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眼神闪躲的瞥了瞥虞归晚,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说话的嗓音很是大声,“是王妃,昨夜三更婢女夜起之时,亲眼看到王妃鬼鬼祟祟的拿着钥匙去开库房的锁。”“胡说!”颜昭柔想都不想的否定了阿水的话,“王妃身份尊贵,岂是你等下人能够污蔑的?你夜起既是三更,黑灯瞎火之下,如何能够确定看到的人是王妃?”这时,阿水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诚恳的说,“侧妃,奴婢可以用自身性命作证,我夜起时提了油灯,王妃当时就是现在这身穿着打扮,我不会认错的!”
身着下人衣裳的丫鬟大口喘气的跑进屋内,看清眼前之人时,立马恭敬地弯腰,“奴婢见过王爷,见过侧妃。
房中明明有三个人,丫鬟却单单只给沈淮舟与颜昭柔行了礼,虞归晚被彻头彻尾的无视,可以见得,她是多么的不受待见!
不,切确的说,她的身份是如此低贱,致使下人都敢将她视为空气,将她的存在置之度外。
虞归晚忍不住内心暗暗叹息:这人啊,可真是复杂的动物!
用现代的话来说,这个时代还是存在着太多的势利眼,就连社会最底层的低下之人都成了墙头草。
沈淮舟许是被打扰了兴致,脸色阴沉的看着慌张前来的丫鬟,厉声呵斥,“入府之时没人教你规矩么?叫叫嚷嚷的不成体统,快说,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丫鬟调整好情绪,站正身子,抬眸望着沈淮舟那张怒形于色的脸,面露难色的低声道,“回报王爷,库房的钥匙丢了!
“什么?”闻言,沈淮舟大惊失色,刨根究底的追问着,“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回王爷,奴婢方才打算去库房拿药熬制给侧妃之时,钥匙已经不见了踪影。”丫鬟神情紧绷的回答着。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偷府上的东西!”沈淮舟闷声发怒。
他的脸色阴暗灰沉,库房里摆放的都是些重要之物,说不上价值连城,有些东西却也算是世间难寻,这会听得钥匙丢失的消息,让他怎能不气?
目光冷视丫鬟,咬着字眼的质问,“你可知是谁拿了钥匙?”
丫鬟小心翼翼的在屋内扫视一圈,最终将胆怯的眼神落在虞归晚身上,不过停留片刻,她便着急忙慌的收回目光,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开口,“回王爷,奴婢——奴婢不敢说!”
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说。
显然,这是话里有话!
虞归晚的记忆中,眼前的丫鬟是个生面孔,想来是刚到府上不久。
从她表现出的行为举止中,虞归晚心中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丫鬟的话音刚落,还不等沈淮舟有所作为,只见颜昭柔挺身站在她的跟前,如同圣母一样,满腔安抚,“王爷向来公平大义、明辨是非,从未冤枉过任何人,如今府上丢了东西,想必是府中有人起了恻隐之心。”
“你既知道是谁拿了钥匙,那便不要有任何顾虑,放宽心说出来,你要是有心刻意隐瞒的话,等同于成为了帮凶!”
许是被颜昭柔的一番话吓到,丫鬟紧张的脸色浮现苍白,忙狡辩着说,“侧妃,这是与奴婢绝无半点干系,奴婢确实知道一些风声,可那也是从旁听来的,不知可信不可信?奴婢这才不敢说!”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说谎话被查出来可是要被割舌头的,禀报的丫鬟刚来不久,可不想因此遭了不该遭的罪。
“你从何处听来?放出风声之人又是何人?在不在府中?”颜昭柔就好比衙门之人,一口气问出好几个问题。
“回侧妃,是阿水姑娘,早晨我去井里打水时,意外听到了她和同房之人议论。”
“阿水?”颜昭柔眼底浮现出诧异,旋即回眸看着沈淮舟,淡然出声,“王爷,那是奴婢房中的人。”
沈淮舟朝颜昭柔轻轻点头,朝着眼前的丫鬟吩咐道,“你去把她叫来。”
阿水很快被带来了虞归晚的屋内,这一回,颜昭柔率先张口,“阿水,方才你身旁这位姑娘来说府中库房钥匙丢失,且听到你与他人议论,说是知道凶手是谁,你现在当着王爷面,将你所知道的尽数说来。”
听着颜昭柔的问话,虞归晚不由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心想,这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呢?怎么就称之为凶手了?这不摆明了是认定钥匙被人给故意偷了么?
阿水眼神闪躲的瞥了瞥虞归晚,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说话的嗓音很是大声,“是王妃,昨夜三更婢女夜起之时,亲眼看到王妃鬼鬼祟祟的拿着钥匙去开库房的锁。”
“胡说!”颜昭柔想都不想的否定了阿水的话,“王妃身份尊贵,岂是你等下人能够污蔑的?你夜起既是三更,黑灯瞎火之下,如何能够确定看到的人是王妃?”
这时,阿水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诚恳的说,“侧妃,奴婢可以用自身性命作证,我夜起时提了油灯,王妃当时就是现在这身穿着打扮,我不会认错的!”
“侧妃要是不信的话,奴婢还有证据。”
说着,她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只耳环,举在面前,更加坚定的说,“这是那人离开后,奴婢在库房门口捡到的碎银耳环,正是王妃平日里所戴之物。”
至此,人证物证都有了,所有的证据皆指向虞归晚,证明她就是偷了库房钥匙的罪魁祸首。
“姐姐,你——”颜昭柔很是诧异的看着虞归晚,那样子像是在替虞归晚惋惜。
她与虞归晚不对付这件事,府中上下所有人都清楚。
虞归晚虽贵为王妃,但却由于不得宠的缘故,府中大权一直由颜昭柔掌管,库房的钥匙时而会在颜昭柔的手上。
如今钥匙突然丢了,她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平静的扬了扬嘴角,笑着发问,“我如何?觉得不敢相信么?要没说错的话,最近两日库房钥匙是在你手上吧?”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颜昭柔身上穆地神经紧绷,心里些许发毛。
虞归晚冷笑,不答反问,“这件事你不该最清楚吗?”
“姐姐,你这是怀疑妹妹私藏了钥匙么?”颜昭柔嗓音哽咽,委屈的快要哭了,“姐姐再怎么憎恨妹妹,也不能够如此诬陷于我啊!”
“淮舟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说着,她竟是拽住了沈淮舟的胳膊。
沈淮舟安抚着颜昭柔的情绪,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含情脉脉的望着她,柔情极致的开口,“柔儿别怕,本王这就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