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嫆的指间都气到发颤——你,你好、好,好得狠!怒火冲天的她并未考虑太多,直接叫人端来一盆冷水就这么泼了出去。床上的两个人瞬间清醒,钟煦反应迅速,连忙给心上人盖上被子,看向周嫆的眼神满是厌恶,“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周嫆嗤笑,内心的恶心毫不掩饰,“你做得了这种龌龊的事情,还怕别人知道?”钟煦一把推开周嫆,看向她的眼神如同什么脏东西,“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现在这副模样装给谁看?”
这对小情人并未聚太久,一炷香时间就散了,自然又被周舟、李梓溪抓着调侃。
李子琛忙送上好礼,这才从她们二人手中救下王青梧。
逛完公主府,六位姑娘约好了除夕那日再见。
李梓潇直截了当地说:“百神游街定会路过广平街,到时候咱们在聚来楼碰面就成。”
“聚来楼的雅间可不好定呢。”刘靖媛说道。
“那是你们。”李梓潇一脸傲气。
好吧,皇权富贵确实了不起。
约定好时间,几位姑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周舟看着时间还早,也就去了平朔堂请安,老太太看着自己孙女头上多出来的发钗,笑得慈爱。
周舟:“……。”
我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与五皇子无缘呢?
“玩得开心就好,玩得开心就好。”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很明显,老太太并不需要周舟的解释。
周舟无语,幽幽地飘到院子门口,正欲回房,结果撞上了形色匆匆的周老三的媳妇儿王氏。
“三伯母。”周舟十分有礼貌地问好。
王氏看到有小辈在,面容缓了缓,尽可能的收敛脸上的焦虑,“你祖母可在?”
“在的,”周舟轻轻抬起眼睑望向王氏,“我陪三伯母进去吧。”
除非请安,极少来平朔堂,如今她面容慌张,又求到这里来,只怕事情并不简单。
周舟的眼神清澈,带着坚韧不拔的坚定与自信,叫王氏的心也跟着平稳了许多。
“好。”
周舟把人送进去后,十分知趣地离开,脚刚要踏出房门口,被老太太叫住了。
“粥粥,去叫你大伯母过来。”老太太垂眸吩咐道,语调平稳,叫人瞧不出情绪。
周舟应声离开了。
王氏却很着急,“母亲……”
老太太示意侍女给王氏倒了一盏茶,“急也不急这一时,瞧你这模样,事情定然不简单,迟早要说予你大嫂知道的。”
王氏哪有什么心思喝茶,强忍着内心的着急,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母亲说得是。”
很快张氏跟着周舟一起回来了,王氏面容一喜,看到小辈在,欲言又止。
周舟乖巧道:“祖母,我想到还有一些课业没完成。”
老太太淡淡开口,“嗯。”
周舟点头,就要离开,然后……
“你且去禅堂,帮我整理一下佛经。”老太太面容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午膳吃什么。
周舟脚步顿了顿,藏在衣袖里的指尖微屈——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禅堂与正厅是相连的,也就是正厅说了什么,佛堂是能听见的。
“这……不好吧?”周舟觉得刚刚是自己幻听了。
“反正你今天都玩了一天了,”老太太态度强硬,“课业也不急这么会儿了。”
这话说得……周舟无力反驳,抬起笑脸,甜甜回答:“知道了,祖母。”
见周舟离开,王氏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扑过去,跪在老太太面前,抱住了她老人家的腿,“母亲,母亲,求求你救救嫆儿。”
老太太眼皮跳了跳,严词厉声道:“起来说话,跪着像什么样子!”
张氏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王氏,“是啊,三弟妹,有什么事情好好说,都是一家人,莫再说糊涂话了。”
王氏倒是没想起来的,但是没想到张氏看着瘦高瘦高的,力气可不小,直接将她拽了起来,摁回椅子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王氏刚刚张嘴准备哭嚎,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回座位上,手上还被张氏塞了一杯茶。
张氏语气关切,“弟妹,你先喝口茶,再慢慢说来。”
双手捧着茶的王氏还有点懵,听到张氏的话,下意识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苦涩,叫她回过了神,心也静了下来。
恢复情绪的王氏不再像刚刚那样激动,只是说到痛苦之处还是落了泪。
周嫆三年前出嫁,嫁的是敬文伯的嫡幼子钟煦。
既是幼子,自然的千恩万宠的养着,相貌生得但是好,行事也未有什么出格之举,不过是贪玩些。
王氏对这门亲事有些不满,觉得他家儿子娇宠长大,自然不太会宠媳妇,只怕女儿嫁过去会受委屈。
奈何伯爵夫人拍着胸脯保证,“你且把一百颗心放进肚子里,嫆儿这般乖巧,日后来了我伯爵府,定是当亲闺女来疼的。”
“我那个猴儿要是闹她,我第一个不依。”
而周老三那边,觉得孩子还小,贪玩些也是正常的,就像周老五那样,娶了媳妇总归会改的。
于是,周嫆嫁过去了。
刚开始的半年,伯爵夫人确实如她说的那种,宠着、护着周嫆。
可惜半年后,她见周嫆无法笼络自己小儿子,态度也就跟着急转直下,从最开始的冷言冷语到后面的厌恶,甚至辱骂也是有的。
至于那个钟煦,说不上多混账,除了对周嫆冷淡些,也不见得他有哪儿不好。
这世上,能够举案齐眉的夫妻能有几何?多的是他们这种琴瑟不调的。
真正让周嫆感到不对劲的是一年前,钟煦开始不着家,半个月能有十天都是夜不归宿的。
周嫆看似温柔,内心却是个坚韧的、细心的,既然有所怀疑,也就是动手查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年的查探,周嫆还是查到了京都的某一处宅子。
周嫆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决定亲自前往,却不料看到了凌乱的床铺、赤裸的身子、正在酣睡的两个男人……
周嫆的指间都气到发颤——你,你好、好,好得狠!
怒火冲天的她并未考虑太多,直接叫人端来一盆冷水就这么泼了出去。
床上的两个人瞬间清醒,钟煦反应迅速,连忙给心上人盖上被子,看向周嫆的眼神满是厌恶,“你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周嫆嗤笑,内心的恶心毫不掩饰,“你做得了这种龌龊的事情,还怕别人知道?”
钟煦一把推开周嫆,看向她的眼神如同什么脏东西,“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现在这副模样装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