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然眼泪潸然而下,为原主、为她的父兄。十三年前,原主流落边城被赵志安一家收留,以赵父赵母的善良,若是她请求,他们肯定会送她回京。但她什么都没有说,仍假装失忆留在了赵家。她痛恨清远伯府大房、二房的贪得无厌、恬不知耻,痛恨父母逆来顺受总是让她忍让。她那时甚至认为,能离开那个家风败坏的清远伯府,就算是流落边城,就算是成了赵家童养媳,也是值得。后来,她长大些,渐渐理解了父母的难处。
宋悠然眼泪潸然而下,为原主、为她的父兄。
十三年前,原主流落边城被赵志安一家收留,以赵父赵母的善良,若是她请求,他们肯定会送她回京。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仍假装失忆留在了赵家。
她痛恨清远伯府大房、二房的贪得无厌、恬不知耻,痛恨父母逆来顺受总是让她忍让。
她那时甚至认为,能离开那个家风败坏的清远伯府,就算是流落边城,就算是成了赵家童养媳,也是值得。
后来,她长大些,渐渐理解了父母的难处。
她后悔了!
她将希望放在赵志安身上,赵志安读书很有天赋,十五岁便中了秀才,十九岁秋闱中举,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随赵家重返盛京。
在赵家二老兴冲冲的要为原主和赵志安筹办婚事时,却被赵志安告知,他已经与府城富户刘家订了亲事,他态度坚决的拒绝迎娶原主。
再后来,她阴差阳错有了身孕,也曾想过向父兄求助,但还是退缩了。
这三年,原主与父母兄长相距不过百余里……
如今,原主与父兄已不在同一时空,再也见不到了!
“回京就能见到了,他们不会怪你的。”江晏白起身,递给她一块帕子。
“多谢!你顺便帮我给大哥写封信吧!”
可想到清远伯府,宋悠然又腻味的很,实在不想跟大房二房的人再扯上关系。
可是认了自己父母,就意味着她又成了清远伯府的宋二小姐。
宋悠然苦恼的很,问江晏白:“我只想认回父母兄妹,不想搭理宋家其他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江晏白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轻轻扬唇一笑:“你认宋三爷、三太太为义父义母,怎么样?”
宋悠然莞尔,确实是个好主意,能名正言顺与亲人交往,又不用做回宋二姑娘。
她向江晏白点赞:“世子真聪明!这事就劳烦给世子咯,多谢多谢。”
江晏白失笑:“为夫人效命,是为夫应该做的。无需道谢!”
宋悠然:这小子不光长得帅,还怪会说的嘞……
咚、咚、咚
“世子,属下炖了鸡汤,要不要给夫人端进来?”江林在门外道。
江晏白问宋悠然:“顾老说已告知你需要有些食物需要忌口,你能吃鸡吧?”
宋悠然黑线:小兄弟,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她幽幽的说:“能吃鸡!”
但不吃那啥!
“江林若不给你做随从,去做个大厨也是可以的。”鸡汤鲜美,宋悠然不禁夸赞道。
晚膳是江林做的,此时江晏白正带着平平在桌前用餐,闻言道:“江林的爹娘都在府里大厨房当值,他们是可信之人,你若是同意,就让江林娘负责院子里的小厨房。”
宋悠然:“这样当然是最好,可你母亲,哦……婆母大人能同意吗?”
“母亲一直觉得愧对你们,别说一个厨娘,你就是把大厨房里的人都要去,她也是肯的。”江晏白笑道。
宋悠然不以为然,婆媳关系哪是那么简单的,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她那位前任婆婆,也曾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待她,后来不也变得面目可憎tຊ起来。
江晏白见她不言语,便自己继续道:“今日时间晚了,等明日我再给你说说府里情况。”
这话说到了宋悠然心里,镇国公府江家乃世家大族,人数众多,她的确应该先了解一下府里情况。
经过两三个时辰相处,江晏白通过举高高、表演剑术、喂饭等一系列操作,已经让平平接受了爹的存在。
到了夜里,宋悠然便让江晏白带着平平去欧阳杰处借宿。
平平指指宋悠然和安安睡得床:“爹,一起,这睡,”
宋悠然道:“床太小,睡不下这么多人。”
平平闻言便甩脱江晏白的手,蹭蹭爬上床:“爹走,平平,睡这。”
江晏白:小崽子,想举高高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宋悠然让平平爬到自己面前,向他解释道:“娘病了,夜里起来给平平把尿的话,身上会疼,头也会疼的。等娘好了,你再跟娘睡,好不好?”
平平点点头:“好!不要,娘疼,平平,跟爹。”
他自己爬下床,又穿好鞋子,走到江晏白跟前:“娘,睡觉,咱们,走!”
江晏白抱起平平,向宋悠然道:“你教的很好,多谢!”
他又看了眼还在睡着的安安:“夜里你能照顾安安吗?”
宋悠然笑笑:“安安自己会起夜,说话也能成句,她不会累到我的。”
平平不满抗议:“平平,也乖!”
宋悠然夸他:“平平会照顾娘,也是个乖宝宝,娘很喜欢平平。”
小家伙被娘夸得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他开心的摆摆手:“娘睡,明日,见!”
毕竟是穿越后的第一个夜晚,即便有护卫在院外值岗,宋悠然心内依旧有些不安稳,躺下许久才睡着。
夜深了,月影随云流动,忽明忽暗,黑风寨陷入了沉寂之中。
而盛京城内,却有许多人一夜未眠。
镇国公夫妇在江晏白的信送来之前,就已经着手暗查了,宋氏母子那边三年都没有出事,偏偏在此时出事,只能说明是江府之人下的手。
原也只是猜测,追查起来并没有头绪,但宋氏把行凶之人画了出来,查起来就有了方向。
镇国公江元仲亲自带人追查凶犯,而国公夫人霍氏则连夜又把给宋悠然母子准备的院子检查了一遍。
清远伯府三房,宋德宣夫妇也还未安寝。
宋德宣向还在为她检查行囊的裴氏道:“念柔,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做就行,你身子不好,要少操劳才是。”
裴念柔摇摇头:“下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她抬眸看向丈夫,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十三年来,丈夫与家人离多聚少,可东陵国都访遍了,也还是没有幽儿的音讯。
不知幽儿如今身在何处?
她们一家,是否还有团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