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月趴在窗边,怀里塞着手炉,昏昏欲睡。宫女不由打趣:“娘娘还在等陛下呢。”林稚月一张脸霎时红了一半:“我才没有。”说罢她赌气似的钻进被窝儿,朝着里面侧躺着身。无忧无虑之人,总是入睡很快,不过半刻钟,林稚月便沉沉睡去。顾景谌来时,轻轻唤了她两声,见她没答应,以为她在赌气,去看时,才发觉林稚月睡得极熟。他悄悄熄了灯,就着窗外的雪光,看着林稚月毫无防备的睡颜。他记得林稚月从前哪怕是睡觉也规规矩矩,而今却四仰八叉,一个人便将整张床占的满满当当。
顾景谌笔走龙蛇,下一刻,气势磅礴的对联便写好了。
林稚月带着太监宫女,极为捧场的给顾景谌喝彩。
顾景谌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我多写几副,你喜欢哪副就贴哪副。”
“我看哪副都好,赶明儿全宫的对联都让你写好了。”
林稚月笑嘻嘻的吹干了对联上的墨,亲自搬来梯子,工工整整把对联贴在门口。
除夕前夜。
江心白狠狠将一杯热茶泼在跪在身前的太医身上。
“你不是说至多年底,林稚月就会毒发身亡吗?为什么她现在活蹦乱跳?”
江心白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她百般谋划,都除不掉林稚月这个祸害。
太医忍着疼:“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臣这就回去彻查此事。”
门外的积雪已达半尺之深。
林稚月趴在窗边,怀里塞着手炉,昏昏欲睡。
宫女不由打趣:“娘娘还在等陛下呢。”
林稚月一张脸霎时红了一半:“我才没有。”
说罢她赌气似的钻进被窝儿,朝着里面侧躺着身。
无忧无虑之人,总是入睡很快,不过半刻钟,林稚月便沉沉睡去。
顾景谌来时,轻轻唤了她两声,见她没答应,以为她在赌气,去看时,才发觉林稚月睡得极熟。
他悄悄熄了灯,就着窗外的雪光,看着林稚月毫无防备的睡颜。
他记得林稚月从前哪怕是睡觉也规规矩矩,而今却四仰八叉,一个人便将整张床占的满满当当。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林稚月。
从前的林稚月总是把自己装在厚厚的壳子里。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林稚月凌乱的鬓角。
却见林稚月忽然蹙起眉头,在梦中似有些痛苦的呢喃“死生不复相见”。
顾景谌的手一顿,触电般收了回来。
他现在竟有些恐惧,恐惧林稚月恢复记忆,再次对他恨之入骨。
除夕当日,林稚月一整日都昏昏沉沉,宫宴上好吃的尝了两口便也没了胃口。
这一切都被顾景谌看在眼里,除夕里人人都那么开心,像是要把积攒了一整年的快乐在这一日挥霍完。
顾景谌却隐隐担心,若是林稚月恢复了记忆可怎么办。
他还能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她身前,替她拂去发间雪。
第二日大年初一,林稚月染上风寒大病一场。
顾景谌衣不解带照顾了林稚月七天。
林稚月再醒来时,忽然觉得人生正是黄粱一梦。
她想起了所有事,但她却没有勇气睁眼。
她能感觉到顾景谌炽热的眼神。
林稚月知道,自己睁开眼,迎接她的必然是顾景谌失望的眼神。
顾景谌想要的是天真无邪的林稚月,而不是古井无波的林稚月。
但她到底睁开了眼。
顾景谌倚在床边,两只眼睛马上要阖在一起。
他在看见林稚月睁眼的一瞬,立马跳了起来:“传太医!稚月醒了!”
林稚月用那双沉静的眼睛看着他,那一刹,顾景谌知道,林稚月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缓缓扶着床梁站起身,眼眸一刻也不离开林稚月的脸庞。
他说:“稚月,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