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以为白卿颜已经烧晕过去,鸣不平的话也无所顾忌起来。可她全都听到了,惨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流亡三千里又如何,谁让她封明月才是太子心尖上的那个人呢……身体越来越烫,她烧的迷迷糊糊,恍惚间,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回到了流放时,她在破庙里发高烧。楚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绝世珍宝。“阿颜,只要你好起来,我这条命都给你,我只有你了,求你,别丢下我,你别丢下我。”他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她一直待在天色将黑,才终于回到东宫。
刚走进自己的殿内,就发现不少下人进进出出搬东西,而封明月就坐在她的殿内。
“白郡主,你这里的好东西真不少啊。”
小秋怒道:“谁准许你擅自懂我们郡主的东西?”
封明月得意的笑着:“当然是殿下了,殿下说我寝宫东西甚少,如在别的宫殿看到喜欢的,可随意搬走,这不,我晃着晃着就来到郡主这了。”
说完,她从手里拿出一串极通透的翡翠项链。
白卿颜一眼就认出,那是楚钰前些日送给自己的。
回宫后,楚钰为了弥补她,绝世珍宝如流水般往她宫里送。
可如今,他却让封明月随便取。
看着白卿颜木然的表情,封明月冷笑着一步步走近。
在她耳畔嘲讽的开口:“你陪了他三年又如何,他的心照样在我这儿,白卿颜,以前你比不过我,现在,你也永远用不过我。”
白卿颜缓缓握住双手,心中越发刺痛。
可到底不过是些俗物,她陪楚钰流亡,终究不是为了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珠宝。
所以她只沉了沉脸色,并未多言。
直到封明月又看中了一样东西,是她梳妆台上的玉佩。
她还未拿起,白卿颜神色立马变了,上前阻止道:
“这个不能给你。”
她不给,就愈发激起了封明月的兴趣。
她挑衅般的拿着玉佩在手中晃了晃,“哦,是吗?可我偏偏就想要这个呢……”
两人你争我抢,两个都是太子的女人,也没人敢来劝架。
白卿颜毕竟做了三年粗活,力气比封明月大得多,推搡间,她不小心把封明月推到了地上。
“啊!”
封明月的头磕在桌角,瞬间见了血。
楚钰一进来便看见这一幕。
“明月!”
他脸色一沉,连忙过来抱起封明月。
随后一脸阴翳的看向白卿颜:“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我说过,她不会抢走你的位置!”
因为封明月受伤,楚钰勃然大怒,第一次当着下人的面对她发了脾气。
封明月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故作委屈道:“阿钰,我只是喜欢那个玉佩而已,白郡主不肯割爱,我不要就是了。”
楚钰看见白卿颜手中的玉佩,神色愈发冰冷,“不就是一个玉佩吗?”
说罢,他直接伸手抢了过来,“明月,拿着。”
白卿颜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抱着人快步离开。
刹那间,她的心仿佛被放逐到了冰天雪地。
他忘了。
他居然忘了。
那枚玉佩,是他在流放路上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啊。
所以,她才看得比谁都要重。
可原来,楚钰早就忘记了。
她念念不忘的,他忘了。
她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满眼都是泪花。
心里一阵难言的凄凉。
当夜,白卿颜咳出了血,随即便起了高热。
殿里的侍女们一片混乱,小秋连忙差人去叫太医。
白卿颜消沉的躺在床上,意识一半清醒一半模糊。
流放路上她身体的底子早就毁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几个去请太医的侍女慌张赶回来,却一个太医也没带回来。
“封姑娘今天磕到头,太子紧张的要命,把太医全叫去给她诊病了。”
“太不公平了,郡主伤的这样重,封姑娘的那伤不过是擦破了点皮罢了,太子就那样在意。”
“谁让人家才是太子心尖儿上的人。”
“可当年陪着太子流放三千里的是郡主啊,太子竟当真如此绝情。”
她们以为白卿颜已经烧晕过去,鸣不平的话也无所顾忌起来。
可她全都听到了,惨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
流亡三千里又如何,谁让她封明月才是太子心尖上的那个人呢……
身体越来越烫,她烧的迷迷糊糊,恍惚间,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回到了流放时,她在破庙里发高烧。
楚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绝世珍宝。
“阿颜,只要你好起来,我这条命都给你,我只有你了,求你,别丢下我,你别丢下我。”
他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好想回到以前啊……
白卿颜脸色惨白,疼得在榻上辗转,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屏风外终于传来大夫的声音。
“郡主久病成疾,最多只有一月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