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低头看应瑶,他正迟疑要不要开口,应瑶就一屁股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秦照跟着坐在她身边。两人坐的位置就在门边不远,旁边还有张服务台。“穗穗你们坐那么远做什么?”梁国平说,“往这儿坐点儿,留个位置给人家上菜。”包厢里是张可供十人用餐的餐桌,秦照跟应瑶坐在这边,左右都跟他们隔了两个位置,看着确实不太妥。秦照刚起身,应瑶却在桌子底下拽了下他衬衫衣角,秦照又一屁股坐下。应瑶点了不少菜,都是她不怎么吃的,她把点菜的平板电脑递还给服务员,终于说了今天进包厢后的第一句话,她问梁国平:“爸,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这是打算要结
应瑶嫌秦照那个破车丢人,便提出自己开车去接他。路上绕了一大圈,今天周六又堵车,两人到“弘昌洋房”还是比梁国平约定时间要晚几分钟。应瑶不以为意,反正随便找个说辞就是。
秦照跟在应瑶身后,应瑶刚推开包厢的门便愣住,往屋内大致扫了眼慌忙往后退,边关门边说:“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穗穗,没错没错。”包厢里传来梁国平的声音,他刚才站在边上,应瑶没注意到他,“赶紧进来吧。”
包厢里除了梁国平都是应瑶不认识的人,应瑶进去包厢却站在门口迟迟没入座。她眯起眼,看向坐在梁国平右手边的妇女,妇女约莫五十来岁,身穿绣着墨色花卉的七分袖米色衬衫,手腕间细腻通透的翡翠手镯,应瑶一眼就能看出价格不菲。
这个女人,应瑶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她还没想出结果来,那边妇女就先开口了,她笑着说:“穗穗,还有从周是吧,先坐下再说,你爸说等着你来点菜呢。”
应瑶站着没动,她忽然想起这个人,之前她去梁国平的公司见到过这个女人,这不就是他公司的保洁阿姨。她神色微变,甚至完全理会屋内另外两个年轻男女,只是诧异地望向梁国平,似乎非要他当场给出解释。
梁国平离开座位走到应瑶和秦照身边,他指着两人向妇女介绍:“秀梅,这是我女儿应瑶、女婿秦照,穗穗你之前见过的。”
又对应瑶、秦照讲:“这是你们汤阿姨,还有她儿子浩洋,浩洋的女朋友刘莎,他们年底就打算结婚。”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汤秀梅就行。”妇女在一旁道。
实际这是场小型的家属见面会。
秦照很快明白今天这顿饭的用意,梁国平给应瑶找了个后妈,借着饭局特意介绍双方认识。
只有应瑶仍一头雾水,似乎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也许是她内心压根不肯承认,她不说话也不挪步子,就这样疑惑地盯着梁国平。
她不开口唤人,在梁国平看来向来懂事的秦照今天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俩冷淡的态度让屋内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汤秀梅尴尬地搓了搓手扭头看梁国平,梁国平笑笑示意秦照,他说:“从周你们先坐,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边吃边说。”
秦照低头看应瑶,他正迟疑要不要开口,应瑶就一屁股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秦照跟着坐在她身边。两人坐的位置就在门边不远,旁边还有张服务台。
“穗穗你们坐那么远做什么?”梁国平说,“往这儿坐点儿,留个位置给人家上菜。”
包厢里是张可供十人用餐的餐桌,秦照跟应瑶坐在这边,左右都跟他们隔了两个位置,看着确实不太妥。秦照刚起身,应瑶却在桌子底下拽了下他衬衫衣角,秦照又一屁股坐下。
应瑶点了不少菜,都是她不怎么吃的,她把点菜的平板电脑递还给服务员,终于说了今天进包厢后的第一句话,她问梁国平:“爸,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这是打算要结婚?”
梁国平跟汤秀梅对视眼,梁国平满脸堆笑讨好地看向应瑶说:“你汤阿姨在我们公司干了三四年,我们今年才走到一起,结婚的话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
应瑶母亲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过世,这些年梁国平既当爹又当妈把应瑶拉扯大,这些年要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也不少,不过一来他同应瑶母亲感情深厚,二来那时候应瑶年纪也不大,他怕自己重新组建家庭应瑶会受委屈,因而一直耽搁着。
应瑶耸耸肩,看似毫不在意笑了声说:“挺好的爸,你结婚我没有任何意见。你看我结婚都没征求过你,你想结婚结就是了。”
梁国平一时竟看不出她说的是否是真心话,应瑶青少年时代脾气骄纵,这些年已经懂事不少。反正在梁国平看来应瑶是千好万好,就算他年纪大了想找个老来伴,汤秀梅人不错又老实是个合适的选择,那也要以应瑶的感受为主。
“我们现在也只是有这个打算,我是这样想,结婚的话领个证,请你姑他们一起聚聚就行,也不用大张旗鼓地请客。”梁国平跟应瑶说完,转身招呼郭浩洋,“先吃菜,浩洋、刘莎你们别客气,多吃点菜。”
“行啊,爸。”应瑶坐在那儿微笑,她下巴稍稍扬起几分,汤秀梅的准儿媳刘莎主动跟她说话,她跟这个比自己小四五的女生似乎还挺投缘,两人隔着空位聊了好几句。
“爸,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好歹也让从周、浩洋他们陪你喝两杯。”应瑶笑着喊服务员过来,她自作主张加了三瓶白酒。
说是让包厢里三个男的喝酒,她自己就喝下去大半瓶,秦照压根拦不住。他只要手伸到应瑶跟前,她就瞪他。其实她酒量不行,一杯酒下肚人就有些迷糊。她双眼朦胧如遮了层薄雾倔强瞅着他的时候,秦照哪还有半点招架的本事。
后知后觉察觉到应瑶并不如她表现得那般高兴的梁国平更是不敢劝,吃完饭,应瑶已经醉得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靠在秦照身上,秦照不得不腾出只手扶稳她。
梁国平先安排人送汤秀梅三人回去,他跟汤秀梅商量:“穗穗她妈去得早,这些年我也宠得很,可能有点抵触情绪,你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我们领证的事,你看再等等怎么样?”
汤秀梅体谅他的难处,温和笑道:“那是肯定的,其实咱们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学人家小年轻结婚领证,在我们老家那都要被人笑话。”
“给她点时间。”梁国平说。
等送走他们,梁国平才返回包厢。只见应瑶人歪坐在椅子,腰间倚着靠背,秦照半蹲在她面前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喂她喝水,生怕她呛到。应瑶刚刚才吐过,两人身边的垃圾桶里还有一堆呕吐物,秦照也不嫌弃。
梁国平看了他们一会儿,心叹无论如何这个女婿总归待女儿不错,他走过去说心疼替应瑶顺顺背,对秦照说:“吐了?她就没喝过酒,喝这么多晚上要难受的。你开她的车到我哪里去吧,刚才我的车让司机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