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个派出所?”秦照却问。应瑶摸摸脖子上的伤,皱起眉“呲”了一声,她有点想骂人,但是派出所不是供她耍脾气或者闲聊的地方,旁边民警轻咳示意她该进屋做笔录。“鼓楼西街派出所。”她匆匆说了句,又不放心再三叮嘱他,“你别忘记,回头你提前跟我爸讲一声。”秦照答应下来,应瑶挂断电话跟着民警进去询问室。斗殴双方都有过错,然而按照此刻的情形来看,辛程程的伤势更严重些。派出所民警在给两人录完口供后,将她们带到调解室,作为第三方给应瑶和辛程程进行调解。
应瑶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打架斗殴进去派出所,她披头散发,脖子上到处都是抓伤。辛程程比她更惨,好容易度过鼻子假体手术的恢复期,可这次假体直接被应瑶给砸歪,就算人已经派出所,她还一直捂着个鼻子。
应瑶见她这个凄惨的样子就想笑,虽然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嘴角稍微扯得大一点就疼,但她仍觉得快慰,心情瞬刻畅快许多。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就该把辛程程和陆宇两个人渣揍一顿的。
双方被单独带进审讯室做询问笔录,临分开前辛程程还忍着痛苦,憎恨地看向应瑶说:“你给我等着,我刚才已经给陆宇打过电话,我肯定不接受调解,要去告你的。”
应瑶想了想,转头问民警:“你好,我能给我家里打个电话吗?”
民警同意之后,应瑶握着手机半天,都不知道去找谁,梁国平肯定不行,家里亲戚更不用说。应瑶倒是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可是很不巧,人家去年被公司派遣国外,要到下半年回国。
直到民警开始催促她,应瑶这才打开通讯软件,拨出去语音通话,那边很快接起,问了声:“应瑶?”
“是我。”应瑶顿了几秒,“我现在遇上点事,这会儿在派出所。原本我跟我爸约好,他说让我下午回家拿西瓜,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帮我去取一下……钱不会少你的。”
其他应瑶倒不怕,主要担心梁国平见她下午不回去,自己送过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说:“哪里?”
“我家那边,御景水岸小区,你知道的,到时候直接过去就可以。”
“你在哪个派出所?”秦照却问。
应瑶摸摸脖子上的伤,皱起眉“呲”了一声,她有点想骂人,但是派出所不是供她耍脾气或者闲聊的地方,旁边民警轻咳示意她该进屋做笔录。
“鼓楼西街派出所。”她匆匆说了句,又不放心再三叮嘱他,“你别忘记,回头你提前跟我爸讲一声。”
秦照答应下来,应瑶挂断电话跟着民警进去询问室。
斗殴双方都有过错,然而按照此刻的情形来看,辛程程的伤势更严重些。派出所民警在给两人录完口供后,将她们带到调解室,作为第三方给应瑶和辛程程进行调解。
调解的主要内容说到底竟然是围绕辛程程的鼻子假体,警方建议由应瑶这边负责后期的医疗手术费用,双方尽量达成和解。但两人都不肯配合,辛程程要求去做伤情鉴定,而应瑶这边坚持自己不会道歉出半毛钱。
警方苦口婆心劝说她们半天,见两人态度强硬,又给她们分开做思想工作。给应瑶调解纠纷的一男一女两民警,其中的女民警脾气好极有耐心,她比应瑶看着要大七八岁,劝她说:“就事论事,现在对方伤势看着较为严重。如果你们调解不成,你们都不愿意做出退让,那我们只能走依法处理的程序。依着现在的情形,除了赔偿对方医疗费,说不定还要进行行政拘留处罚,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你好好想想。”
应瑶简直油盐不进,这边女民警说得口干舌。她也是为了双方着想,见劝说无果,正要领着应瑶出去,考虑七天内再进行第二次调解时,那边同事进来告知说家属来了。
几人又重新坐回调解室里,按照规定允许亲朋好友在场配合解决矛盾纠纷。坐在谈判桌前的应瑶见到对面的陆宇只想笑,多么讽刺,就在三个月前两人还打算去拍婚纱照,扭头他就跟别的女人领了结婚证。此刻比起自己身边这位,他可是辛程程名正言顺的丈夫。
说起这个,应瑶又瞥了好几眼坐在自己左手边的秦照,她不知道这人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他跟陆宇同时进来,险些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再说,她请他做的事情是去梁国平那里取西瓜,要是耽搁到下午该怎么办。不过人既然已经到这儿,当下如何着急也于事无补。
应瑶几乎要从秦照脸上看出花来,完全没发觉对面陆宇看她的眼神。辛程程气得在桌子底下碰了下陆宇,示意陆宇注意自己的言行。没想到陆宇却抢在她说话之前开口:“我们答应和解,如果需要整形手术,我们这边会自行承担。”
“陆宇,你怎么回事!”辛程程一听他这话陡然激动起来,也顾不得自己鼻子的问题,一把拉开椅子站起身,指着应瑶说,“你现在还向着她,你知不知道她怎么打我的,你别搞错了,我才是你老婆!”
陆宇闻言蹙起眉头却看向了应瑶,余光轻轻落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又旋即移开。即便两人已经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他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她结婚的消息。原来她当天那句“即使今天我没撞破你们的丑事,这新郎我也早打算换掉”,不是气话,是真的。
“陆宇!”辛程程一脸愤怒,只差要破口大骂,“你往哪儿看!”
陆宇这才回过神。
应瑶抱胸坐在对面,甚至老神在在地晃了晃腿,漠不关心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们夫妻俩单独聊一会儿?”陆宇向民警询问。
很快有民警领着他们出去,隔了大约二十分钟,两人才再次进屋。辛程程先是瞪向应瑶,然后才对民警同志说:“我们同意和解,各自负责自己的医药费。”
不等应瑶说话,秦照连忙应下:“我们也愿意和解。”
应瑶认为秦照现在受雇于她,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越俎代庖,她不满地踢了他一脚,秦照吃痛面部微微扭曲,然而很快就恢复正常。
调解完双方签字,协议生效,民警对应瑶和辛程程教育一番总算让她们各自离开。这会儿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应瑶跟秦照走出派出所大门,陆宇突然追了上来,他定定站在应瑶面前,说:“对不起,穗穗。”
应瑶被他恶心得不行,直接回了他一巴掌。
“应瑶!”辛程程看陆宇追上前原本就气得牙痒痒,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你别忘了,今天可是我放你一马!”
应瑶拍拍自己红通的右手,压根不理会她,转身去牵秦照。秦照微怔,很快就反握住她的。
应瑶暗自腹诽,想收回手:“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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