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个心眼子吧。我们从后山走。谢期南点头,终于从姜昀的气息里逃出来,心里燥热难挨,长吁一口气后侧眸瞪了她一眼。姜昀无辜地摊手,“此事不可与旁人言。“……也不用凑这么近吧?”谢期南假意打量着房中布置,与他去时别无二致。“都是男人,你怕什么?谢娇娇。姜昀好笑地看着他
姜昀倒吸一口冷气,“好厉害,这跟现在的局面完全是背道而驰,能在最后扳回一城的人,我不信他对眼下的局面没有半点察觉。”
“是,所以我之前再三提醒你,一定要在淮阳王府安插细作,防的就是烧毁官学的事情重演,而且我觉得……那个人的身份一定不低,当时淮阳王府上剩下的多为女眷和谋士,但我暂时猜不到那个人是谁。”谢期南靠在柱子上。
姜昀捏着腰带边上锋利的铜钱边暗忖,“淮阳王妃出自哪家?”
“颖阳郑氏,少时听嫂嫂提起过她,在闺中时就颇有贤名,与淮阳王是少年夫妻,其他的便再不知道了。”谢期南震惊于她的想法,“此人向来以贤惠著称,淮阳王后宅的美人姬妾都对她很是称道,这……能是她做的?”
姜昀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只是安插在淮阳王身边的细作每一个都有消息传回来,唯独只有淮阳王妃身边的细作,至今没有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
“留个心眼子吧。我们从后山走。”
谢期南点头,终于从姜昀的气息里逃出来,心里燥热难挨,长吁一口气后侧眸瞪了她一眼。
姜昀无辜地摊手,“此事不可与旁人言。”
“……也不用凑这么近吧?”谢期南假意打量着房中布置,与他去时别无二致。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谢娇娇。”姜昀好笑地看着他,自己一个真女人都不带怕的。
谢期南:“……姜长信,你再叫我娇娇,我回京就去败坏你的名声,让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随便咯,我已经有儿子了,想要女儿大可以养我妹妹的孩子。”姜昀抓起架子上的玄色衣裳扔给谢期南,“套上,我们现在就从后山走。”
“瓦口必须要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上,现在漏洞百出,我们两,难有生还!”谢期南有些焦急,瓦口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
姜昀扯下腰带给他绑上,“山中多了几千人,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查出来谁是细作,而且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进入淮阳,淮阳现在孤立无援,一旦我们去晚了,罪证就有可能被销毁。”
谢期南头皮发麻,“那些瓦口怎么办?放任那些人在这里作威作福?”
“我早有安排。”姜昀不欲解释,亲自上手给他把衣裳捆起,拖着人就走。
湖水上寒气甚重,吴言皱眉,“侯爷,我家公子的身体受不得这样的寒冷。”
姜昀掀开小船的帘子,里面铺着厚厚的狐裘,中间的炭火烧得正旺,“放心,我到时候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公子。”
吴言不放心,又跟谢期南叮嘱,“公子,你一定要吃药啊!”
“放心放心,走了走了。”姜昀直接把人拐过来,推进船里,湖面荡起涟漪,吴言紧张地注视着,姜昀推了他一把,“行了,这后山必须由你来守着,明白吗?你要是离开了,你家公子就只能在这河里飘荡了。”
吴言拱手,“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人靠近这里。”
姜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有意地扫了下河边的洞,吴言的眼神却没有移动半分,唯有肩膀耸动了一下,两人会意分离。
姜昀掀开帘子,“茶二娘,开船了。”
“好咧。”茶二娘稳稳地把船开出去,水波荡漾,山间空灵,“侯爷,我家那个小子,他没事吧?”
她问的是祁相宜,她山下卖茶数人头,祁相宜山谷劫持收钱财,两人以姐弟相称,这茶二娘早年死了丈夫,对这个半路来的弟弟很是关心。
姜昀钻出闷热的船篷,“他没事,他京中的姐姐在等他,我送他回去请罪了,他这次犯下的事情违背了家规,估计要挨打,严重点就得逐出家门。”
茶二娘生于乡野,听不太懂这些东西,只知道她的弟弟要回去挨打了,当即就泪眼汪汪,姜昀看着都觉得奇怪,她杀人不眨眼,过往商客行人都要拔毛流血,可她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却实在…疼爱得紧。
“你是想要个家人吗?”谢期南突然出声。
茶二娘不好意思地低头抹了下眼泪,“是,他平日对我很好,我们姐弟这些年……都是相互扶持着过来的,我之前是做杀人的营生的,后来他来了我们才改了,劫财不要命。”
姜昀和谢期南都有一瞬的安静,两人的视线隔着一道厚厚的帘幕撞在一起。
姜昀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金盆洗手就这么一个离谱又简单的理由?
谢期南是怀疑他们知道的是不是同一个祁相宜?
“你想要保住他?”姜昀问。
“是。”
姜昀舌尖抵着下齿,慢慢挪动,“他……算了,你若是把这趟差事做得漂亮,我就答应你,保住他。”
茶二娘眼底迸发出一阵希冀,眼睛亮了起来,“当真吗?”
“嗯。”姜昀指着前方宽阔的河道说,“这一个月你都要在这河上来往,甚至可能更久,这样一个功劳足以给你换一个封号,后半生不愁吃穿,你要拿来换他吗?”
茶二娘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是!”
姜昀无话可说,谢期南打起帘子,一阵冷风灌进他眼里,他不得不放下帘子,转头揉眼睛,“姜壮壮,你不是答应吴言还他一个毫发无伤的我吗?我被风吹了。”
姜昀伸手把帘子拉着摁在木框上,另一边用脚踩着,“真的是谢娇娇。”
谢期南还是没有占到嘴上的便宜,转而问茶二娘,“二娘,你和祁相宜是怎么认识的?”
茶二娘脸上竟然浮现了一抹红,姜昀看得心里警钟长鸣,茶二娘声音都轻柔了不少,“快十年了,我在京郊的路上把他捡回来的,他那时候浑身滚烫发热,我当时看着这样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肯定能换不少钱,但是他醒来说没有人要他了……”
她说着还哽咽了下,姜昀心里有了猜测,茶二娘年不过三十,祁相宜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二十七八的样子,两人这哪是姐弟,分明是情人。
“你就收留他了?”谢期南缓过来问。