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们夫妇在饱受这种痛苦的煎熬,明燊和嫣然也是如此。明燊那样冷清的性子,总会强迫着自己去交际,认识的人多,才能拜托到更多的人帮忙寻找妹妹。嫣儿从五六岁懂事起,便决定茹素,说是要为姐姐积功德,愿菩萨保佑姐姐早日归家。她们一家受苦,罪魁祸首们却从未认过错。念及此,裴氏恨恨说道:“除了说好的养老银子,一个铜板也不许给那边。”宋德宣点头应了:“弄丢了幽儿,我此生都不会原谅她们。”裴念柔眼神变得更加黯然,她幽幽的说道:“我总觉得,幽儿她或许是自己不想回来,那时她受了委屈,我总让她忍让,那日她出门前看我的眼神,到现
宋德宣为裴氏拭去眼角泪水,安慰道:“这次消息确凿,是三年前两国交战时,从边城逃难过来的人提供的消息。
十三年前的确有个小姑娘流落到边城赵家村,时间对的上,长相对的上,我有预感,这次我一定能找到我们幽儿。”
裴念柔泪如雨下,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收到类似的消息……
每次有人提供线索,丈夫都会怀着满满的期望前往,可换来的总是无尽的失望。
希望,失望,失望,失望……循环往复!
不止她们夫妇在饱受这种痛苦的煎熬,明燊和嫣然也是如此。
明燊那样冷清的性子,总会强迫着自己去交际,认识的人多,才能拜托到更多的人帮忙寻找妹妹。
嫣儿从五六岁懂事起,便决定茹素,说是要为姐姐积功德,愿菩萨保佑姐姐早日归家。
她们一家受苦,罪魁祸首们却从未认过错。
念及此,裴氏恨恨说道:“除了说好的养老银子,一个铜板也不许给那边。”
宋德宣点头应了:“弄丢了幽儿,我此生都不会原谅她们。”
裴念柔眼神变得更加黯然,她幽幽的说道:“我总觉得,幽儿她或许是自己不想回来,那时她受了委屈,我总让她忍让,那日她出门前看我的眼神,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她对我太失望了……她是在怨恨我啊!夫君,我错了,我对不起幽儿,对不起你们……”
宋德宣抱住裴氏,轻声抚慰:“若说错,我的错岂不是更多,若不是我这庶子身份,怎会让你和孩子们受这二十多年的委屈。
念柔,我会把幽儿带回来的,相信我,若此次边城找不到,我便顺便到西陵去找,再找不到,以后再去北疆、南疆找,总有一天,我们会团聚的。”
裴念柔含泪点点头:“夫君说的是,我们会找到的幽儿的,等过几年嫣儿出嫁了,我和你一起去找。”
以后,千山万水,她与夫君共走!
希望变成失望时,他们亦可作伴互相慰藉。
“父亲、母亲!”门外传来宋明燊的声音。
这个时间儿子怎么会过来?宋德宣夫妇对视一眼,都收敛了方才那伤感的情绪。
“燊儿,快进来!”裴氏道。
宋明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父母面前,满含惊喜的说道:“父亲、母亲,你们看这个。”
他摊开掌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裴氏猛地瞪大眼睛,双手颤抖着拿起那枚雕刻成玉兔形状的玉佩:“这,这是……幽儿的玉佩?”
宋德宣问道:“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可是又有人送了关于幽儿的消息?”
宋明燊点头:“父亲,母亲,幽儿要回来了!”
“真的?幽儿她在哪里?明燊,你快跟娘说。”裴氏满脸惊喜。
宋明燊将镇国公府刚刚送来的信,递给宋德宣:“信上说的并不太多,只说幽儿不愿与清远伯府扯上干系,不肯归家,只愿意认父亲母亲做义父、义母……”
“只要她还肯见我们,我愿意。”裴氏激动的说道。
宋德宣也说:“清远伯府对不起她,她不想认就不认。幽儿现在哪里?可要我们去接她?”
“对对对,快安排马车,让厨房再做些吃食。幽儿最爱吃玫瑰酥饼、桂花糖蒸栗粉糕,还有炙鹿肉、醋鱼、炸小虾。”
裴氏慌慌张张团团转,当下就急着要叫下人进来。
宋明燊忙拦住了她,忙扶她坐下:“母亲,您别激动,先听孩儿说完。”
“好,好,明燊你说,娘听着。”裴氏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送信的是镇国公府之人,来人说是世子夫人让送的。”
宋明燊接着道:“母亲在内宅,兴许还未听说,今日早朝上,不仅失踪三年多的镇国公世子现身,皇上还亲封了世子夫人。
儿子听翰林院上司提起过,世子夫人姓宋,上司还曾打趣问我,宋夫人跟咱家有什么关系。”
裴氏还有些懵懂,宋德宣却是听明白了:“明燊,你是说幽儿,就是镇国公世子夫人?”
宋明燊点头道:“儿子有幸见过江世子字迹,这信确实是江世子所写。以镇国公门第、江世子为人,他们没必要骗我们。”
裴氏这才终于有了反应:“夫君,夫君,我们不要让幽儿归家,
咱们就按幽儿说的,做义父义母,千万不能让那一帮子无赖沾上咱们幽儿。”
虽然不知道幽儿怎么成了镇国公世子夫人,但镇国公府那是真正的高门大户,那样人家的儿媳,哪里是好做的?
她娘家是大皇商裴家,嫁到清远伯府这样破落户,还吃尽了苦头,幽儿在镇国公府立足定然不易,她一定不能有清远伯府这样的娘家。
若是做回宋家二姑娘,势必要和老虔婆那帮人打交道,这万万不成,幽儿已经千难万难了,怎么能再有个臭名昭著的娘家!
宋德宣、宋明燊对此也是赞同的。
宋德宣道:“只要幽儿平安回来,还愿意见我们,怎样我都同意。”
“燊儿,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幽儿?”
裴氏有些忐忑,她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希望,想立即见到女儿,却也知道大女儿如今身份特殊,并不是随意能见到的。
宋明燊道:“信上说,若是明日想见一面,可以未时左右在北城门外相见,亦可以之后再去镇国公府相见。”
“去城门,我要去城门外等着……”裴氏连忙说。
宋明燊一贯冷清的脸上,浮现着丝丝温柔:“明日我去翰林院告个假,陪母亲一起。”
宋德宣道:“带着嫣儿,咱们都去。”
他想起一事,赶紧吩咐道:“对了,燊儿,你快派人给你外祖母家说声,你小舅舅和三表兄说好了这次要陪我去边城的。”
“对对对,快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你外祖母家。”裴氏也道。
宋明燊笑意盈盈的告退:“还是儿子亲自去一趟,免得下人们说不清楚,外祖母着急。”
裴氏直愣愣的看着宋明燊身影走出去,她转头看向宋德宣:“夫君,你看到了吗?燊儿笑了,往日他就算是脸上带着笑,眼里也是没有笑意的。
就算中探花时,他也没有这样笑过。tຊ幽儿要回来了,燊儿他终于开怀了……”
宋德宣拥住裴氏:“念柔,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
裴氏却从他怀中挣了出来:“不行,不能就这样让幽儿进镇国公府。”
“念柔,皇上亲封的世子夫人,我们拦不住啊!”
裴念柔跺脚:“我是说,镇国公府簪缨门第,钟鸣鼎食之家,我们幽儿不能两手空空入府。”
“是是是,你考虑的极是。”
“我要赶紧给幽儿准备嫁妆……”
“念柔,现在是深夜了,明日……”
“明日哪里来得及,你别挡在这里碍事,自己去睡!”
被嫌弃的宋德宣呆住: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