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绷着身子靠着李行驭一动不动,他们愿意争,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李大人无需多言,请随我去父皇跟前说清楚。”朱曜仪眼睛更红,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去拉李行驭。“宁王殿下。”赵连娍抬手拦了一下,趁机出了李行驭的怀抱,她声线清冷,语气浅浅:“我是自愿的。”朱曜仪看着她,胸膛起伏了几个来回,才勉强按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摆出一副温柔心疼的姿态来:“阿娍,我知道你是被强迫的。你别害怕,只管说实话,我会去父皇面前为你讨回公道的。”
赵连娍尚未言语,李行驭回身一把揽过她,大剌剌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笑望着朱曜仪:“如你所见。”
他微抬着下巴,脖颈处的抓痕显眼得紧。
赵连娍绷直了身子,没有反抗。跟朱曜仪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比起来,李行驭……李行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垂眸不语,实则警惕心已经提到了极致。
“李行驭,赵连娍是我的未婚妻,你敢染指她?”朱曜仪不禁勃然变色。
“宁王殿下又不是没戴过绿帽子。”李行驭松开赵连娍,丹凤眼中都是戏谑:“孩子都生了,再戴一顶又何妨?”
“从前之事,并非阿娍所愿,我也不曾怨过她。”朱曜仪冷静下来,气恼道:“我素来也知,你深得父皇重用。但今日之事,你未免欺人太甚,务必随我到父皇跟前,给我一个说法。”
木已成舟,他更要借此事追究李行驭的罪责了,否则今日这番心血就算是白费了。
“赵家姑娘一直想与宁王殿下退亲。而我则与她情投意合,今日欢好也皆是出于双方自愿。”李行驭似笑非笑,点墨般的眸子泛着冷光:“不知宁王殿下想要什么说法?”
“阿娍她怎么可能自愿……”朱曜仪当即反驳:“她脖子上、手上都是伤,李统领肩上也流了这么多血,若是自愿的,你们身上又怎么会是这般情形?”
他心里隐隐含着期待,可又觉得不可能,李行驭不碰赵连娍,怎么可能清醒过来?
这屋子里又没旁人。
“啧,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李行驭揽过赵连娍的肩:“宁王殿下连这都不懂,难怪定亲这么多年,人家还不愿意嫁给你。”
“不可能,阿娍你说,你们没有发生什么!”朱曜仪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他虽然声高,心里头却是信了李行驭的话。他只给赵连娍下了一点点昏睡药,赵连娍醒来早就该大喊大叫将他引过来才对,然而她却悄无声息地和李行驭在屋子里这么久,他们还能做什么!
“怎么没有发生什么?”李行驭揽紧了赵连娍轻笑:“方才,我一直听到有人在门口说话,宁王殿下难道就没有听到什么吗?”
朱曜仪脸色顿时难看至极,他当然听到了!
赵连娍绷着身子靠着李行驭一动不动,他们愿意争,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李大人无需多言,请随我去父皇跟前说清楚。”朱曜仪眼睛更红,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去拉李行驭。
“宁王殿下。”赵连娍抬手拦了一下,趁机出了李行驭的怀抱,她声线清冷,语气浅浅:“我是自愿的。”
朱曜仪看着她,胸膛起伏了几个来回,才勉强按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摆出一副温柔心疼的姿态来:“阿娍,我知道你是被强迫的。你别害怕,只管说实话,我会去父皇面前为你讨回公道的。”
“宁王殿下的意思是,我威胁了你的未婚妻?”李行驭往前两步,盯着朱曜仪,一扫方才戏谑的模样,脸色变得幽暗可怖。
赵连娍只看了一眼,心里便克制不住地生出惧怕来。
李行驭这身可怕的气势,是真真切切的一条条人命堆出来的。从边关到武德司,明里暗里死在他手中的人可谓不计其数,寻常人这么望他一眼,只怕就要吓破心胆。
朱曜仪忍住心惊,故作镇定道:“怎么?李大人还要对我动手不成?”
“怎会?”李行驭忽然回头对着赵连娍露齿一笑:“卿卿,你和他说清楚。”
赵连娍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这一声缱绻的“卿卿”更是叫她心生恶寒。
“阿娍……”朱曜仪眼中泛起泪光,一往情深地望着她:“你不会伤我心的是吧?”
赵连娍正要开口。
李行驭俯身捡起尚且温热的金印,在手上抛了抛,面上浮起笑意:“卿卿可要想好了再说。”
“宁王殿下。”赵连娍垂下眸子,徐徐道:“今日之事,你都瞧见了,我从前的事情,你也知晓。咱们的婚事就作罢吧,是我配不上殿下您。”
“不……”朱曜仪摇头,伸手去拉她。
赵连娍躲过,直直往外而去:“李大人,我们走吧。”
李行驭将金印塞进怀中,看了朱曜仪一眼,锋锐的眉眼微挑:“宁王殿下,告辞了。”
“该死的贱人!”朱曜仪恼怒的将桌上东西悉数扫落在地:“派人去平南侯府,告诉平南侯他女儿做得好事!”
他就不信,平南侯和李行驭闹起来,赵连娍还有跟着李行驭的机会!
赵连娍哪怕是脏了,也只能跟着他!即使没有平南侯手里的那二十万大军,他也不允许赵连娍嫁给其他任何人,赵连娍只能属于他!
*
赵连娍疾步出了宫,欲上马车时,肩上忽然一重,一把未曾出鞘的剑搁在了她肩头。
她顿住动作侧眸,持剑的人正是李行驭,他对着另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语调轻轻:“不是要接你女儿么?”
这栓马处各色马车拥挤,唯独他那辆马车所停的地方周围一片空旷。
李行驭没人惹得起。
赵连娍僵硬地转过身子。
“姑娘……”婢女云蔓吓得脸都白了,姑娘什么时候招惹上了李统领这个杀神?
云蓉嘴唇抖了抖,话都不会说了。
“没事。”赵连娍宽慰了她们一句,上了李行驭的马车,强自镇定道:“我女儿在雪堂巷。”
她告诉自己,她对李行驭来说还有作用,李行驭现在是不会杀她的。
“去雪堂巷。”李行驭坐于主位,翻开了左手边的暗格,漫不经心的对外吩咐。
马车行驶起来。
赵连娍坐在边上,后背靠着马车壁,眼观鼻鼻观心,只盼着李行驭留意不到她,让她顺利的抵达雪堂巷,接到小葫芦。
眼角余光瞥见李行驭取出了什么东西,双手高举起来。
赵连娍禁不住看了一眼,心下不由一寒。
李行驭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举到她跟前:“你看我这把匕首如何?”
他丹凤眼被匕首映得雪亮,明明很好看,赵连娍却从他眼神中看出了杀意。
“我不太懂。”赵连娍定了定心神道:“看起来好像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
“嗯。”李行驭点点头,举起匕首来看,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赵连娍提着的心才放了一半,脖子上忽然一凉,李行驭将匕首架在了她脖颈处。
他面色阴沉漠然,眸底充斥着点点寒芒,语气凛冽利落:“说说吧,从何得知我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