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自从那天江折夏醒来后,医生给她做了个全面检查,已经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
但就算这样,傅屿霄还是让她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每天给她做各种检查,还每天让人给她炖清肺滋养的药汤吃,生怕她落下个一丁点的毛病。
终于,她被禁锢了一星期后,顾大爷同意她回岭南山了。
……
与此同时,岭南山这边。
这几日,顾培霆可谓是如坐针毡,他安插在就京市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傅屿霄在找一本日记。
他原本没当回事,可是事后一想。
如若这本日记不重要,傅屿霄怎么可能亲自飞过去找?
众所周知。
钟先生不愿意卖岭南山地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妻子就葬在这岭南山,为了不让这外界尘嚣沾染这片净土,不搅扰他妻子的安息,他才一直坚持至今。
倘若,倘若被傅屿霄找到了能打开钟先生心结的东西,那这岭南山势必就成了他的囊中物。
所以,顾培霆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顾家家主,恒顾集团未来掌权人的身份就这会白白落在傅屿霄身上!
“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一觉醒来。
钟溪发现自己浑身光裸的睡在顾培霆的床上,一时间怒不可遏,朝着一旁正在穿衣服的顾培霆失控的嘶喊着!
见她醒了,顾培霆拉了拉衣衫领口,邪笑了声说着,“昨晚明明是你一个劲儿我怀里钻的,我拉都拉不开,现在装什么清高?”
“你、你胡说!昨晚,昨晚我明明记得我回房了的……你,你收买了李婶?”
钟溪一脸震惊的看着顾培霆,昨晚睡前,李婶儿说这几天她都睡的不好,给她送了碗鸡汤,喝下那碗汤后,她好像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么一想来,肯定是他收买了李婶!
顾培霆见她这么快就看出问题了,没错,是他收买了李婶,而李婶现在已经拿着钱远走他乡了。
瞧瞧,连一个下人都比他们钟家的人会过日子!
顾培霆啧声走了过去,捏着她的下巴说着:“钟溪,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不要追究这件事情,要知道现在你跟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胡说!我才不要跟你一丘之貉!”
钟溪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泪流满面的喊道。
枉费她这几日小心翼翼,尽量不跟他独处。
却没想到,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一丘之貉?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挤破了头的想爬上我顾培霆的床,我现在给你机会,是看的起你知道吗?”
顾培霆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裹着被子的女人,一幅施舍的口吻:“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为妻,让你当上我顾氏家族的二少奶奶,让你后半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荣耀!”
不识好歹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老爷子看重这岭南山项目,他会看的上她?
钟溪满眼愤懑的望着一脸骄傲的顾培霆,眼泪不断的滑落,冷笑了声,“你觉得我稀罕?你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得到我,你觉得我稀罕嫁给你吗!”
他这个无耻卑鄙的男人!
早知如此,她就该让父亲一早把他给赶出钟家,才不要顾忌什么顾家的脸面,如今倒好,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做我顾培霆的女人,不比在这个山窝窝里当个村姑强一千倍一万倍吗?”顾培霆见她这么不知好歹,冷嘲热讽着。
“我不会嫁给你,更不会把这岭南山交到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身上!”钟溪朝他啐了口唾沫。
这些日子钟家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他这不是忘恩负义的狼是什么?
“你……我告诉你钟溪,我跟你早已木已成舟。与其白白便宜别人,我劝你还是早早去跟你父亲好好说说,跟我合作,才是目前最正确的选择!”
顾培霆忍住了想要发火的冲动,尽可能温和的跟她说着,“钟溪,如果我当上了顾家的家主,以后你就是正儿八经的顾总夫人,别说一个区区岭南山,就算是整个京市,也没几个女人能有你这样的地位,更没人敢欺负你。”
“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说罢,顾培霆捡起了地上衣服,走了出去。
……
这日午后,江折夏和傅屿霄终于回来了。
“钟溪姐!钟溪姐?”
江折夏去钟溪的房间她,却发现空无一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找一趟钟先生。
却刚准备去前院时,迎面就看到了失魂落魄回来的钟溪,没多想的便立刻迎了上去,“钟溪姐,我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啊,刚找你怎么没找着?”
钟溪似才回过神来,望着笑容灿烂的江折夏,原本才将将止住的泪水,忍不住又倾落而下,“折夏……”
“我……”
看着情绪失控的钟溪,江折夏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屋子里,听完钟溪的话。
江折夏当即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外冲,临出门前还拿了房间角落里的防狼棍,却刚一出门就被门外的傅屿霄连人带棍给抱了回去。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冷静点,他好歹也是顾家的二少爷,身边保镖助理一大堆,你觉得自己这样能靠近的了他?”
傅屿霄将她抱回了屋里,挑眉小声说着,“再说,有我在,何许劳阮小姐大驾?”
说完,他看向了掩面哭泣的钟溪,语气的冷静说着:“钟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现在怎么做,才是对你和钟先生最有利的解决方法。”
事情已经发生,再难过也是徒劳。
因为难过和悲伤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是冷静可以。
钟溪听到他的声音,肩膀几不可见的颤了下,缓缓抬头,看向了这一手揽着江折夏肩膀的男人。
几日不见,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看江折夏的眼神虽然炙热却总是在逃避,但是现在,他好像不再躲闪了。
这么看来,这两人出去这几天,应该发生了不少事儿吧?
想到这里,钟溪自嘲的笑了笑,如今她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有心思去操心别人的闲事儿。
“顾总说的对,但是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不想嫁给二少……”
钟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双目无神的说着。
爱而不得。
却又失身给了不想嫁的人,还有什么比现在更难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