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姜桃桃推了下景修易。景修易点头,立即去追永宁公主。三个景家人走了,姜桃桃累得坐在大石头上,长舒一口气。霜蕊:“郡主竟然会关心外人,好难得。难道郡主真喜欢上了九皇子?”雪霙:“皇家的人配不上郡主。这个九皇子说不定是看中了王爷手里的兵权,意图迷惑郡主。”姜桃桃抬起眼皮:“你们两个要议论我,能不能背对着我。当着我面说,当我耳聋?”
因为要分出兵力保护四个小的,今天狩猎数量燕王垫了底。姜桃桃和景修易在谁那一组,那一组就垫底。太子和禹王见状,纷纷拒绝景修易和姜桃桃来祸害自己这一组。
京都守备权至关重要,既能给自己扶植势力大开方便之门,又是获取皇帝信任和认可的绝佳机会。
永宁公主并不喜欢骑马射箭,也不太会骑马射箭。头一天骑在马上,身后有燕王的副将驯马保护。抓到的那只野兔,也是燕王的人放了只捉到的野兔,永宁公tຊ主射箭的同时,护卫的箭一起射向野兔,永宁公主的箭软绵绵落在地上,兔子身上插着的是护卫的箭。玩过一场后,她就没了兴趣,每天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等着开饭。
姜桃桃作为永宁公主的陪玩,自然而然也丧失了狩猎权。永宁公主玩水,不带她玩,只和嘉慧郡主一起玩。景修易问她:“想玩吗?我陪你玩。”
姜桃桃摇头。
景修易看了眼永宁公主和嘉慧郡主:“你是不是不喜欢她们?”
掌心托着半张脸,姜桃桃说道:“没有喜欢,没有不喜欢。从我踏进京城的第一天,我就丧失了凭借喜恶行事的权力,也没办法反抗既定的命运。”
景修易是个直肠子:“你在燕王府的事,我都听说了。三嫂给你难堪,你用一条珍珠云肩,让她被冯贵妃叫到宫里狠狠训斥了一番。以后你受了欺负,也可以像这样反击。”
姜桃桃看向他:“你以为我在反抗吗?我只是不想被欺负得太惨而已。”
景修易皱眉:“怎么会有人欺负你呢?有你爹给你撑腰,谁敢欺负你?”
姜桃桃说道:“永乐公主和我一般大,我和她再如何闹,也不过是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争吵。难道我爹会因为我跟同龄小姑娘吵架,而行那不忠不义之事?说到底,我就是个质子罢了。我爹有反心,我就是那祭旗之人。我爹安分守己,我与家人也是生离。”
景修易望着姜桃桃悲伤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怅惘。
这是他第一次听姜桃桃说心里话。
姜桃桃大闹燕王府,就连他母妃都说姜桃桃性子太烈,说她过刚易折。
景修易觉得,姜桃桃是真把他当做了朋友。
亲密的关系,往往从吐露真心话,从交换秘密开始。
见姜桃桃待自己如此真诚,景修易也说了些自己的事:“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之处。你别看我是皇子,年纪小小就分了不小的府邸,各个兄长都爱护我。父皇给我分大宅子,是因为我母妃受宠,多番替我争取。兄长疼爱我,是因为我对他们没有威胁。他们随父皇征伐建功立业的时候,我尚在襁褓之中,故我只是皇子,他们却都是王爷。”
男人对功名权力的渴望,不分年龄大小。
姜桃桃专心听景修易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他脸看。景修易发泄完心中所想后,注意到姜桃桃的目光,有些不自在,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释然道:“但至少咱们过的日子,不缺吃不缺穿。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想通了也是神仙一般的逍遥日子。”
姜桃桃伸出手,搭在景修易手背上:“修易哥哥,大丈夫何愁功名不立。”
四目相对,景修易胸中霎时间涌起万丈豪情。
父皇兄长都将他当做小孩子,只有姜桃桃把他看作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心里一直觉得,都是父皇儿子,他并不逊色于几位兄长。而这种想法,只有姜桃桃认可。只有姜桃桃相信,他未来也能像兄长们那样建功立业。
说着话,一捧水浇在身上。
姜桃桃看过去,永宁公主还在朝她甩手上剩余的水珠。
景修易抬起袖子替她挡水:“永宁,你做什么?”
永宁气鼓鼓地说道:“九哥,你别被这个狐媚子迷惑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勾人魂的浪荡事,不要脸!”
姜桃桃躲在景修易身后,嘤嘤嘤哭诉:“我言行举止不曾越矩,公主为何无端污我清白?我尚未及笄,若是落下狐媚子的罪名,日后还怎么嫁人?”
一个气势汹汹红口白牙污蔑人。
一个呜呜咽咽委屈得恨不能跳河里一了百了以证清白。
景修易挡在姜桃桃身前:“永宁,你别胡说八道。你身为公主,应当注意言辞,不能有损皇室尊严,更不该欺负功臣之女。桃桃离开父母兄弟,独身在京城生活,本就凄苦艰难。你这般对她,岂不是让她父亲与父皇离心?”
永宁气得快哭出来:“九哥,你好偏心!究竟我是你妹妹,还是她是你妹妹?”
景修易不疾不徐道:“父皇和镇南王曾是歃血为盟的义兄弟,桃桃将我当做哥哥,我将她当做妹妹,有何错?”
永宁气恼瞪了眼景修易:“笨蛋九哥!我讨厌你!”
说着,永宁抹着眼泪,转身跑走。
嘉慧郡主提醒道:“九叔,我们都姓景,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为了一个姜姓人,训斥姑姑,多伤姑姑的心!”
说完,嘉慧郡主转身去追永宁公主。
姜桃桃见景修易满面为难,扯了扯他的袖子。
景修易回过头。
姜桃桃艰难扯开一抹强撑的笑:“修易哥哥,你去哄哄永宁公主吧。你们是亲兄妹,千万别因为我一个外人伤了和气。”
“外人”二字刺痛景修易,景修易抓住姜桃桃的手:“桃桃,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姜桃桃拉开景修易的手:“修易哥哥,我没和你生分,也不会和你生分。你是整个京城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和永宁公主闹矛盾。你对我好,我也希望你好,不想看你和永宁公主离心后,后悔伤心。”
“桃桃……”
“快去吧。”姜桃桃推了下景修易。
景修易点头,立即去追永宁公主。
三个景家人走了,姜桃桃累得坐在大石头上,长舒一口气。
霜蕊:“郡主竟然会关心外人,好难得。难道郡主真喜欢上了九皇子?”
雪霙:“皇家的人配不上郡主。这个九皇子说不定是看中了王爷手里的兵权,意图迷惑郡主。”
姜桃桃抬起眼皮:“你们两个要议论我,能不能背对着我。当着我面说,当我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