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睁开眼,一手握住了韩丽蓉砸下来的鞭子。本还发着烧的她,没有太大的力气,但眼神里透出一股坚毅,让韩丽蓉缩了缩脖子。春梨见状,连忙上前帮忙。说实话,她看不太懂这个主子,眼看着都已打定主意逆来顺受,可忽然来这么一出,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韩姨娘,你也不能仗着岁数大欺负人么?这事儿要是闹到督主那里,也说不过去吧。”春梨替江妩开了口,撤下了那条鞭子。好在伤口没有太过狰狞,只是微微破了皮。
江妩对鞭子有着本能的惧怕。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曾经被江锦云关在房间里的画面钻进了脑海。
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冲着春梨摇了摇头。
春梨立刻意会了她的意图,拦在来人面前。
“督主嘱咐过,我们家小姐今儿要好好休养,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才刚进门两天就端上架子了?哑女而已,真以为督主会疼惜你?”
那人的鞭子蓦然一甩,在江妩耳边带过了一丝强劲有力的风,额前的碎发随之飘动。
江妩知道,自己必须得靠自己,才能克服恐惧,强忍住内心的不适,冲春梨比划了几句。
春梨跺了跺脚,不得不挪开位置。
江妩这才看清了这位不速之客。
她不认识这人,但不难看出,这位不速之客对她有着浓烈的恨意。
“我告诉你,我可是礼部尚书的表亲,你充其量就是侍郎府的丫鬟,算什么东西!”
原来她知道自己身份。
江妩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份就低人一等,淡然地迎着那人的目光。
她冷静自若的表现,更让人有些抓狂。
来人叫韩丽蓉,是礼部尚书安插在周祁年身边的眼线,仗着有几分姿色在督主府耀武扬威。
“我最看不惯你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今儿我韩丽蓉就教教你,丫鬟该怎么伺候人。”
鞭子毫无意外地落在了江妩的身上,她只微微皱了皱眉。
别说下跪求饶了,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半分。
韩丽蓉轻嗤一声,“倒是一把硬骨头,我就看看你能撑多久。”
恍惚间,江妩似乎看到了十岁的自己,被江锦云带到杂物间,那银色的细鞭毫无章法的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敢哭,也没办法喊救命。
只能任由江锦云把那些无处可撒的怒气通过鞭子撒在自己身上。
江锦云不爱读书,但身为嫡长子,不得不整天待在家认真读书考取功名。
无法与狐朋狗友一同去青楼泻火,便拿江妩出气。
若是说自己早已习惯这些事了,恐怕也没人信。
曾经只要江锦云没有伤自己的脸,让姨娘看不出,她都忍着。
因为姨娘的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他轻飘飘一句,姨娘随时可能没命。
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侍郎府了,又何须再忍。
江妩睁开眼,一手握住了韩丽蓉砸下来的鞭子。
本还发着烧的她,没有太大的力气,但眼神里透出一股坚毅,让韩丽蓉缩了缩脖子。
春梨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说实话,她看不太懂这个主子,眼看着都已打定主意逆来顺受,可忽然来这么一出,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韩姨娘,你也不能仗着岁数大欺负人么?这事儿要是闹到督主那里,也说不过去吧。”
春梨替江妩开了口,撤下了那条鞭子。
好在伤口没有太过狰狞,只是微微破了皮。
“你觉得督主真会喜欢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好歹我过门的时候还是八人抬的大轿子呢。”
“也不过个妾室,连内院都进不了。”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
韩丽蓉说着就要去掌掴春梨,被江妩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管事,你们这对蛮横不讲理的主仆,等着家法伺候吧!”
江妩让春梨送客,脑海倏地闪过周祁年那轻佻的表情和冷漠的眉眼。
他又怎么可能护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