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带人先去了房间搜查,随后便开始对宜香楼里所有的人进行盘门。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苏楚熹只好和春秀回了原来的包厢。他们和凶案发生的包厢最近,最先被盘门。房门敲响,春秀挡在了苏楚熹面前,“小姐,我去应付他们。”若让谢长安进来,定会认出小姐来。苏楚熹面色不见慌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拎起桌上酒壶绕着房间洒了一圈。房间里顿时酒气逼人。她又将房间的纱帐放下,将桌上糕点干锅随意扔洒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这话如热水下油锅,宜香楼顿时炸了锅,尖叫声此起彼伏响起。
“啊,秋娘怎么会死了呢,这怎么会?”
“天哪,人家怕死了,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苏楚熹脚步猛地顿住,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秋娘,不就是刚才去了谢长宴房间的姑娘吗?
噩梦里,秋娘是和谢长宴一起死在了床上。
他不是吃了解药了吗?
难不成之前发生的那些都是徒劳,谢长宴最终还是逃不过死掉的命运。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也逃不过梦中的厄运。
苏楚熹不愿相信,她转身往回走。
春秀急忙出声叫她,“小姐,您去做什么呀,再不回府就要宵禁了。”
京城宵禁严格,宵禁后不可随意在街上走动,若宵禁前不能回府,便只能留宿在外了。
苏楚熹挤开人群,大步朝二楼而去。
方才谢长宴和秋娘所在的房间已被人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方才还满脸笑意相迎的宜香楼老鸨面色惨白地打发着客人。
“各位实在是抱歉啊,抱歉,快来人,赶紧招呼各位客人。”
“各位爷别慌啊,这事定和我宜香楼无关,宜香楼可不做草菅人命的买卖。”
“报官,速速报官。”
苏楚熹奋力挤开人群,总算摸到了房间门口。
门口宜香楼的护卫看守,苏楚熹朝里探去,只看到床上女人的身影。
谢长宴和方才的黑衣男子都不在。
“走吧走吧,这里没各位客官的事了,让客官们受惊了,奴家给各位赔罪,今晚酒水一律免费。”
宜香楼出了这样的事,人心惶惶,客人们大多数没了玩乐的心情,匆匆离开。
苏楚熹确定谢长宴已不在宜香楼,便带着春秀离开。
谁料,刚走到门口,便见一队带刀官兵气势汹汹进了宜香楼。
“宜香楼命案,刑部办案,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等候调查。”为首的官兵头领声音震天,气势十足。
宜香楼的姑娘和客人都吓得畏缩一团,不敢吭声。
苏楚熹的脸色一变再变,迅速低下头去,拉着春秀退到了人群外。
春秀心扑通扑通狂跳,眼神慌乱,低垂着脑袋,用只有两人方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问,“小姐,他怎么会来?”
谢长安在刑部任职,会接手此案并不稀奇。
只是他来得似乎有些太及时了。
最近几日他不是一直都在城南帮忙吗?突然出现,苏楚熹很难不怀疑,今晚的戏,是沈氏和谢长安的手笔。
苏楚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有些同情谢长宴,“不慌,一会儿见机行事。”
春秀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并未被今日情形吓到,重重点头后,不再出声。
谢长安带人先去了房间搜查,随后便开始对宜香楼里所有的人进行盘门。
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苏楚熹只好和春秀回了原来的包厢。
他们和凶案发生的包厢最近,最先被盘门。
房门敲响,春秀挡在了苏楚熹面前,“小姐,我去应付他们。”
若让谢长安进来,定会认出小姐来。
苏楚熹面色不见慌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拎起桌上酒壶绕着房间洒了一圈。
房间里顿时酒气逼人。
她又将房间的纱帐放下,将桌上糕点干锅随意扔洒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小姐,这是作甚?”春秀不解。
苏楚熹淡定坐回到桌前,身子歪歪斜斜,摆手道:“去开门吧,你我都在纱帐后,谢长安不会进帐。”
谢长安自诩君子,形象高洁,不喜污秽,见她房间脏乱恶臭,便不会踏足。
门外官兵敲门都无人应答,没了耐心,直接推门而进。
谢长安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在房间扫视一周,刚上前两步就停在了原地,面露嫌弃和鄙夷,抬手吩咐身后的官差,“你上前询问,他们在凶案隔壁,至关重要。”
苏楚熹果然猜得没错,她不由勾唇冷笑。
官差接下来问了些关于隔壁的问题,皆是由春秀压低声音作答。谢长安平日和春秀接触不多,并未听出异常。
官差询问完,回身禀报:“回大人,暂无线索。”
谢长安皱眉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视线突然定在了苏楚熹身上,“等等。”
春秀的小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官爷您还有何事?”
谢长安眸子犀利,声音冷沉:“你家主子为何不回话?”
春秀激灵,“我家主子方才被死人吓到了,喝酒压惊,此时已酩酊大醉。不如我将主子叫醒,几位官爷再仔细询问一二?”
谢长安眼神鄙夷,没再多说,带人转身走了。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春秀一屁股就坐在了苏楚熹身边,抓起桌上茶盏一饮而尽,才压下心慌。
方才真是吓死她了。若想谢长安知晓小姐夜不归宿,还来宜香楼这种地方,那小姐的小辫子便被他抓得死死的了。
苏楚熹也松了口气。
只是,今晚宜香楼戒严,她恐怕走不掉了。明日是十五,要去给沈氏请安。
她若回不去,沈氏定会借此刁难。
苏楚熹单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暗自思考,秋娘到底因何而死。
谢长宴到底去哪了?
秋娘的死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站起身走到窗边,吹起了晚风。
刑部的人调查一番,顺理成章就查到了谢长宴身上,老鸨做保,向刑部的人说明,那间房间是谢世子长期预定的包房,平日只接待谢世子一位贵客。
秋娘更是谢世子的人,平日里只侍奉谢世子一人。
秋娘出事前,谢世子便在房中。
也不知为何,秋娘出事,谢世子就不见了。
这一条条一件件堆到一起,谢长宴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谢长安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秋娘出事的房间里,瞅着那张死过人的床,眼底阴暗一片。
真是可惜了。
“大人,经过盘问,秋娘死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便是谢世子,现在谢世子又不知所踪,嫌疑重大,我们是否要下通缉令。”
谢长安身形玉立,嘴角淡淡勾起,神情悲痛,“我实在不愿接受,此事竟和兄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