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出任何事。”“以我的性命担保。”程安然便什么都没有说了,在下人给她打包行李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望着远处。不由得想,自己要是死在西藏,也该是在春分了。一个下人怯怯地上前,问她:“程小姐,您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或是想带的。”“没有。”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程安然被裴远琛带回了裴家,再次回到了安然别院。
成为了安然别院这个囚牢中,无法出逃的折翼鸟。
裴远琛为了看住她,甚至想住进安然别院,被她示死阻拦。
情急之下,竟吐出一大口鲜血,将裴远琛吓得不敢再刺激她。
看着她只有满目的心疼与欲言又止。
程安然还是夜间咳血严重,汤药不断,为她诊断的医生一个接一个地叹息,都说不到一个月。
程安然听多了这样的话,只觉得无所谓。
裴远琛却时时憋着一团怒火,不断去找了新的医生。
裴远琛救不了她,就像他也无法将她失去的亲人还回来一样,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现在裴远琛要她做什么,也得需她愿意,勉强不得。
安然别院处处皆是裴远琛为她修筑的高墙。
若他真想弥补自己,那就将这满目的墙拆了,否则这上面一定会染上她程安然的血。
程安然每天做着噩梦,日日无法入睡,就这么枯坐着直到天亮。
陈奶奶带进来的小孙女,每次看到如同死人一般的她,总是要吓一跳。
程安然为了缓解身体上的痛苦,经常吃了不少止痛药和安眠药。
每次喝下去后,她便浑浑噩噩地进入了梦中。
可梦中那些让她痛苦的场景依然还在,她妈死去时的白布,鹤林落得个尸骨无存,还有全身冰凉的程蕊,以及……以及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
都在不断地重复着,折磨着她的身心。
每次醒来时,程安然都会迷茫的望着周围,直到彻底清醒,才发现她珍重的一切都不在了,泪水就这么悄然滑落。
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也幸好裴远琛最近变得格外忙碌,不经常来安然别院。
这倒是让她多了一份平静,平日里她就总躺在躺椅上,什么都不做,一天也就那么过去了。
快要死时,人的欲望也越来越少。
……
之后,程安然喝不下药,吃不下饭。
下人们便听裴远琛的嘱咐,给她换上了白粥清汤能吃一些便是一些。
如今,两人都知道她的身子是勉强不来的。
当晚,裴远琛决定带安然去旅游,看看大好河山。
裴远琛来到她面前,低声下气地对她说:“安然,我带你去玛尼堆祈福好不好,你之前不是很想去那里旅游吗?”
程安然觉得好笑,望向裴远琛的眼中满是嘲讽之意:“裴总又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去?”
“安然……。”裴远琛着急解释,却被不想听的程安然打断。
“江浔比我乖巧听话,不过是毁了容,裴总怎么能对未婚妻始乱终弃?抛下她去陪我旅游?”
“难不成,裴总是心疼她的柔弱身子,所以才要我这个快死了的人作陪?”
“安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裴远琛面露痛苦,也不好多说什么惹得她伤心,只能紧握着她的手。
“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以我的性命担保。”
程安然便什么都没有说了,在下人给她打包行李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望着远处。
不由得想,自己要是死在西藏,也该是在春分了。
一个下人怯怯地上前,问她:“程小姐,您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或是想带的。”
“没有。”
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