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将军府,母亲早逝,我被父亲和三个哥哥宠上天,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我攥紧手,字落有声,是说给屋中的两人,也是说过府中的每个下人听。“红袖,拿好嫁妆单子,我们回府。”渊王府上上下下的红绸缎都还没卸下,我就穿着嫁衣踏出了府门,头也不回地扎进风雪中。没有花轿,没有马车,我就那样走回了将军府。到府门口时,我脸鼻冻得通红。鞋袜也被雪水打湿,双脚冷得没了知觉。可我父亲与三个哥哥傍晚就接到急报去了边疆,不在家。
我闻言,顾不得那些礼法,径直冲出房门,想去谢星澜的院子看个究竟。
却不想刚进院,遥遥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阵旖旎的声响。
那声音不算张扬,却在这寂静的夜里煞是刺耳。
众目睽睽之下,我只觉自尊心被彻底碾碎。
谢星澜竟在新婚之夜,抛下我这个正妻,而与一个婢女厮混!
赶来的红袖听到那声,当即也变了脸色:“小姐……”
我生在将军府,母亲早逝,我被父亲和三个哥哥宠上天,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攥紧手,字落有声,是说给屋中的两人,也是说过府中的每个下人听。
“红袖,拿好嫁妆单子,我们回府。”
渊王府上上下下的红绸缎都还没卸下,我就穿着嫁衣踏出了府门,头也不回地扎进风雪中。
没有花轿,没有马车,我就那样走回了将军府。
到府门口时,我脸鼻冻得通红。
鞋袜也被雪水打湿,双脚冷得没了知觉。
可我父亲与三个哥哥傍晚就接到急报去了边疆,不在家。
扣响大门后出来的人是赵姨娘,她把我拦在了门口。
“意儿,不是姨娘不疼你,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新婚之夜跑回娘家住的道理?还是快些回去吧。”
回去?回去看我的夫君是如何给我难堪的吗?
如果我父亲和兄长在这里,绝对不会让我受这样的委屈。
府门在面前关上,红袖愤愤地跺了下脚:“小姐,咱们给将军和少将军们写信……”
“不。”我呼出一口白气,“父亲和哥哥们上阵杀敌,不能因为我分心,等他们回来吧。”
红袖犹豫:“那咱们……真的回渊王府?”
带着雪气的寒风向我吹来,我只觉自己从心到身都要被冻成一块冰雕,心中一腔委屈更不知能与谁说。
娘家不能回,夫家回不了。我还能去哪儿?
就在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冒着风雪驶来,缓缓停在了我与红袖面前。
我抬起冻僵的脖子,眯眼看见马车前走来一个哈着腰的太监。
“渊王妃,湘妃邀您进宫一叙。”
谢星澜是当朝三皇子,湘妃是他的母妃,备受皇帝宠爱。
我想,湘妃这个时间来请我,怕是那边谢星澜和温束月刚做下那种脏事,就有人进宫禀报去了。
我没推拒,坐上马车进了皇宫。
见到湘妃,我掀起冷湿的衣摆便要跪下:“母妃……”
湘妃连忙叫人扶住我:“今晚的事本宫都知道了,意儿你放心,本宫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随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星澜就拍着袍子上的雪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妃请安。”
我一闻,他身上的酒味都还未完全散去。
但我却并不觉得他是真的喝醉了,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湘妃直接开口责问:“混账,今夜之事你要如何向王妃交代?”
我始终未抬头瞧他,只是静静等着。
谢星澜的声音响起:“今日是我对不起王妃,但错既然已经犯下,我想纳束月为妾,对她负责。”
果然是这样!
我心里早有猜想,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可笑,未前世也为今生。
我抬起头来,直直望向谢星澜:“我不同意。”
殿内一瞬寂静,湘妃瞧了瞧沉默对峙的二人,最后笑着对我说:“意儿,夜已深了,你先去偏殿歇息,我来和阿澜说。”
我只得应声,起身离去。
可就在我要踏出殿门槛那一刹那,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从未见过的画面——
我躲在暗处,视线里,谢星澜与湘妃相对而坐,脸上神情严肃冷冽。
我听到谢星澜说:“父皇对夏家早就心生芥蒂,我娶夏知意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母妃还当真忌惮她?”
闻言,湘妃压低了声音:“既然如此,就将她圈禁在府里,等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杀之。”
我狠狠打了个冷颤,从泥潭般的回忆里脱身。
下意识转过头,殿内湘妃依旧和蔼,谢星澜依旧面无表情,我却浑身冷意。
难道前世杀了我的人……是我的夫君和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