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心中打鼓。许久,谢星澜伸出手将我扶了起来,轻捏住我的下巴。“昨日我宠幸你的婢女,今日你听到我不想救你父兄,你心里对我没有芥蒂?”我骨子里打了个颤,但不敢表现出来分毫。我咬紧牙关:“我与王爷是夫妻,夫妻一体……”谢星澜哼笑一声:“还未行夫妻之实的夫妻,算真正的夫妻吗?”“意儿,你让我很难做啊。”他尾音拖长,像一条爬上背脊的毒蛇。我忍着这不适的感觉,伸手攀上了谢星澜的肩。外衫轻轻落地,‘哗啦’一声,书案上笔纸砚台统统落地。
我狠狠打了个寒颤。
谢星澜拦下这封急报……岂不就是要她父兄去死!
前世,我父兄在边疆孤立无援,战死沙场——
原来竟是因为谢星澜的阻挠!
那时父兄的死讯传回来后,他还心疼地抱住我安慰,说今后会替我父兄好好照顾我。
可为什么谢星澜要置我父兄于死地?
他的母亲湘妃虽然是外族女子,但受尽皇帝宠爱。
子凭母贵,宫中人都不敢提起他是外族后妃之子……
等等,外族之子?
我呼吸一滞,历代国君从不立外族血统为储君。
难道谢星澜是因为知晓自己无缘太子之位,要直接夺下皇位吗?
所以他娶自己,想要夏家做他手里的长剑。
如果夏家不愿意,那么就斩草除根,所以我最后才会死……
想到此处,我手心微湿,心里有一瞬间的混乱。
可没时间细想了。
我心一横,推门而入,径直跪在了谢星澜面前。
“王爷!求您救救我的父兄,只要您肯救,我保证夏家上下都是和王爷一条心的!”
谢星澜神情微变,先是一瞬的惊诧。
而后他给了侍卫一个眼色,让人退下。
待门关上,谢星澜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却不说话,只是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心中打鼓。
许久,谢星澜伸出手将我扶了起来,轻捏住我的下巴。
“昨日我宠幸你的婢女,今日你听到我不想救你父兄,你心里对我没有芥蒂?”
我骨子里打了个颤,但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我咬紧牙关:“我与王爷是夫妻,夫妻一体……”
谢星澜哼笑一声:“还未行夫妻之实的夫妻,算真正的夫妻吗?”
“意儿,你让我很难做啊。”
他尾音拖长,像一条爬上背脊的毒蛇。
我忍着这不适的感觉,伸手攀上了谢星澜的肩。
外衫轻轻落地,‘哗啦’一声,书案上笔纸砚台统统落地。
谢星澜欺身而下,我的手臂垂落在书案边缘,颤抖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结束。
谢星澜合衣开门走了出去,吩咐外面的心腹。
“将信送到父皇手里,请父皇援助夏家父子。”
我滑坐在地,拥紧了浑身冰凉的自己。
此后半个月,我都极力在谢星澜面前营造好自己的贤妻模样。
而谢星澜也待我如上辈子那般温柔。
仿佛那日在书房中冷冽的他,只是我的幻觉。
终于,担惊受怕多日后,父兄在边疆大捷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我心中一喜,亲手做了一盘谢星澜喜欢吃的糕点给他送了过去。
谢星澜摸着我的耳垂微笑。
“今日你的父兄会回京,去接他们吧。”
我喜不自胜,说了句:“多谢王爷。”
便带着红袖匆忙赶去城门,想着见到父兄后要深深与他们相拥。
可到城门口时,寒风萧瑟。
风沙扬起的路上不见夏家军的旗帜,也不见一兵一卒。
我心微微一沉,抓住了红袖:“是父兄还没到吗?”
不等红袖回答,只见黄沙中步履蹒跚地走来一个人。
那人浑身脏污,衣衫褴褛。
佝偻着断了一臂的身子,拖着装载三个木箱子的板车吃力地走来。
我瞳仁骤然一缩,一股凉气从心间窜到了天灵盖。
“二哥!”
我大步跑过去,腿脚发软,好像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属于我了。
而就在这一刻,只听“嗖”的一声。
一支利箭就破开疾风,从我的耳边呼啸擦过。
‘噗嗤’一声,直直命中我二哥的心脏!
我浑身一颤,猛地停住,不可置信地回头——
只见高高的城墙上,谢星澜面无波澜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