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一下寂静了起来,除了顾琂偶尔沉重的呼吸声,整个空间顾闭安静得让人心慌。“顾琂……”阮缈缈开口叫了他一声,柜子里传来衣物摩擦过的声音,很快又像是她的错觉般恢复安静。阒寂的黑暗,终于因为她的到来有了一丝生机。角落里的少年不知被困在黑暗中多久了,他眸子中情绪零零破碎,双手抱着膝盖没有安全感地蜷缩在那,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击碎他不堪一击的理智。阮缈缈看见那把就被他那样丢在脚边的雪白刀刃,内心一紧,转眼去看他的手腕,还好,虽然上面有些细小的伤口,但像是被衣柜里的衣架铁丝刮蹭出来的。
在阮缈缈的努力下,门终于被打开,看见眼前的场景她全身血液一凉,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不可以!”
喊出的声音奶声奶气,却成功化为铁链,拉住要失控的某人。顾琂握着刀片的手一顿,门口处刺目的灯光倾泄进来,刺得他眼前有一瞬间空白。
张芝容看清眼前的场景吓得捂住嘴后退两步,只见顾琂的那件白衬衣上满是细细长长的血痕,有些伤口已经干涩不再流血,而有些伤口没有控制好力度,殷红的血还在不断冒出。
赶上了!
阮缈缈喘着粗气,心有余悸,还要装出天真无知的模样对张芝容开口“嗯嗯好,我会好好哄哥哥的。哥哥说,不喜欢别人进来…妈…妈先回去吧。”
张芝容吓得手直抖,自然没发觉阮缈缈叫她时僵硬的语气,忙不迭开口“好好好,妈妈先回去,你好好听话啊。”
说完离开的脚步毫不犹豫,眼前这种情况,哪怕是个稍微有点良心的成年人,都不会放任两个小孩子待在一起,但她却走得毫无负担。
昏暗的房间一下寂静了起来,除了顾琂偶尔沉重的呼吸声,整个空间顾闭安静得让人心慌。
“顾琂……”阮缈缈开口叫了他一声,柜子里传来衣物摩擦过的声音,很快又像是她的错觉般恢复安静。
阒寂的黑暗,终于因为她的到来有了一丝生机。
角落里的少年不知被困在黑暗中多久了,他眸子中情绪零零破碎,双手抱着膝盖没有安全感地蜷缩在那,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击碎他不堪一击的理智。
阮缈缈看见那把就被他那样丢在脚边的雪白刀刃,内心一紧,转眼去看他的手腕,还好,虽然上面有些细小的伤口,但像是被衣柜里的衣架铁丝刮蹭出来的。
她紧张咽了下口水,抖着腿上前,上一辈子顾琂发狂般掐住李秘书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没有把握这一次能控制住他。
而且这一次李秘书不在,被掐的对象要是变成自己,她不一定有能力挣脱束缚。
顾琂耳朵微动,捕捉到了属于她的气息,他从腿间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 眸子中迸发巨大的欣喜,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眼睛,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他垂下眸子,长长的睫羽上挂着细碎的亮晶水珠,随着几次颤眸,水珠晃晃悠悠落下,视线变得迷迷蒙蒙,眼前的人也隔了层薄雾看不清神色。
毫无血色的唇惨淡笑了一下,又很快哽咽起来,古怪压抑的声音从他胸腔内发出,吓了阮缈缈一跳。
趁着这个时间,她轻步上前一脚把地上的那柄刀刃踢开。
铁质的刀片在地上滑行,拉开一声突兀刺耳的噪音,顾琂眉头皱了一下,仿佛被这声音刺激到了神经,他再次缓缓抬头看向此刻离自己很近的小姑娘,眼眶发红。
阮缈缈被他盯得不敢轻举妄动,长久以来对顾琂的刻板印象已经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她总会担心下一秒他会暴怒。
厚重的的窗帘被夜风吹动,拍打窗台发出闷响,顾琂突然害怕她消失一样,伸手将面前的小姑娘以迅速的力道拉入自己怀中,他的手明明在颤抖,可抱着她的力道大得让人无法忽视。
是暖和的,是柔软的,是真的小猫,…他觉得身上的伤口又开始发疼了,但这一次他闷闷笑出声,会疼,不是梦……
阮缈缈有些不适应地动弹了一下,而顾琂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整个人像一根寄生的植物藤蔓死死缠绕着她,恨不得将二人融为一体。
不要,不要走,不要像梦里那样消失。
阮缈缈不敢再刺激他,只好老老实实当起人形抱枕,两个安静相拥片刻,久到窗外最后一丝光亮都被黑夜收割,久到阮缈缈觉得眼前开始迷糊犯困。
脖子处湿腻一片,将她困倦的意识拉回几分,有压抑的哭声和抽泣声传来。
随后她听见安静埋首在她脖颈处的人瓮声道“喵喵不要丢下我……对不起,你不要丢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越说越难过,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里面好像住了一个恶魔,操控他的举动 操控他涨涨落落的情绪。
但那不是他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他只知道,他做错了事,伤害了她。
他在为之前推了她道歉?
上辈子阮缈缈没有主动回到他身边,被李秘书强迫着回来时顾琂已经满身是血,濒临崩溃的边缘,自然也没有理智再与她道歉。
阮缈缈一怔,她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不可以睡……睡着了,喵喵就又不见了……不可以睡。。可意识与他作对般开始迷糊。
顾琂不敢开口乞求她原谅,又舍不得松开怀里的温度,于是他死死咬着舌头,妄图通过这种疼痛伤害自己,保持清醒。
血腥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连带着他说话都开始不清不楚地含糊“小猫……”眷恋的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
阮缈缈意识到不对,用了吃奶了力气才从他禁锢的怀里挣脱开半分,顾琂这会都神志不清了一只手还死死抓着她的衣角。
阮缈缈见状赶紧捏住他的脸侧逼他松开咬紧的牙关“顾琂,不可以咬,你醒醒,听话,别咬好不好。”
他咬紧牙关的力道大得仿佛要从容赴死般狠绝,阮缈缈没办法,焦急之间将食指狠狠抵进他紧闭的口中想撑开牙关,咬她总比咬断自己舌头好。
没想到顾琂的牙齿一触到她小小的食指,受惊般瞬间松了力道,任由她在自己口中扣弄伤口,受伤的舌尖巍巍颤颤轻舔了一口,混着流出的血水咽下。
他尖尖的那两颗犬齿只是轻轻含着那根葱白的小食指磨,湿湿腻腻地,有点痒。
阮缈缈感受着食指上轻柔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力度,恍惚想……这个时候的小疯子好像还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