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门被推开,早该离去的柳钦再次出现在了眼前!顾清晚一怔:“柳钦,你——”柳钦疾步走上前:“小姐,跟我走。”鬼知道他听闻严曜要迎娶北璃时是何等震惊与气愤!再打听到客栈那日之后发生的事,柳钦更加心疼。他的小姐那么好,怎能受这种侮辱与苦痛!看着柳钦眼里的复杂,顾清晚知道他已经知晓了一切。她摇了摇头:“那你也该知道我命不多时,走与不走又有何区别?倒是你快走吧,好好活着。”
说完这些,顾清晚没再看严曜一眼,转身便朝寝房走去。
她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差了,也不知还能熬多久。
冷风吹过,轻薄的衣衫贴在身上,透出一副孱弱的身躯。
严曜站在原地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眉心一皱。
他竟不知从何时起,顾清晚已变的如此消瘦,仿佛一阵大风便能将她吹散。
……
往后三日,顾清晚一直待在寝房里,未曾踏出一步。
不是她不想,而是撑不住。
不比那日的晴朗,今日的天灰蒙蒙的,好像顷刻便有一场大雪。
顾清晚靠在美人榻上,面无血色,嘴唇发白。
“咳咳!”
她持帕捂唇的手还在轻颤,却掩不住那上面的鲜红。
自己怕是真的要死了吧。
顾清晚想着,慢慢收紧了拳。
这样也好,她就能早点去陪爹娘和孩子,早点去给他们认错,尽孝!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喜乐。
顾清晚转头看去,什么都瞧不见,只有一大片一大片鲜红刺目的喜字与红绸。
但她清楚这是严曜迎娶北璃的迎亲队伍回来了。
当时自己嫁给他时也是这般的盛况,只可惜那时是她一厢情愿,现在是严曜和北璃两厢缱绻!
视线掠过窗外把守的下人,顾清晚嘲讽一笑。
他们还真的以为自己会去闹吗?
她是家人,有自己的傲骨,从前是她错了,如今既知错再去闹,那才是真的有辱家门!
闭上眼,不再去看。
可就在这时,却听“砰”的两声响起。
顾清晚睁眼就见刚刚还精神看守的两个下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门被推开,早该离去的柳钦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顾清晚一怔:“柳钦,你——”
柳钦疾步走上前:“小姐,跟我走。”
鬼知道他听闻严曜要迎娶北璃时是何等震惊与气愤!
再打听到客栈那日之后发生的事,柳钦更加心疼。
他的小姐那么好,怎能受这种侮辱与苦痛!
看着柳钦眼里的复杂,顾清晚知道他已经知晓了一切。
她摇了摇头:“那你也该知道我命不多时,走与不走又有何区别?倒是你快走吧,好好活着。”
柳钦顾不上尊卑,握住了她手腕:“纵是如此,您也不该死在这儿!我知道您是觉得日子没有了盼头,可老爷夫人青白一世,怎能在死后承担这种恶名,您腹中孩子无辜惨死,难道您不想为提督府正名,为孩子报仇吗?”
闻言,顾清晚心神一震。
柳钦见状,继续劝说:“小姐,您是提督府的大小姐,是家的女儿,您真的甘心就这样赴死吗?!”
他的声音和厢房外堂屋那边传来的恭贺声一并传进了顾清晚的脑海之中。
甘心吗?当然不!
她的父母,她的孩子都因严曜而死,可凭什么他却能得偿所愿,一世安稳?
想到这儿,顾清晚点下了头。
柳钦松了口气,上前扶住顾清晚便朝外走去。
他是趁着大婚之日守卫松懈进来的,必须在严曜赶来前带小姐离开!
可不想,两人刚出院子,就见本该在拜堂的严曜与北璃身着大红喜服正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