他。
除了那晚,皇上就再也没有碰过他。
也是,一个身上有疤痕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会喜欢呢?
皇上虽然说不在意,那不过是为了安慰他罢了。
入夜,楚韵暄来到景仁宫的时候景仁宫的寝殿已经熄了灯。
“参见皇上。”清雨刚刚从屋内出来,关上房门,就看见院中站着的皇上,急忙上前行礼。
“君后睡下了?”
“是。”
“今天怎得睡得这般早?”楚韵暄皱了皱眉,“可是身子不适?”
“回皇上的话,君后今日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回了宫中还没用晚饭就先睡下了。”清雨实话实说。
楚韵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朕进去看看。”
“是。”清雨不敢阻拦,侧开身子恭敬行了一礼。
楚韵暄点了点头,放轻手脚进了屋。
段翊然果然已经睡下,楚韵暄怕吵醒他,便只坐在床边借着灯光注视着他。
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轻轻蹙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嘴中时不时地发出似悲痛的哀叹。
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楚韵暄皱起眉头,轻轻推了推他。
他睡得很轻,几乎刚刚推他就被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似是还沉浸在梦中,没缓过神来,懵懂着眼神冲她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皇上?”
“嗯,朕来看看你。”
“今日怎得睡这么早?”
楚韵暄扶起他的胳膊,贴心地在他身后放置一个软垫,将他额前的碎发向后抚去。
段翊然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主动前倾身子,抱住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