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夏是拼了命的往上跑的,虽然楼上。
原本笑意羞涩的江折夏,一听着火了,立刻往上面看去,这才听到隐约有消防警报声响了起来,刚才现场太乱又有乐队,所以没人注意。
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江折夏第一反应是往楼上去,却被傅屿霄抱着就抱进了最近的消防通道,低声训斥着:“珞珞,你没听到着火了吗,往里面跑什么跑!”
“可是日记本还在上头呢!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不能就这么白费了啊!”
江折夏想也不想的推开他,往楼上跑去,不行,她必须把日记本拿回来!
“江折夏!你给我站住!”
傅屿霄见她竟然飞一般的蹿了出去,一下子火冒三丈。
江折夏是拼了命的往上跑的,虽然楼上已经有烟雾开始飘散,但却丝毫没有阻断她想上去的决心。
不行,那日记不仅仅是对傅屿霄很重要,而且对钟先生也很重要,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不能就这么给毁了!
再看看身后,眼看就要追上她的傅屿霄,江折夏一时情急,不怕死的将外套脱下,扔到了傅屿霄头上。
“?!”
傅屿霄阴沉着张脸一把扯过身上的外套,一双深眸阴霾的能滴出水来,这个欠打的女人,看他回头怎么收拾她!
江折夏加快步子往楼上跑着,终于,到了他们住的六楼!
这来才发现,六楼居然就是着火的源头!
不过还好,火势并没有她想象的大,似乎还没有蔓延开了,这里走廊里的消防花洒已经开始自动洒水灭火了。
路过方舟的房间时,她刚想着喊他声看看在不在,却看到屋门已经打开了,看样子应该已经跑出去了。
江折夏这才朝着她的房间走去,却走近房间时,顿时呆住了!
只见,她的屋子被翻的乱七八糟,衣柜的衣服被扯的到处都是,而此时她的卧室正弥漫着浓重的烟雾。
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来不及多想,江折夏跑去门口的柜子里掏出了她的行李箱,当打开行李箱的夹层一看,日记还安然无恙的放在里面时,顿时松了口气。
当时买这个行李箱的时候,她就是看中了这行李箱里面的夹层做的天衣无缝,想着以后说不定能用得着。
正在这时,噼里啪啦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砸了下来,里面的火焰冲了出来。
江折夏这才意识到,原来,原来她这间屋子就是火源!
“珞珞?!”
“江折夏!”
走廊里,傅屿霄的怒声响彻整个走廊,惊的江折夏一震,想着赶紧起身出去。
却刚站起来,眼前陡然一晕,朝着地上栽了过去……
——医院里。
江折夏迷迷糊糊中听着耳边传来说话声。
“没什么大碍,应该跑的太急了些,再加上吸入了一些的烟雾,这才导致了脑部缺氧,晕倒了。”
“不过还好送过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会,等吸入更多的浓烟,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医生看了看江折夏的征兆,转身又对一旁的傅屿霄说着,“放心吧,等她醒过来了,我再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应该没什么大碍。”
方舟送走了医生,看了眼一旁阴沉着脸,沉默不言的顾总,自从那会儿顾总抱着阮小姐下来,方舟就一句话不敢跟他说,也不敢问,只等现在医生说阮小姐没有大碍,才感觉到顾总身上绷着的那根弦松开了。
“醒了?”
傅屿霄望着眼皮开始转动的江折夏,深邃的凤眸暗沉如夜。
“咳咳。”江折夏轻咳了声,睁开眼看了看周围,“这是哪儿啊,我怎么到这儿了?”
头怎么晕乎乎的,怎么回事?
“阮小姐可真是大义凛然啊。为了一本死人的日记,连命都能豁出去不要了,倒真是教人叹为观止。”傅屿霄薄唇勾起丝冷笑说着,只差给她鼓鼓掌了。
江折夏犯晕的脑袋微抬了抬,看向这说话阴阳怪气儿的男人,有气无力的说来句:“我不是想帮你嘛……”
有个这本日记,他就可以省下很多力气。
要不然这一趟来落日滩,不是全白费功夫了吗?
这话刚落,傅屿霄嘴角的笑意一凝,眉头忍无可忍的一颤,拳头攥的嘎嘎作响。
方舟一看这幅样子,顿时警觉。
麻溜的走了出去,并将病房门牢牢关了上。
“帮我?呵,阮小姐不觉得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吗,我什么时候让你为我这么做过,我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么帮我了?”
傅屿霄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嘴角,眼中迸发着灼烈的火苗,“我傅屿霄做事,又什么时候需要你一个女人为我拼命了?”
江折夏听着他着愠怒的低吼,默默攥紧了被角,咬紧了唇瓣没说话。
“你倒是回答我啊,我什么时候要你为我这么做了!”
陡然,傅屿霄凑近了她的脸,双眸泛红的望着她。
江折夏吓了一跳,眨了眨杏眸,弱弱的说着:“我,我知道错了,你,你别生气……”
傅屿霄眼中的红光闪了下,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对视着自己的双眼,“江折夏,如果你以前不清楚,那我现在告诉你。”
“我傅屿霄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更加不需要你一厢情愿的为我豁出性命。你这行为在我眼里要多可笑又多可笑,你知道吗?”
被他这样子吓到了,江折夏两眼泛着泪花的点了下头。
不光是被吓的,还有委屈的。
她以为帮了他,他多少会感激自己,却没想到,他却凶成这个样子。
傅屿霄原本还想再好好训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却在看到她这张蓄满泪水,委屈不已的模样时,原本盛腾的火气儿,顿时泄了大半。
“好了,不许哭。”
他抬手抹掉了那两行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的泪水,眉头皱的紧紧的,“珞珞,如果可以,我真想在心口上挖个洞,让你进来看看!”
“看看你在里面占了多么重要的位置。重要的远比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岭南山要重要的多!”
江折夏这才吸了口气,收了收眼泪,“那你好好说嘛,这么凶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嫌我多管闲事,嫌我不配帮你呢。”
这男人凶起来的样子真可怕,要是有幼儿园的小朋友在,怕是有多少吓哭多少。
傅屿霄眉头凝了凝,捏了把她湿漉漉的小脸蛋说着,“胡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真要我刨开心给你看看?”
看看他这副心脏里,是不是都装满了一个江折夏的女人?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
江折夏水汪汪的杏眸对上了他的星眸,上一辈子,他连殉情这种事儿都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不会做的?
“对了,那会儿我进房间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翻我屋子里,而且,而且像是有人故意纵火,你说,会不会是……”
她突然想起了那会儿在屋子里看到的一幕。
怎么可能偏偏是她的房间失火了呢?
这不明摆着有人寻物不成,一气之下,放火烧屋吗?
“我知道,这起纵火案是冲着我们来的。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傅屿霄深眸泛着刺骨的寒光,这件事他当然猜到是谁干的了。
如若他只是想抢顾家家主的位子,无论他怎么闹,自己最后都会给他留一线余地。
但如今,他千不该万不该,触碰到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