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当事人都到齐了,警员先递过来一份检测报告。“技术科那边检查出来了,你的车刹车被破坏,车辆高速运转情况下会失灵。油箱也被破坏,漏油的话可能会将车辆引燃。幸亏发现得及时没有投入到使用。”警员的话让在场三个人的脸色都同时阴沉下来。宫肃声开始一阵后怕,如果那天徐左没有注意到形迹可疑的女人,南语下班后开上那辆有问题的车,会是什么结果?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接受不了南语可能会不在的事实。他忽然抬手,抓住了南语放在腿上的手。
翌日一早起床时,宫肃声已然恢复正常,脸上也看不出负面情绪。
可南语却因为宋暖的朋友圈依旧如鲠在喉。
周末不用去上班,南语的任务却还没做完,吃过早餐后被迫坐下,她又得和宫肃声正常交谈。
南语开始埋怨自己的手为什么不能快点愈合,她想发脾气都要考虑未完成的工作!
没一会儿,宫肃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语气乍一听和往常说话没什么两样,但他太懂她了,南语再刻意隐藏在平静下面的情绪,他都听得出来。
看到宫肃声的手离开键盘,南语以为他有事要忙,贴心地没有继续开口。
然而两分钟过去了,宫肃声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南语也终于发现他的奇怪之处。
“怎么了?”南语下意识皱眉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宫肃声回头看她。
从昨晚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情绪几乎就要爆发,南语被气笑了,“你有话不会直说?非得等我开口?”
“是啊。”宫肃声坦然点头。
南语目光变冷,“你没事找事有意思吗?”
“我不觉得没事。”宫肃声摊手,“你在为什么生气?”
“你不好好讲话问我为什么生气?”南语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破罐子破摔。
去他的方案汇报,她才不想被当着插足者还要装一无所知!
“我说的是刚刚。”
南语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她的反驳戛然而止,看着宫肃声她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原来她自以为隐蔽的情绪他都看得出来。
南语有些狼狈地别过头,和他错开视线,“没什么。”
“真的?”宫肃声看得出来不是没什么,她的微表情明晃晃写着有问题。六年前一些记忆碎片又浮现出来,一种无力感久违地找上门来,他忽然有些烦躁。
在看到南语点头后,宫肃声脸色上没什么变化,眼神却冷了下来,他重新看向屏幕,“那就继续。”
看他这个反应,原本酝酿着要问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南语忍受着令人窒息的氛围将方案最后一点也完善好就带着电脑逃离了他的低气压。
她逃跑似的背影刺痛宫肃声。
他勾唇讽刺地笑了一声,又是这样,在他身边就那么煎熬吗?
如果不是手指手受伤,她只怕永远都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吧。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忽然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
南语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脑海里反复播放刚才与宫肃声的对话,一口气郁结在心中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将方案再检查一遍,但她心乱如麻,什么都看不进去。
那么敷衍的回答,他果然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非得搞前面那出?
如果她是宋暖会不会他就不会这样敷衍?
南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好意思和宋暖比较?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将她从不停地内耗中拯救出来。
看到屏幕上的“徐左”两个字,南语以为是工作的事,赶紧接通。
“小语,你的车鉴定结果出来了。”
南语听到这句话,她终于想起来那个惊险的午后。
想到那个女人狰狞的表情和徐左不断流血的手臂,南语的指尖开始轻微颤抖。
“小语,你在听吗?你有空的话一会儿就去趟警局吧,警员要当面告知鉴定结果,还有其他案件细节。”
南语回过神,“好的师兄,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南语换了身衣服就要出门。
路过书房时,她听见宫肃声在里面打电话,她敲门进去,冲他比划着手势,小声问,“车钥匙借我?”
宫肃声对那边说了句“稍等”,把电话拿远,问她,“去哪?”
“上次师兄受伤的事调查结果出来了,我去警局。”
“我和你一起去。”宫肃声走出来。
“不用,你忙吧。”南语下意识不想和他在一个空间相处,尤其是现在。
宫肃声却已经继续通话,自顾自地走到门口换鞋,仿佛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南语只好跟上。
在停车场找到车后,南语冲宫肃声伸手,“钥匙。”
宫肃声轻轻推开她的手,拉开车门坐上去,扔下轻飘飘的一句,“手没好开什么车?”
看他从善如流地对着电话讨论工作,南语撇撇嘴,坐到副驾上。
她刚系好安全带,宫肃声那边就结束通话,启动车子往外开。
“其实我自己去也行的。”南语觉得自己耽误了他的工作。
宫肃声听出来了她的意思,语气随意地安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到了警局,徐左已经在警局大厅等着了。看到他们两个进来,徐左起身打招呼,“小语,肃声,这边。”
“师兄,警员怎么说?”南语语气带着几分迫切地问。
“我还没听,正好一起去。对了,一会儿师父也过来。”
三人去到警员办公室,还是上次接警的警员接待他们。
看当事人都到齐了,警员先递过来一份检测报告。
“技术科那边检查出来了,你的车刹车被破坏,车辆高速运转情况下会失灵。油箱也被破坏,漏油的话可能会将车辆引燃。幸亏发现得及时没有投入到使用。”
警员的话让在场三个人的脸色都同时阴沉下来。
宫肃声开始一阵后怕,如果那天徐左没有注意到形迹可疑的女人,南语下班后开上那辆有问题的车,会是什么结果?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接受不了南语可能会不在的事实。
他忽然抬手,抓住了南语放在腿上的手。
南语右边就坐着徐左,她吓了一跳,刚要挣脱,就发现宫肃声握得很紧,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一样。
如此明显的在乎,让她心头一暖,他温热的掌心也让她渐渐褪去恐惧。
还好,一切都没有发生。
微微前倾挡住两人交握的手,南语对警员问道,“请问检察院什么时候会对她提起公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