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有些不耐烦:“快点,住院住到快发霉了,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我妈点了点头。我跟在她后面飘着,以为她只是想回头上个卫生间。没想到她直接飘到了我的办公室,正好看见新来的医生坐在了我的座位上。不仅如此,新来的医生还将我名字的牌子扔进了垃圾桶。我妈瞧见顿时火冒三丈:“你谁啊你?怎么坐我女儿位置上?还扔她的牌子!”“啊?抱歉,我以为这个医生不需要牌子了,我是从市医调过来的医生,院长安排我以后坐这个位置。”
“发钱了啊?早说嘛,这医院我是半天都待不下去了,那我明天就给他办理出院。”我妈道。
霍柏微微点头:“谢谢您的理解和配合。”
我妈离开后,护士长对霍柏道:“第一次见这么势利眼的妈妈,但是霍医生,姜医生的遗体马上就要送去做大体老师了,真的不让她妈妈看一眼吗?”
“姜医生真是热爱医学事业,就连死了都想为医学发展和器官研究做出贡献。”
“虽然我们都是学医的,神经被锻炼得很坚强,但是一想到死后会被数不清的医学生当作标本进行解剖,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说真的,这跟被千刀万剐有什么区别?”护士长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事儿根本瞒不了多久,她妈妈迟早会发现女儿已经死了……”
霍柏无端攥紧了拳头:“我也是这几天接到上头的通知,才知道姜医生的尸体不需要火化,因为她早就签了遗体捐献书。”
“她之前曾经开玩笑提过,但……我没想到她真的会这样做。”霍柏声音越来越低。
“那真的不让她妈妈……”
霍柏冷冷地看了护士长一眼:“你觉得她配当一个母亲吗?”
“她的眼里只有姜树明这个儿子,根本没有姜早这个女儿!她把姜早当成取款机,只有在缺钱的时候才会想起她。”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观察她,试探她,她从未表露出对姜早的关心和紧张,她压根不关心姜早的死活,既然如此,告诉她做什么?”霍柏道。
护士长似乎不太赞同:“但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姜医生的母亲,也是姜医生唯一的监护人,现在不让她知道,等到有一天她知道了,就怕会上医院来闹事。”
霍柏目光深沉:“闹就闹吧,我得尊重姜早的遗言,瞒到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吧。”
我盯着霍柏若有所思。
翌日。
我妈去银行取了钱,给我哥办了出院手续。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我妈在踏出医院之前,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她对我哥道。
我哥有些不耐烦:“快点,住院住到快发霉了,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我妈点了点头。
我跟在她后面飘着,以为她只是想回头上个卫生间。
没想到她直接飘到了我的办公室,正好看见新来的医生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不仅如此,新来的医生还将我名字的牌子扔进了垃圾桶。
我妈瞧见顿时火冒三丈:“你谁啊你?怎么坐我女儿位置上?还扔她的牌子!”
“啊?抱歉,我以为这个医生不需要牌子了,我是从市医调过来的医生,院长安排我以后坐这个位置。”
调过来的医生非常年轻,是个长相斯文秀气的女人,牌子上写着她的名字:麦苗青。
“你是不是有毛病?这牌子她怎么就不用了?她是这里的医生,接下来还要评什么主任呢,你一个新调过来的,这儿这么多位置,凭什么非得要坐她的位置?”我妈撒泼道。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霍柏啊霍柏,你还没开完那见鬼的规培会吗?
火都要烧到眉毛了。
你死守的秘密要被新来的医生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