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她还是公主,而现在一切都变了,唯独顾景谌那身装束,好似万年不变。他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景谌。红缨猎猎似火,在夏季的烈日里燃烧。出城的时候,顾景谌忽然扭过头朝高出望去。他只一眼便锁定了城楼之上的林稚月。他冲她微微一颔首,一夹马肚,马儿便轻快的跃过城门,林稚月便再也看不见他了。北方蛮族擅骑射,产马,南渝国却不擅骑射,不甚产马。因此即便南渝国人多,每每与北蛮交手,也常常落得下风。
故事讲完了,林稚月的前襟也被溅满了雨水。
她伸出手臂,闭上眼,感受着雨水打在手心的微凉。
顾景谌立在原地,沉默的看向林稚月。
在他的印象里,林稚月当是整个南渝国最受宠的公主,怎么会有那样狼狈的时候呢?
可他知道,林稚月的话中没有一个字的假话。
她吃了很多的苦,走了很多的弯路,终于成为太学里最有名的才女,可自己却令这颗明珠在镇北王府蒙尘多年。
林稚月借助两个宫女的力量,才勉强站起身。
她亲自合上窗户,慢慢回到窗前的软椅上。
似是筋疲力尽般闭上眼,林稚月没再看顾景谌一眼:“你回去吧。”
顾景谌将一直紧紧攥在手心的铁片放在桌上,铁片撞击桌子,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声响。
“北方战乱,我要御驾亲征,你……好好保重。”
顾景谌说完,转身便走。
林稚月幽幽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拿起那块斑驳的铁片。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顾景谌铁甲上的一片,上头的没一道斑驳划痕,都是顾景谌的战勋。
在原著中,顾景谌曾将铁甲拆开,亲自为江心白缝制了小一号的铁甲。
林稚月想,这大概就是给江心白缝制完铁甲后,所剩的甲片。
顾景谌御驾亲征的那一日,整个京城盛况空前。
官员百姓倾巢而出,连绵数百里相送。
林稚月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一身玄甲,胯下一匹枣红骏马,忽然想起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在城楼上望着顾景谌。
只是那时候她还是公主,而现在一切都变了,唯独顾景谌那身装束,好似万年不变。
他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景谌。
红缨猎猎似火,在夏季的烈日里燃烧。
出城的时候,顾景谌忽然扭过头朝高出望去。
他只一眼便锁定了城楼之上的林稚月。
他冲她微微一颔首,一夹马肚,马儿便轻快的跃过城门,林稚月便再也看不见他了。
北方蛮族擅骑射,产马,南渝国却不擅骑射,不甚产马。
因此即便南渝国人多,每每与北蛮交手,也常常落得下风。
但南渝国有一样胜过北蛮,那就是粮草。
北地荒蛮,除了牧草,很难再种什么作物,因此北蛮总是逐水草而居。
但是水草毕竟有限,养活不了多少人,因此北蛮时不时袭掠南北边境,以补充物资。
南渝国哪怕屯兵边境,也常常难以抵御这些身骑快马抢完就走的北蛮。
而今趁着正是盛夏,水草丰美,膘肥马壮,北蛮大举南攻,无非是为了囤积过冬时的物资。
这一战,南渝国恐怕会打的很艰难。
但林稚月知道结局,顾景谌当然赢了,书中写,他身边带着担心他安危而冒死跑去战场的江心白,二人牵着手,在万军拥簇下凯旋。
这当然是个很好的结局,但书中的林稚月没机会看见,因为这个时候她早就死了。
林稚月想,也不算差,至少她会看见顾景谌的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