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真是个大宝贝。”苏婳勾唇一笑,望着灶膛里熊熊燃着的火,只觉这一趟穿越真不亏。苏白氏翻动着石螺,不由一愣,“婳儿说啥?啥大宝贝?”“我说娘是大宝贝呢!”少女狡黠一笑。“哈哈哈哈,我是大宝贝,那婳儿便是娘的小宝贝……”灶屋里热热闹闹的嬉笑声,直接让守在院子的一群萝卜头无心看肉,频频回头望向灶屋。“大郎,奶和小姑这是说啥呢,这么高兴?”“不准叫大郎,你得叫哥!小姑定是说到什么欢喜事,哄得奶开心不已。”
“正好这嗦螺敲好了,你们待会儿各自回一趟娘家,送些野猪肉回去。”苏白氏推开主屋,指了指外头切好的肉,“一家十斤,你们拿回去给亲家补补身子。”
“当真?娘愿意送十斤野猪肉给我家里?”钱氏闻声,刷地一下站起身,满眼不敢置信。
赵氏亦是有些激动。
她们嫁进老苏家这么些年,对于苏白氏的性子可是摸得透透的。
老苏家向来家穷,一年到头存不下几个铜板,苏白氏更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
如今,一开口就是送十斤野猪肉,这怎么敢叫人相信。
“不想要么?”苏白氏冷哼一声,语气淡淡,“既然你们不想要,那两条野猪肉便留着给大虎他们去镇上卖掉换银钱,也能抵些银子。”
“想要,当然要!我现在就去钱家村送肉。”钱氏急忙出声。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像是脚底抹了猪油般,一下便窜出去老远。
她立在木板前,抻着两只手在切好的肉里头好一阵挑挑拣拣,才心满意足提了条大肥肉出院门。
“娘,这肉还是留着给家里卖银钱罢。”赵氏望一眼院外,低声道。
野猪肉起码二十文一斤,十斤野猪肉,便是二百个铜板。
自家男人若是去码头干苦力,累死累活十几天都不一定能赚来这么多银子。
她哪能就这么拿去娘家?
“你素来待婳儿好,她打下的猪肉,送些去给嫂子娘家是应当的。”苏白氏笑看赵氏一眼,徐徐道:“再说,你娘家嫂嫂上个月不是生了娃娃么,这野猪肉滋补,正好送过去煲些汤,补补身子,也是老苏家的一片心意。”
以前老苏家没条件,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许多人情往来自是有心无力。
如今,得头大野猪,没道理分给村里人,却不分给自己亲家。
最关键的是,这猪肉是婳儿打下的,分一些出去送给嫂子娘家,她们日后也能记住婳儿的好。
便是有一日自己不在了,婳儿待家里也不会遭嫂嫂们的嫌弃。
虽然几个儿子可靠,可世界上最厉害的风,便是枕头风。
这世道女儿家最是艰难,她得提前为婳儿考虑好。
“多谢娘,多谢婳儿……”赵氏闻声,心中熨帖得很,她先前正愁娘家嫂嫂生了娃娃后自己没一点表示,日后回娘家会尴尬,如今,婆母和小姑子却是为她都想到了。
“趁着现在时辰还早,赶紧去罢,若是回来时天色晚,便在赵家村住一晚再回来也行。”苏白氏摆摆手。
赵氏更加感动,“儿媳知道。”
赵家村和钱家村都离上河村不远,一个五里路,一个六里路,走过去约莫半个时辰不到,一来一回,若是加上在村子里停顿的时间,回来必是得天黑了。
今日牛车不得空,要是有牛车,其实会快很多。
“娘,待会儿我来炒嗦螺罢。”苏婳端着石螺盆往灶屋走,今日要炒制的嗦螺比昨日还多半盆,光是焯水、炒嗦螺都是一项大功夫。
“没事儿。”苏白氏摆摆手,“你不知道,我今日精神头好得很,一点儿都不累,别说炒几盆嗦螺,我觉得我可以围着上河村跑几圈,都不带喘。”
说罢,便直接端起石螺倒铁锅里焯水。
苏婳看得一愣,苏白氏今日面色确实好得很,甚至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她不由想起昏迷时喂苏白氏喝的两滴水滴。
莫非,这空间水珠对人的效用也这么大?如今,光是喝两滴空间水珠便有此奇效,若是再多喝一些,不知道效果是不是能令人大吃一惊?
正当她疑惑之时,脑海中又传来‘滴答’声。
凝神一瞧,便见,鸽子蛋空间中又多了三滴水珠。
“这到真是个大宝贝。”苏婳勾唇一笑,望着灶膛里熊熊燃着的火,只觉这一趟穿越真不亏。
苏白氏翻动着石螺,不由一愣,“婳儿说啥?啥大宝贝?”
“我说娘是大宝贝呢!”少女狡黠一笑。
“哈哈哈哈,我是大宝贝,那婳儿便是娘的小宝贝……”
灶屋里热热闹闹的嬉笑声,直接让守在院子的一群萝卜头无心看肉,频频回头望向灶屋。
“大郎,奶和小姑这是说啥呢,这么高兴?”
“不准叫大郎,你得叫哥!小姑定是说到什么欢喜事,哄得奶开心不已。”
“大哥错了。”春花盯着木盆里的一副猪下水,抬眸道:“小姑是奶的心头肉,无论小姑说啥,奶都会开心,根本不用小姑去哄!”
小大人的模样,直接让大郎二郎一愣。
一旁的苏二虎闻声一乐,“咱家春花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春花脸色有些黯然,又盯着脚下的大盆,“爹知道,这木盆里的猪下水要咋吃么?”
“啥?”这次轮到苏二虎半天摸不着头脑。
他咋不知道,自家闺女讲话这么跳脱。
一下是婳儿,一下就是猪下水。
难不成,在她小脑袋瓜里,婳儿就等于猪下水不成?
不过,对于这猪下水能怎么吃,他还真不清楚,在苍梧镇,猪下水向来是没人吃的,要么用来喂狗,要么直接丢了,毕竟猪下水里头的味儿太重,怎么都去不掉。
最后,浪费了油盐柴火,反倒啥都做不出来。
没一会儿,苏三虎送完肉回来,灶屋里的两大盆口味嗦螺也正式出锅,苏家兄弟将嗦螺盆搬上牛车,又将剩下的一边半野猪肉搬上车,这一放,牛车上再坐三个人已经是挤挤攘攘。
苏婳正好忙里偷闲,留守在家。
顺便做点好吃的。
“毛血旺?”大郎三个惊呼出声,“这毛血旺是啥?”
说罢,不约而同低着小脑袋瞧一眼木盆。
春花却是望向地上的一堆黑猪毛,脸色微微羞赧,“小姑,你说的这毛血旺是不是,就是用这野猪毛和野猪血搅巴搅巴,然后给汪汪狗吃的?”
正端着猪下水准备去河边的苏婳,听着这话,差点一个趔趄。
小姑娘,有想象力是好事。
可太有想象力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