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齿缝,季廷砚清楚看到手指被她咬出一圈血珠,额角挑了挑,终于忍不下去,掰开她下巴将手拯救出来,看着瞬间又开始发抖的虞清酒,最后一把将她按在怀里。虞清酒瞬间平息,季廷砚咬牙切齿。“你醒来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不知过了多久,虞清酒混沌的思绪终于回笼,浑身舒服的像泡在温泉中,她闭着眼傻笑,贴着身边的火炉蹭了蹭,身上暖洋洋的,抱着火炉继续睡。迷迷糊糊间虞清酒在脑中感慨,真好啊,不冷不热,大小适中,还滑滑的,就是有点硬,不过没关系……
虞清酒冷得浑身打颤,并非肉体的寒冷,而是源于骨髓中的虚弱无力,属于死人的彻骨森寒,有一种已经被埋进坟墓的空洞死寂。
支撑活人生气的阳气正在迅速流逝,虞清酒这具身体即将油尽灯枯。
她循着热源来到季廷砚床上,动作全凭本能,被子太过碍事,但凡阻止她靠近热源的东西都被扒开。
动作之激烈恨不能撕开他的皮肉,钻进心脏中取暖。
“别跑、好冷,好冷,让我抱一会……充充电……”
恍惚之间虞清酒被攥着手臂推开,她冷到浑身发麻,失去控制,一丝丝细微的痛感都能无限放大,奋力之下居然挣脱了桎梏,再次死死扒在热源上,彻底没了声息。
季廷砚早在她冲进来时就被惊醒,他冰冷毫无困意的目光落在虞清酒身上,自信下一秒就是她的死期。
直到被抱住,季廷砚身上的杀意凝如实质,一瞬间思绪轮转,他不禁对虞清酒失望至极。
没想到白天刚选择相信她,如今不过一夜时间,她就已经忍耐不住,又想故技重施,自寻死路。
在虞清酒浑浑噩噩冲上来时,没看到的是,季廷砚手中现出一抹寒光,带着惊心动魄的寒凉杀意。
然而想象中的谄媚和杀意都没有出现,她苍白着一张秀丽小脸,堪称连滚带爬扑到他床上,体温比死人还冷,若不是她还在乱动,季廷砚会觉得床上被扔上来一具死尸。
“……”
“虞清酒!怎么回事?”
他动作一顿,到底还是放下了匕首,想要试探虞清酒这是什么路数,一句话还没落地,她已经垂着脑袋陷入昏迷。
身上传来的触感僵硬冰冷,季廷砚厌恶的推她:“死了?”
没有牙尖嘴利的回应,季廷砚皱着眉探她鼻息,勉强感受到一丝生气。
他点了几处虞清酒的穴位,皆是干涸枯萎之相,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个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人,即使身受重伤,也不可能瞬间虚弱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挂在嘴边的玄黄之术。
“虞清酒?能听到本王说话吗?”
他又皱着眉掀开虞清酒,这次连反抗都没有,她直挺挺被掀开。
季廷砚目光一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猛地想起虞清酒似乎格外热衷他的血液,当即咬开手指,挤出一滴血珠试探地伸在她面前。
果然虞清酒鼻翼居然煽合几下,白到透明的唇瓣张开,让季廷砚原本想要伸在她眉心的手一拐,鬼使神差的,落在了她唇瓣。
一抹殷红瞬间在她唇间晕开,成了她脸上唯一的色彩。
季廷砚看着那突兀的一抹红,心里莫名一跳,他绷紧了唇线,不耐烦的压下心悸,抬手想要给她擦掉。
又不是喝血的妖怪,抹嘴上有什么用。
季廷砚视线专注落在虞清酒下唇,没注意到血珠刚触碰到虞清酒,她的眼皮就一阵颤动,眼睫扑簌地抖动。
有香甜的气温在唇上摩擦,虞清酒刚从滔天阴冷中走出来,她磨了磨牙尖,在季廷砚的指尖再次伸过来时,张口卷入口中。
!
“虞清酒、你敢!”
季廷砚瞳孔骤缩,温热滑腻的触感在指尖炸开,他头皮发麻,指尖被舔地瞬间绷紧,失去知觉。
他以为虞清酒在装睡,下意识的厉喝之后却没有得到回应,犹豫着僵持了几息终于忍不下去,认输抽出手指。
指腹刚抽出一截,虞清酒察觉到血气来源居然要跑,出于狩猎的本能,欺身挺进一口将拇指吞入口中,牙关死死咬着,嘴里迸开更多甜香血气,心满意足的吮吸着。
透过齿缝,季廷砚清楚看到手指被她咬出一圈血珠,额角挑了挑,终于忍不下去,掰开她下巴将手拯救出来,看着瞬间又开始发抖的虞清酒,最后一把将她按在怀里。
虞清酒瞬间平息,季廷砚咬牙切齿。
“你醒来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虞清酒混沌的思绪终于回笼,浑身舒服的像泡在温泉中,她闭着眼傻笑,贴着身边的火炉蹭了蹭,身上暖洋洋的,抱着火炉继续睡。
迷迷糊糊间虞清酒在脑中感慨,真好啊,不冷不热,大小适中,还滑滑的,就是有点硬,不过没关系……
“抱够了吗?”
嗯?
还会说话?
“我擦!”
虞清酒惊呼一声,困意尽散,猛地坐起身,僵硬的转过脖子,和目光不善的季廷砚沉默对视。
她余光打量着季廷砚凌乱的衣衫,默默抓着床铺后退,讪笑道:“王爷,我可以狡辩。”
“……啊不、解释!”
她尴尬地无地自容,悄悄吸了口冷气,怪不得这么舒服呢。
抱着十全大补丹猛吸,没流鼻血算她底子好。
“嗯、王爷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骚扰您的。”
虞清酒难办的抓了抓头发,脑子里还乱着,语无伦次道:“我当时情况紧急、您对我很有用,也不对、但是我确实只能来找你了。”
她颠三倒四,季廷砚皱了皱眉打断:“到底怎么回事,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哦哦!对!”
虞清酒一拍脑门,原地转了两圈,冷静了下通红的脸,最后轻咳一声,郑重道:
“王爷,我见到您前任了、两个!”
“……”
“出去,本王要睡了。”
“真的,王爷我没骗你。”虞清酒看着开始下逐客令的季廷砚,总算将散乱的思路理清楚,沉声问道:“王爷,前两位王妃是不是都住过我那间庭院?”
季廷砚没有反驳,目光幽幽落在她身上,虞清酒知道自己说对了,正色解释道:
“这两位王妃一定对自己的死亡颇有怨念,她们死后一直没有离开,就附在院中不曾消散,现在煞气成型,已经变成厉鬼。”
“我来找王爷之前,就是遭遇了她们,今天起火应该也是她们搞的鬼,为的就是报复王府,更是要将我这个新王妃也拉入伙。”
厉鬼拉人入伙,自然是先将人变成鬼。
虞清酒看着季廷砚的目光变的幽怨,她也不急着走了,幽幽道:
“我现在成了你的王妃,肯定是跑不掉了,王爷,这是您惹出来的祸,您得对我负责,不能不管我。”
季廷砚眼皮直跳,匪夷所思看向她,目光却骤然落在虞清酒身后。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