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他是神经病才能忍住,正常人谁会这样极端。裴忌听了不高兴让他滚。周清时调笑,“得亏你不是性瘾,你说你要是得了性瘾还能不能为她守身如玉。”裴忌眼神幽暗,平添几分狠厉,“我把东西切了也不会背叛她。”周清时一愣,要是别人他会觉得在开玩笑,但裴忌真的能做出来。感叹黎柠真是训了一条好狗,精神病都能训这么服帖。因为裴忌见过黎柠吃了药的缘故,现在情绪倒是很稳定,他倒了一杯酒,周清时立马阻止他,“精神病不建议喝酒。”
其实黎柠说的也不对,在她决定引诱裴忌以前裴忌就开始盯上她了。
她曾经在下雨天给裴忌递过一把伞,只是那把伞是坏的,伞柄有问题,需要人一手拿着伞一手撑着伞骨,打着很费力,膜布却是好的,要是手里没东西,可以用它躲雨。
她把坏伞给了裴忌,她甚至没看清裴忌的长相,她说:“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拿着用吧。”
说完撑着好伞进入了雨幕之中。
人真是很奇怪的东西,不是没有人朝他示好,发散过好意,偏偏一把坏伞击中了他脆弱敏感的神经。
甚至出于自私黎柠都没把好伞给他,也没说送他回去,估计是看他长的丑。
现在想来,黎柠其实一直给他的都是坏伞,虽然能挡雨但极其费劲,他急躁着想要抓稳,可是伞本来就是坏的,一个不注意伞就会合上。
黎柠过于谨慎不肯把真正的爱给他,他总是害怕他犯了一点小错,黎柠就要把他扔掉,现在他想要那把好伞了。
黎柠靠近时,裴忌悄悄的却又极速的往她脸上扫了一眼。
这是一个清丽到微微疏冷的女生,如一口甘冽的清泉,她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似是感到口渴,他咽了一下口水。
只是裴忌有点恐怖了,她只是有点精神洁癖,别人要的她不要,裴忌却是独占欲强到要毁灭的疯子,甚至在暗处窥伺着她。
比起她牵制着裴忌,裴忌更像一条嘴馋的狗,听她的话是因为她手里有他想要的骨头,一旦她不肯给,狗就会生气龇牙咧嘴的朝她吠,甚至会看着她流出恶心的口水。
黎柠自以为发掘钻石的初遇不过是裴忌处心积虑靠近的结果,只是意外黎柠抓住了他,拨开了他的头发看见了他的脸。
*
酒吧包厢内周清时走过来,他脱下长款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旁边裴忌一手看着相片一手摩挲着项链。
看他这个样子周清时开口,“项链哪来的,不会是你那个什么柠柠的吧。”裴忌手里不会攥着旁人的东西。
“你别这样叫她。”
“好好好,我可听你助理说你今天一见她就犯病了,在电梯里吃了一堆药就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刺激到精神出问题了,她挺厉害,就见一面你就能疯成这样。”
可惜他那天有事,没跟着去,不然就有好戏看了。
“吃药了吗?”他关切的问。
“吃了,我是吃完药才去找的她,可能我的药吃少了,她被我吓跑了。”
周清时有些生气:“凭什么你见她就吃药,你知不知道你是神经病,发病很吓人,以后没吃药也不要找我。”
重色轻友的东西。
裴忌发病时气氛阴郁,眼神像个死物一样,无端让人觉得恐惧,和他待久了心理都会感到压抑窒息,阴沉的让人厌烦,除非状态好,他一般不会逗留太长时间。
裴忌装没听见,手上的钻石项链闪着银辉,很秀气的款式,一看就是女士会戴的,他思索了一下小心戴上。
他一想到它曾经戴在黎柠的脖子上就觉得开心。
周清时看他这个样子觉得好笑,像给自己戴狗链一样。
“怎么,她看你是个神经病施舍给你的。”
“不是,我自己抢的,我和她说我为她自杀,她听了吓跑了。”
项链没找他要就是他的了。
周清时听了脑袋一顿,“你是说你找她说好话想和她复合,结果不仅说了自杀恐吓她还抢了她的项链。”
她不跑才怪呢,神经病脑回路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和裴忌待久了大约能猜到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卖惨装可怜,现在他因为裴忌的影响有时候说出的话经常吓大家一跳,所以才想尽量远离,免的影响正常生活。
裴忌又开始拿着照片睹物思人,周清时觉得晦气,“想见就去见,天天拿个老蓝相片看,人又没死,不是因为她有肌肤饥渴症,去找她算账,抱她去呗。”
“不行,她会被我吓到的,我骗她说我好了。”今天已经吓到她了。
周清时冷哼一声,这么奇怪需要人的病裴忌说发作起来就像蚂蚁在骨头里爬,难受的很,想要缓解就需要找人贴,可裴忌这个疯子又说他喜欢的人有洁癖,讨厌别人碰自己的东西,让她知道一定会抛弃他嫌他脏,谁也不让碰。
什么洁癖,不过是人家拒绝他的借口,说的这样清新脱俗。
“她已经抛弃你了,你守身如玉给谁看呢。”
得亏他是神经病才能忍住,正常人谁会这样极端。
裴忌听了不高兴让他滚。
周清时调笑,“得亏你不是性瘾,你说你要是得了性瘾还能不能为她守身如玉。”
裴忌眼神幽暗,平添几分狠厉,“我把东西切了也不会背叛她。”
周清时一愣,要是别人他会觉得在开玩笑,但裴忌真的能做出来。感叹黎柠真是训了一条好狗,精神病都能训这么服帖。
因为裴忌见过黎柠吃了药的缘故,现在情绪倒是很稳定,他倒了一杯酒,周清时立马阻止他,“精神病不建议喝酒。”
“黎柠没说讨厌不能喝。”仰头不顾劝阻的喝了下去,黎柠躲他让他很伤心,烈酒下肚瞬间上头,不由得有些目眩神迷,周清时看他这个样子也懒的管,大不了出事就打120拉走。
反正裴忌从来不听他的话。
周清时经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算起来第一个真正的朋友竟然是个精神病。
喝到后面,他开始皱眉眼眶含泪,原以为他又开始犯病情绪低落,结果他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一个大男人做出这样的神态有几分诡异,他说,“对不起,我今天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想胁迫你,我只是……”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打错电话了,黎柠已经换手机号了,他打的是以前的。
周清时觉得可怜又好笑。
他越发想见裴忌口中这个叫黎柠的人了,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能让疯子也为她癫狂。
黎柠照常上班,她时常回到家就开始神经紧绷,总害怕有人会跟踪自己,又检查了一下家里的地方确认没有监控,才开始换衣服休息。
她也觉得这样很累,但更怕裴忌故技重施盯着她,她并不完全相信裴忌的话。
一个人的病态是刻在骨头里的,它是人的本性,不像抑郁症之类的心理问题有机会被治愈。就算裴忌真的好了,他也有可能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她。
她有想过要走,可是往哪走,她多年的根基都在这,有稳定的工作,赏识自己的上司,甚至还在这买了房子。
再说裴忌真要找她,她躲哪都跑不了,他不止有LN,他姓裴,还有裴氏做依靠。
她本来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
她凭什么要跑,该走的难道不是裴忌吗?当初说好了不要再找她,裴忌为什么就不能假装看不见呢。
见完黎柠后裴忌这几天好好找了个精神病医生看了一下,他最近有在按时服药,没有乱吃,决定今天去见她的时候,还特意把药带在身上。
在此之前,真的很怕自己发病吓到她。
薛郁笑着敲门进来,“别忙了黎经理,我请你吃饭吧。”
黎柠很想拒绝,比起吃饭他更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薛郁说:“还要再拒绝我一次吗?这次算是部门聚餐,好多人都在,黎大经理就赏个脸坐一下我的车吧。”
黎柠听完不好意思再拒绝,每次薛郁请她出去她总是下次吧下次吧的借口,她不是不懂薛郁的心思,每次想摊开,薛郁总是回避。
找个机会摊开也不错,免得裴忌发疯连累到他。
她坐上了薛郁的车,然而车刚开不久,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了,还没说话那边传来冰冷的声音,“下来。”
黎柠心里一惊,是裴忌的声音。
“你是怎么弄到我号码的,我没有给过你。”
“我说从他车上下来,黎柠,我再说最后一遍,否则我就撞上去。”黎柠似乎能想象到对面他漆黑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